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太傅是一个年过甲子老夫子,跟所有的老学究一样留着花白的胡子,只是此刻的他绝对没有读书人的那份儒雅,脸上也是花花绿绿的。
谢太傅见我笑,很是尴尬的用袖子挡了挡脸,我也觉得自己有些失礼忙禁了声。
“参见各位皇子。”木头先是向各位皇子行了礼,才带着我走到谢太傅面前向他介绍:“谢太傅,这位是新来的安夕沐安太傅。”
谢太傅一听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我。
“什么?她?太傅?新来的?”谢太傅还没说话台下已有一个和南诺言年纪相仿的少年站了出来,指着我问木头,那样子就跟活见鬼似的。
第一卷混在皇宫当太傅 第十四章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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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没办法,我做事一向低调可你们偏要给我掌声与尖叫。实话告诉你吧”我先是扶额叹息,做出一副当你们的老师我也很无奈的表情,然后再对那少年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那少年还以为我要告诉他什么秘密将信将疑的倾身上前,我便把手做成扩音状对着他的耳朵大声道:“我就是新来的太傅,你的老师!”
那少年被我这样一戏耍,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看了看在旁边起哄的其他皇子,一时间脸红脖子粗起来。
木头见形式不对,生怕我惹祸忙站出来把腰弯成一座拱桥道:“二皇子莫怪,安太傅初进皇宫许多规矩还不懂。奴才在这里向你赔罪。”
听他这样一说,我有些奇怪木头干嘛代我赔罪,而且这几句话像是有人刻意交代他的一般。
还有这二皇子,我本以为同是皇家子弟他即便没有太子和南诺言那般俊美,但老天也至少也不会太亏待他,可是光看他那张马脸就让我想起以前看赵本山小品里的一句话“我这是马脸吗?我这是正宗的腰子脸。”
太子的贴身太监亲自给他道歉,他虽是二皇子但有句话说的很对“打狗也得看主人”他多少要卖几分面子。于是也只是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一甩长袖,撇过了头去。
我本以为事情也就这样算了,没想到一把折扇分开了众人,一个一袭紫袍贵气十足的少年从中间走了出来。
这个少年身高跟南诺言差不多,剑眉星目,面如冠玉,风度翩翩。
“啊呀哎呀,二哥,真是难得啊,难得看到二哥被太傅戏弄,还是被一个自称是太傅的黄毛丫头戏弄,也亏王兄没在,错过了一场好戏,可惜啊,可惜!”
那少年摇着一把折扇,一脸惋惜。
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这是在干嘛?唯恐天下不乱?戏弄?刚刚那个小插曲,有太子的人代我道了歉,二皇子是怎么也不会失了面子的,既然二皇子不追究了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的事,被他这么一说反倒让二皇子成了众矢之的了。
不出所料那白痴二皇子被他这么一激,立马暴跳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笑话,我堂堂屠戮国的二皇子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戏弄?说,你真的是新来的太傅吗?”
说他白痴他还真够白痴的,太子的人亲自领我来的那还有假?
“我不是!”
“我就说嘛”
“难道你是?”
“你!!!”
那二皇子一听我说不是接话接的飞快,没想到我话只说了一半气的他头冒青烟。
“你敢戏弄本皇子?”
刚才的事情已经给了我一个教训,皇子我是万万不可公然得罪的,不然不一定还会有下一个会替我赔罪的人。
“当然不敢,是二皇子自己没把话听完。”
话虽这样说,其实我是故意大踹气!!!
二皇子碰了一个软钉子,一时又抓不到我的把柄,在众目睽睽下摔门而出。连带着有两个年幼一点的皇子一路追随着出去了。
二皇子一走,谢太傅便走到我面前弯腰做了一个揖,我也忙着还了礼。
“安太傅既然已经来了,那老朽就把这太傅院的掌印交给你了。”谢太傅说完从衣袖里掏出一方石印交到我手中,抱拳道:“告辞了。”
“你要去哪里啊?”笑话,他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太傅院我可应付不过来。
“老朽已辞官还乡,准备颐养天年了。”谢太傅说着已一路出了讲堂。
我看了看讲堂里那些撑着脖子准备看热闹的皇子们,对木头说道:“你看着他们,我还有点事要去找谢太傅。”
可是木头哪里看得住这一群皇子啊,我前脚刚一踏出讲堂后面便炸开了锅。
我追着谢太傅一路出了太傅院:“谢太傅,你等等,你等等。”
谢太傅见我追了出来,有些奇怪问道:“安太傅找老朽所为何事?”
