“姚侧妃,王爷让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你还是王爷的侧妃。”蒋蕊琪看着她,语气平淡,“来人,补汤呈上来。这是王爷特意命人熬制,专为你补气养元。”
姚芳仪恨恨看着蒋蕊琪,“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孩子没了,你肯定很高兴吧。”
“高兴还不至于,但你的所为,确实让我很难同情你。”蒋蕊琪本就是个嚣张跋扈的性格,随意说道。
姚芳仪一把打翻补汤,“我不喝!你不用假惺惺,不就是想在王爷面前表现一下吗!你走!”
热汤淋了画眉一手,当下就烫伤了一片。
“姚芳仪!”蒋蕊琪怒了,深深压下怒气,说道,“画眉,下去包扎。我们走。”
此时,姚芳仪刚刚流产,自己要是跟她起了冲突,难免会让王爷觉得,自己在欺负她。
姚芳仪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怨恨的牙痒痒。
蒋蕊琪要是跟她闹起来就好了。可惜。
叶慕兮,都是叶慕兮的错。
本该喝金童茶的人是她,本该流产的人是她,自己都是代她受过。
她才该流产。
姚芳仪的脸色渐渐扭曲……
祝雅贞一死,倒是把蓝儿那个案子弄清了,给兰若仙洗刷了冤屈。
叶慕兮仿佛看戏一般,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不过是在宣纸上写了两个字,朱砂笔画了圈,交给红嫣。
“兰若仙,叶惜薇?”红嫣看着宣纸上的名字,脸色慎重,“主子放心,妾身一定盯紧她们。听闻春宴上,连皇帝赏赐的金童茶,都有人敢下药,万幸主子没事。”
叶慕兮随意说道,“今日之事,不过是些开胃菜。心思最深的那个人,还没出手。就是已经出手之人,也没尽全力。”
死了一个祝雅贞,没了一个皇嗣,竟然还不算真正的杀招?
红嫣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主子,这太危险了!要不,您和世子找地方避一避,等小主子顺利出生再说吧。”红嫣关心说道。
叶慕兮微微摇头,“别人真想害你,想避,是避不开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唯有主动出击,才能掌握局势。”
“主子有何示下?”红嫣恭谨道。
叶慕兮手指抚上腹部,薄唇微挑,“先过几天安生日子。她们都不是蠢人,刚刚没了一个祝雅贞,在没找到合适的时机之前,不会贸然出手了。对了,打探一下姚芳仪的近况,要时刻掌握她的动向。”
“就她还想害主子?妾身都能收拾她……”红嫣说道。
叶慕兮淡笑,“不是,我是觉得,这么好的一把刀,总会有人想借一借。我倒是看看,这次,刀会杀谁。”
清冷的声音,却透着杀机凛然……
城郊,神秘而残破的地底迷宫。
南宫凛穿过复杂的迷阵。
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中的男子,戴着一个斗笠,坐在椅子上,旁边的桌上还摆着一个酒坛,自饮自酌。
“等你很久,你终于来了。”云叔看了南宫凛一眼,搁下手中的酒杯。
南宫凛看着他,“你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太清楚。其实,你那位妻子能怀孕,我已经觉得很奇怪了。她不过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怀上你的孩子。我还怀疑不是你的。不过,照现在来看,是你的孩子。”云叔嗤了一声。
南宫凛脸色一黑。这老不羞说的什么话啊,能不是自己的孩子吗?
“你那位妻子,怕是撑不到孩子出生那天。”云叔淡淡说道。
南宫凛盯着他,脸色冰冷,“赛华佗说过,只是身体虚弱,需要进补。”
“他没说错,但人参灵芝不过是杯水车薪。他就算是天下第一的神医,也不会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云叔看向南宫凛,语气笃定,“你不也正是知道这一点,才过来找我?”
“你想要我做什么,交换条件!”
云叔哈哈一笑,“痛快。老子辛辛苦苦培养你这么多年,你翻脸就不认人。倒是为了一个女人,就什么都能谈?真跟当年的她太像了,一样的性子。条件很简单,和寂无咎合作。做一件事……”
听完云叔的安排,南宫凛二话没说,“成交。”
“这是百宝鉴上卷,你拿去。上面的东西,能找到多少算多少。给你夫人补补身子。”云叔扔给他一个卷轴。
那卷轴极长,上好的锦布,密密麻麻画着各种植物。
“等到那件事办成,我再给你下卷。放心,我也很想看看,你的小娃娃,会是什么样。所以,我肯定不会食言。咱们还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云叔说道。
南宫凛见那卷轴上有好些东西,就是四海商行有的。当下放心,说道,“好。”
看见南宫凛离开的背影,云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凛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杀皇帝,不覆大乾江山,不为她报仇,这些,我都可以自己做。
但,那件事,我一定要做到。
这是我答应她,也是答应我族所有人的承诺。
这里再繁华锦绣,你也只是个过客……
自从桃夭遇刺后,皇甫宸再也没有见过曲凌纱。
但是,今日却是意外的来了。
而他过来的原因,只有一个。
他要神殿的那卷竹简。
“桃夭的任务,就是骗到竹简。她一直被人用毒药控制,如果拿不到竹简,对方不会给她解药。”皇甫宸看着曲凌纱说道。
这理由简单直接。
曲凌纱眼神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嘲讽,“看来她的任务完成的很顺利,这就骗到了。”
“我打算用这个竹简,跟她背后的人谈条件,让她脱离控制。”皇甫宸语气笃定,“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曲凌纱不由好笑。皇甫宸这是唱的哪一出,难道以为这样,就能把别人的棋子,变成自己人不成?
“你要的东西,我自然给你。”曲凌纱并未跟他多做辩解,只是吩咐身边的护法去取。
一个陷入感情之中的人,跟他说什么都是废话。
就如自己。
他要什么,她自然只能双手奉上。竹简如此,其他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