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在这里感觉到了熠儿的气息,但却不知道他在哪。
月隐摇摇头,“老夫一直在这里闭关,感悟领域,从未见过任何人或者物……”
“奇怪了,熠儿的气息就在这里,为什么找不到他。”叶慕兮四处打量,忧心忡忡。
千辛万苦,终于解决傀儡,还意外得到了悟道花和七彩灵晶,但她真正的目的,从头到尾,只是找到熠儿。
“在这里。”南宫凛突然站起身,指着悟道树道。
叶慕兮脸色一惊,“在悟道树里面?这怎么可能……”
“在树心之处。”南宫凛的墨瞳,散发出一阵诡异的灵光,似乎可以穿透树干。
叶慕兮立即甩出一道灵光,向着树心之处飞射而去。
但那灵光却是连树皮都没伤到。
灵王强者一击,犹如蚂蚁撼树。
“这么硬?”叶慕兮眉头一皱,从储物戒里取出穿云箭,对准树心边缘射去。
她选的位置很小心,可以射破树皮,但不会穿透。
可……
穿云箭却是哐当一声撞在树干上,摔落在地。
“前辈,悟道树就是灵圣都无法伤到它,传闻只有至尊强者才能划开树皮……”月隐说道。
至尊强者?
但南宫凛现在也不过是灵圣。
叶慕兮回头望去,就见南宫凛若有所思,道,“确实,圣级的力量,不够破开防御……”
下一刻,一股强大的无可匹敌的气势,从他身上升腾而起。
叶慕兮和月隐同时愣住了。
这种实力……
超越了圣级。
难道是至尊?
南宫凛可以短暂的恢复自己的修为,不过每用一次,都要隔几个月才能用。而且一旦他恢复帝君的修为,立即就会被其他两位帝君察觉到,很容易暴露身份。
所以直到现在,他还从未用过帝君之力。
但这里是一片封闭的秘地,不用担心引起其他人注意。他回到九州大陆,第一次动用帝君之力,是为了……
救自己的儿子。
南宫凛走到树干前,修长的手指在树干上轻轻一划,顿时那树干处,裂开一条灵光闪烁的缝隙,隐约有淡绿色的光芒,从里面溢出来。
他伸手一捞,便从里面取出一个黑蛋。
而随着黑蛋被取出来,那树干的裂缝又重新愈合,完全看不出和之前有什么区别。
叶慕兮本来被他这突然暴涨的修为镇住了,但一看见儿子,也顾不上询问,立即冲了上去,“熠儿,熠儿!”
沉睡的小黑蛋,周身蕴绕着淡绿色的光芒,犹如睡死了一般,没有丝毫反应。
“神君,熠儿这是怎么了?”叶慕兮慌忙问道。
她之所以察觉不到熠儿到底在哪,就是因为……
熠儿好像彻底被封闭在了蛋里,根本无法给她回应。
“吸收的灵力过多。”南宫凛的眼神也变得严峻。
悟道树乃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荒木之一,虽然比不上青桐那么神奇,但它蕴含的草木之灵,却是比紫晶液的灵力更加强大。
熠儿就是吸取紫晶液,都需要放在灵池里稀释。
如今却是在数万年的草木之灵里浸泡了几天几夜,吸收的草木之灵,已经完全超出负荷。
也幸亏此时把他取出来了,再过一天,他都要撑死了。
命悬一线,生死关头!
南宫凛抱着黑蛋,盘腿坐下,身上散发出一道道精纯的九幽之力,将黑蛋包围。
不过一会儿,浓郁的黑雾,就将一人一蛋包裹。
叶慕兮心急如焚,但此时也只能在一旁看着。熠儿拥有九幽血脉,就是她想救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只有靠他了。
旁边的月隐,早就目瞪口呆不敢说话。
刚才这位银发男子的修为,难道是至尊?至于更高的,他从未见过,想都不敢想。
而且这么浓郁的九幽之力,简直是他生平所见。
曾经机缘巧合见过九幽族四大尊族之一的贵族子弟,但也没感受到如此恐怖的九幽之力。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这百年来,也没听说过九幽族,出了一个什么老怪物。
自己不过是闭关了几十年,已经和外面的世界脱节了吗?
一天后,过了悟道花的花期,这一片天地,又变成了无灵之地。但是,坐在树下的南宫凛和黑蛋,却依旧被黑雾笼罩,一点点淡绿色的光芒从树上落下,只有他们那里的灵气没有被隔绝。
叶慕兮就在旁边守着。趁着刚才储物戒能用的时候,她也取出了大量食物和清水,倒是不用担心饿死。
只是……
熠儿生死不知,南宫凛也不知是什么状况,叶慕兮连修炼的心情都没有,哪怕她无数次告诉自己,不管南宫凛能不能救熠儿,自己只有修炼的更加强大,才能保护熠儿。
但……
却还是没有修炼的心情。
因为这世间至亲至爱的人就在她的旁边,她的心魂全系在他们身上,此时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足足过了半个月。
就在叶慕兮像往常一样痴痴盼的时候,突然那黑雾渐渐消散了。
小黑蛋依旧沉寂,但它周围的草木之灵的淡绿光芒,暗了一些。
“熠儿!神君,你们没事吧?”叶慕兮一下便冲到他们面前,差点撞入南宫凛怀中。
南宫凛抬眸,望向叶慕兮,略微诧异。
此时的叶慕兮,憔悴不堪,眼窝深陷,形容枯槁,一点也不像他以前见到的那般神采奕奕。
遇到任何困难,哪怕绝境都永远发光发亮的女子,但此时,仿佛只是一截枯木。
“熠儿没事。”南宫凛言简意赅。
短短四个字,听在叶慕兮耳中,犹如天籁。鼻腔一酸,眼泪差点就涌了出来。
“没事?熠儿没事,太好了。”叶慕兮抓着南宫凛的袖袍,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这半个月,他们父子俩都一动不动,天知道叶慕兮脑补了多少可怕的后果,她实在是不敢想象,熠儿要是不能醒来,该怎么办……
甚至她都想好了,只要他们不醒来,她就一直在这等着。什么都不管了,就在这等着,一直等到他们醒来。
几个月,几年,几十年,再久,她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