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在龙族,和龙族太子定亲,听见太子的话心花怒放。
但就在她志得意满之际,神君带着凰酒儿打进来了。
龙族最重要的龙晶,被抢了。
龙族太子看见神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她看着凰酒儿,觉得自己输的惨不忍睹。
她后来还是和龙族太子成亲了。
可她心底,最想要的人是神君。
如果不是神君,凰酒儿还是那枚死胎。她觉得自己什么都好,就是输在这一点。
她没有先遇见神君。
如果遇见神君的是她,那根本不会有凰酒儿了。
只是她根本见不到神君,第一次是在龙族,第二次则是在先帝葬礼。
她努力在神君面前表现,但神君至今都还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
第三日,流星雨终于结束了。
凰酒儿并没有注意到凰莲蓉的异常。她的满腔热忱,全部给了一个人。在旁人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高高在上不可亲近的神女。
她连凰莲蓉的名字都记不清。
眼中除了伏羲琴的宿命,只有神君。
流星雨后,星轨果然开始混乱,为了维持诸天万界的秩序,十大神器宿主同时引动天地之力,发挥十大神器的混沌神力,维持平衡。
就在这一日开始,叶慕兮坐在伏羲琴之巅,彻夜不停的弹琴。
可伏羲琴的混沌神力,却快速地消失。
找不到对手,不知道敌人在哪,唯一能做的,不过是继续撑下去……
十日后,第一个神器破碎,宿主死了。
诸天万界开始出现地震海啸,山崩地陷……
凰酒儿坚持着。
又过了十日,第二个神器破碎……
第三个……
第四个……
凤凰族人心惶惶,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看着那伏羲山之巅的神女,祈祷这场灾难快点结束。
凰酒儿也不知道,这一切的原因。
直到现在,那一场灭世浩劫依旧是个谜。
……
三日前,第九个神器也破碎了,现在天地将倾,她是最后剩下的一根柱子。
她没有办法,挽救不了凤凰族,也救不了诸天万界。那就用自己的命,让她还能保护的地方,还能保护的人,活的久一点吧。
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意志和坚持,凰酒儿以命饲琴,在其他九大神器都陆续破碎后,又独自坚持了十九天。
她在等那个人。
他答应她,会回来的。
……
“夫人怎么了?”南宫凛刚回来,就看见沉睡的叶慕兮。
她身上没有任何伤,但气息越来越微弱。
墨千歌都要哭了,“你来的正好,完了完了,她肯定是陷入一段记忆之中,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如果不能清醒,就真的死在里面了……”
南宫凛指尖一点灵光,落在叶慕兮的眉心,却无用。
浮生醉神奇,无法叫醒她,也无法进入梦境。
很棘手。
“能唤醒吗?”墨千歌期待问道。
“浮生醉呢?”
“喝光了。”墨千歌看着面前的空坛,哭丧着脸。
南宫凛看着叶慕兮,再去弄一坛万年浮生醉,来不及了……
而且哪怕是同一坛酒,也未必能进入她的记忆……
突然,南宫凛一把扣住叶慕兮的后脑勺,一个吻印了上去。
酒香入唇。
果然,她的唇齿里,还残留浮生醉。
南宫凛握住叶慕兮的手,手心的情丝绕相印。
醉香为引,情丝指路,带我到她身边。
慕慕。
……
凰酒儿已经撑到了极限。
她的灵海枯竭,再没有一丝灵力……
伏羲琴也濒临破碎的边缘,摇摇欲坠。
“神君……”凰酒儿看着遥远的天边,她知道自己等不到了。
如果世界末日,我只是想在临死之前,再见你最后一面。
是奢望吗?
“慕慕。”
银发红衣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凰酒儿睁开眼睛,看着他,犹如大梦惊醒。
想起来了。
这是……
一场梦。
叶慕兮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情丝绕光芒璀璨,南宫凛一把拥住她,覆上了她的唇。
诸天万界所有的人或物,在这场梦境里慢慢消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凰酒儿没等到神君。
但叶慕兮等到了南宫凛。
一世执念,执念如魔,她并非刀枪不入,可这世上还有一人,会小心地捧着她的一颗心,挡住所有刀枪剑影。
最需要的时候,你永远都在。
浮生若梦,可你我,是真。
这一刻,叶慕兮灵海中的伏羲琴,不弹自鸣。
正是一曲,浮生若梦!
……
寂无咎回到神音宗,立即兑换了古妖玉决。
花素卿身受重伤,长老们赶紧医治,也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休养。
寂无咎再次来到雪莲峰。
不管怎么说,花素卿也在最关键的时刻,选择了保护他,而没有保护自己,他怎么也要探视一下。
禀报之后,婢女带着他进了雪莲峰。
刚走到天山雪莲池,寂无咎突然听到一阵琴声。
可是这池上的琴台之上,并没有人弹奏。而且这琴声,他从未听过,并非神音宗的女弟子们弹的琴曲。
这琴声,似乎是从莲池深处传来……
但是四周的婢女,明显没听到声音……
怎么回事?
寂无咎略感奇怪,看了那莲池几眼,走进阁楼里。
花素卿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她正在写东西,看见寂无咎过来,立即搁下笔。
“你来了!”声音里带着一丝雀跃。
寂无咎点头,视线落在她面前的书卷,“病还没好,就忙?”
“我在把领悟静若止水的心得体会写下来,想给宗里的师妹们一点参考,这一招你不知道难住我们多少人……”花素卿说着,皱了皱眉头,不太满意说道,“但我已经写了好几天,总感觉写的都不太对……”
寂无咎扯了扯唇角,真是个烂好人的性格。
“这种领悟靠的是个人,每个人的领悟都不一样,看着你的笔记再领悟,反而还走错路。”寂无咎说道。
花素卿反应过来,“喔,难怪我师父都没有留下笔记……原来是这样,算了,那我不写了,这种事还真的很难说,教也教不了,看天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