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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子的嘴是甜的,心是臭的,金素忆起骗她身心的戏子,冷笑不住,声音里带着杀气,真是令人伤透了心。
  她心浮气躁,眼里一阵火,二话不说,嘴里嚷嚷着甄钰的名字,夺门而去。
  金素做事不能够把握火候,阿牛怕她出事,起身追赶,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拉了回来,并发起誓:“我没骗姐姐,大姑娘真没什么事儿,我刚来蓝桥的路上遇见了准备去医院的大姑娘,她说明日回来,到时候想吃娘姨做的馄饨。”
  金素的疯性时来暂去,刻下半信半疑,腰骨斜斜,低头剔指不说话。
  阿牛扯扯她的袖子,走到种植榆叶梅的地方,也就是甄钰的房前,指着一些光秃秃的树枝,再接再厉哄骗:“大姑娘还说想让娘姨帮忙修剪榆叶梅,所以姐姐这几天好好待在这儿修剪榆叶梅,乖乖等大姑娘回来,不要乱跑,要不大姑娘回来了,看不见姐姐心里会着急。”
  说着,阿牛找来一把大剪刀递给金素。
  金素双手接过剪刀,捧在手心里瞧了又瞧,好似在瞧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就在阿牛松一口气,行步迟迟,准备坐到一旁时,金素忽然举起剪刀,照准了自己的喉处。
  刀尖与皮肉,仅隔一厘米。
  金素道:“你若骗我,我就要你命。”
  “我、我绝不敢骗你。”气氛不对,阿牛做个举手投降之势,一颗头如捣蒜那般点,因为害怕,额上涔出的汗有黄豆那般大了。
  得了保证,金素放下警惕之心,但剪刀还举着。阿牛吸口寡气,顺势一翻手腕,抓住金素的手腕,劈手夺回剪刀:“姐姐不修剪的话,阿牛来修剪吧。”
  被夺去剪刀的金素回过神,手疾眼快,抬腿踹阿牛的膝头,夺回还残留自己温度的剪刀:“我要修剪榆叶梅。”脱下鞋袜,跣足到榆叶梅下,把那些枯枝烂叶,一并剪去。
  阿牛等金素剪讫,洗身澡齿睡下之后才离开蓝桥。
  次日一早阿牛又来,蓝桥的门未合严,几日小野猫在门前睡得横七竖八的,听见碎碎的脚步声,四梢跑得与风火轮一样快,蹿到别处去了。
  金素并不在蓝桥,花梅说她天未拔白就挎着竹篮子兴高采烈去买菜了,说是甄钰今日回来,贪嘴想吃馄饨,要早些去买新鲜的食材回来准备着。
  “现在已是九点钟,一去去了四个小时,怎还不回来?她脸都还没洗呢,出门前还说要给我带小笼包,这个点,小笼包都卖光了吧。”天未拔白就走了,花梅说着,抬头望望日头。
  阿牛也跟着花梅望眼日头,日光白白的,却毒辣,毒辣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花梅蔫蔫地走到滴水檐下壁日,嘀咕:“她今日好乖常也。”
  阿牛心就猛地狂跳,与花梅道声谢,转身去马路里寻金素。
  从头找到尾,都不见有金素的身影,阿牛在马路上转了好几回,找得昏头转向摸不着北,一个小时后,他想或许两人是缘分浅,遇不到,没准人已回了蓝桥。
  这般想着,悬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往蓝桥走去。
  但金素并没有回来,阿牛的心沉了几沉,无暇喘气歇息,拔脚复去寻金素。
  阿牛走得着急,眼睛未看路,和前面走来的人劈面一撞。
  撞的人不是谁,正是失踪大半日的金素。
  这一撞,金素篮子里的食材全部掉在了地上。
  金素眼眶红红的,蹲下去捡食材,嘴里骂声不绝:“痴线啊,不看路?”
  骂到一半发现撞自己的人是阿牛,于是骂得更狠了。
  一个柔弱女流,直把人爷娘骂:“你还骗我说阿钰没事!你干脆更名叫马扁子得了。要不是我今日早起去买食材,遇见了拎着一堆饭食的方管家,感觉不对劲,偷偷跟在后头去了医院……爷娘的,我活了快四十年,要被你欺骗一辈子。”
  ……
  让金素和甄钰见最后一面吧。
  注射?撕扯(不想再变死法了,说出来就不会再改了)撕扯好痛啊,我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