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沉云阁众人就发现,自家殿下和王妃之间,好像更多了一层什么,让旁人根本就插不进去。
一道用过早膳之后,夏云舒便起身要送顾沉衍上朝,眸色温柔。
苏寻和南风好像还没见过如此温柔的王妃,都被吓得不轻,小声询问对方发生了什么,可二人都是一头雾水。
明明昨日殿下回来时心情低落,整个人都在爆发边缘,弄得他们小心翼翼根本就不敢多说一句话。
可这就过了短短一日,自家殿下就和变了个人一般,整个人像是多了一层柔光,让他们看着就胆战心惊,甚至一时间都不知道是王妃更可怕一些还是他们殿下更可怕一些。
“好了,你便不必出来了。”
顾沉衍手背抚了抚女子脸颊,朝着两旁看了看,南风和苏寻很快就移开了打量的目光。
他轻咳两声,一本正经道,“今日什么都别做了,在屋里好好休息,我已经嘱咐过梧桐,让她吩咐厨房给你做些补身子的。”
闻言,夏云舒脸颊有些发红,恨恨瞪了眼顾沉衍,“你是不是故意的,你那么和梧桐说她肯定什么都懂了!”
顾沉衍不由得一笑,“好了,时辰不早了,本王该走了,乖乖等我回来。”
经过昨夜之后,二人才算是真真正正在一起。
浓情之时,谁都不愿分离片刻。
夏云舒扁了扁嘴,“谁要等你回来,我一个人逍遥快活,快去吧,别磨叽了!”
两边苏寻和南风都还在看着,她面对这种事就算是脸皮再厚也还会不好意思。更何况两人耳朵那么好,万一被听到她这两日可怎么办。
二人又耳语许久,顾沉衍这才不舍离去,然后毫无悬念的耽搁了上朝。
只不过战王殿下演技一向过关,刚刚进宫就成了一副半死不活模样,好像随时都会一命呜呼。
皇帝看他这幅模样,自然也未计较晚到一事,反而是顾凌表现的格外兴奋。
顾沉衍身子一日不如一日,那最为开心的自然就是太子。
只要顾沉衍一死,他的太子之位应该就彻底坐稳了。
沉舒楼中,苏水青成日都闷闷不乐,连带着人都消瘦了不少。
那些绣娘看她好欺负,更是变本加厉,时不时的就要出言嘲讽两句。再加上赵掌柜还要忙着前边成衣铺子,也没工夫成日来她们绣坊这里,很多事情还是看不到。
苏水青默默将这些嘲讽都收在心中,却也未曾反驳,只是尽力想做好她的事情。
而每当梧桐来的时候,这些人就好像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一个个都显得分外积极,似乎平日里那些不满根本就没有发生过,好像是她的错觉一般。
梧桐见苏水青脸色不好,专门将人叫了出来,关心道,“是不是这两日太忙了没睡好,我看你精神好像不太好?”
苏水青有些无措,犹豫许久之后还是点了头,“是,可能一开始还不太适应,过一阵子应该就好了。”
她不能将那些说出来,她现在急用银子,若是梧桐觉得她根本担任不了管事,到时候又让她成了一个普通绣娘怎么办,那她……
“没事,一开始都会不适应,做久了就会好一点。你平日里也不要太累,该休息就休息,有问题多找找赵掌柜,他对这些有经验。”
梧桐又叮嘱了两句,顺便检查了一下绣坊的工作,发现没什么问题后便放心离去。
苏水青则是顶着无数道目光回了绣坊之中。
“呵,看来是什么都没说啊,我还以为你会和梧桐姑娘告状呢。”
刚一回去,就有绣娘阴阳怪气开口。
另外一个绣娘一边绣衣裳一边开口,“她能说什么,自己没能力难不成还怪得了旁人,论绣法我们这些人也不差啊,凭什么她当这个管事的,梧桐姑娘这次也算是看走眼了。”
苏水青咬了咬唇,没有理会这些人,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啧啧,你们看啊,当了管事的就是不一样,连咱们说话都不想理,真是好大的架子。”
绣娘更是一脸的不屑之色,只盼着梧桐哪日将苏水青的管事给撤了。
苏水青成日这么憋屈着,在绣坊中一个人待到极晚才走,接连几日也没有睡好,整个人精神都有些恍惚起来。
等她打算回家的时候,刚走到沉舒楼门口就忍不住打了个趔趄,立马被小厮给扶住,“水青姑娘,你没事吧?”
苏水青摆了摆手,“我没事,就是没休息好,回去睡一觉应该就好了。”
“那行,这些日子你也够忙的,赶紧回去好好休息吧。”
苏水青离开沉舒楼,有些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大脑放空。
可走着走着,苏水青才突然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自己身后的两个人,从刚出沉舒楼就见过,怎么现在还在自己身后?
有了这个认知,苏水青脑子霎时间清醒起来,快步朝着前面一个巷子拐去,想要甩掉自己身后这两个人。
可那二人跟她跟的极紧,没过一会儿就又跟到了自己身后,且几人之间的距离也越缩越近。
苏水青心中紧张,到后面几乎跑了起来。
对方一看自己已经暴露,干脆就对视一眼,冲上去一前一后将苏水青给围了起来。
“你,你们要做什么?”
苏水青咽了口唾沫,她明明就没见过这两个人。
“苏姑娘是吧?你不必紧张,我家主子有事想见你一面,就在对面茶楼,不知道姑娘愿不愿意赏光?”
二人说的虽然是疑问句,可那模样却根本不打算就这么放苏水青走。
实在没有办法,苏水青只能跟着二人去了对面茶楼,一路上心中都无比忐忑,回想着最近的事。
除了绣坊中的那几个绣娘,她和旁人都没什么过多接触,为何会突然有人从沉舒楼一路跟踪自己到这?
“苏姑娘别害怕,我家主上是有正事想和姑娘谈,主上就在前边雅间中,姑娘自己过去吧。”
说罢,那二人就已经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