“那啥,你还可不能辞官还乡啊!”我追上前拉着他的衣袖,生怕他跑掉。
“为什么?”谢太傅有些不明所以。
为什么?为什么?因为我不认识屠戮国的字,因为我这个太傅其实是须有其名罢了,可是这些我都不能说,说了也没人信。
“因为因为你是屠戮国的栋梁啊,国家需要你,皇子们需要你,你想想啊,太傅是多么伟大的职业啊,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啊,你的工作在今天,却建造着屠戮国的明天,你的教学在太傅院,成就却是在屠戮国的四面八方啊!”
我发现我拍起马屁来也是一绝啊。得多亏我曾经在百度论坛上看到过这么一些歌颂老师的话,现在被我改头改尾倒也通畅。
谢太傅似乎被我夸得有些飘飘然但转念一想又问道:“不是还有你在么?”
我那个冷汗呀!
“唉小女子才疏学浅,齐王千岁厚爱,收做关门弟子,而如今又承蒙王上错爱选为太傅,可到底资历尚浅,难以服众所以想请谢太傅做我的助理,不知谢太傅肯不肯给小女子这个面子?”
“助理是什么?”谢太傅一脸的问号。
话说太快了,加了现代语言,我歇了口气解释道:“就是帮手的意思。”
“不行!”没想到那谢太傅一听我是要他给我做帮手想也没想便拒绝了。
望着谢太傅走远的背影,我像泄了气的皮球,垮着双肩跺回了太傅院。
刚一进太傅院便听到一阵吵闹,只是此时的我也无心理会,连讲堂都没进直接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
谢太傅不肯帮我的话那我一定会死的很难看,写字都不会写,这里的书也看不懂,我要怎么去教那些皇子嘛?
“安太傅,你怎么了?”受不了吵闹从讲堂里出来的木头见我一个人坐在石凳上发呆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吓了一跳忙问到。
“谢太傅什么时候出宫?”不行,我一定的说服他帮我。
“三天后。”虽然不知道我要干什么,但木头还是老实的回答。
“那他现在住哪里?”
“皇宫西苑。”
第一卷混在皇宫当太傅 第十五章与众皇子斗智斗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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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接下来的三天里我每天天一亮就跑到西苑谢太傅那里去和他白话,从早到晚给他灌输春蚕到死丝方尽的精神,告诉他“屠戮国最高寿星活了一百二十岁,而你才六十岁,大好的青春年华才刚过半就要回家颐养天年,浪费啊,浪费!”
又跟他说了小沈阳和奥斯特洛夫斯基的至理名言“你知道吗?人的一生其实短暂的,眼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眼一闭不睁一辈子就过去了。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谢太傅啊你就这样辞官回乡你对得起你的这一生吗?”
直到第三天早上谢太傅一看到我去他那里就腿软,在我还没开口之前先找了两团棉花把耳朵堵起来,再转过身看着我说:“安太傅,老朽很少佩服过什么人,这次算老朽怕你了,你比太史公还会说教,行,不就是助理吗,我当!”
助理这个词是他跟我学到的,我看着谢太傅那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笑得合不拢嘴。
当我再度把谢太傅带进讲堂时所有的皇子都跌破了下巴。
于是乎,我找了一张足够大的藤椅放在了讲堂最后面,每天早上谢太傅在上面讲课我在下面睡我的懒觉。
要问这些皇子为什么又肯听讲了的话其实很简单,因为再过三个月屠戮王要对这些皇子的成绩进行一次类似于现代考试的检验,而按照惯例考试的题目得由太子太傅出,于是我就告诉他们谢太傅讲的你们都得认真听,我会从这些内容里面出题。
皇子间的争宠是现代学生间的竞争所不能比拟的,光看他们摇头晃脑的样子便可想象。
我嘘着眼睛瞄了一眼这些皇子实在无法想象几天前还闹得无法无天的他们读起书来竟也如此认真。
“太傅,睡半天了要不要吃橘子?”我的藤椅在后面一排,刚好坐我旁边的就是那天唯恐天下不乱故意挑拨教唆二皇子找我麻烦的那个少年,而我也知道了他就是屠戮国的三皇子南伯颜。
我看了一眼正在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讲着课的谢太傅和众皇子,再看看眼前这个正在剥橘子的南伯颜。
我知道这个人跟南诺言是一伙的,他的奸诈我是领教过的,于是故意扯了扯椅子离他远一点。
南伯颜看着我,一双星眸含着笑意,脸上却做出一副大受打击的摸样:“不会吧,太傅,想我南伯颜堂堂一个屠戮国的三皇子亲自为你剥橘子还被你嫌弃,真是太让人寒心了啊。”
我无力的向天翻了翻白眼。
“算了你不吃我自己吃好了。”南伯颜见我不理他,把剥好的橘子放进自己的嘴里,一脸享受的感叹道:“真甜啊。”
我撇开头不予理会,这些皇子中只有太子和长公子能上朝听政。算了算时间差不多该到太子下朝了,便拍拍身站起来准备回太子宫。刚走到二皇子的座位旁便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膝盖撞到前面一位皇子的书桌上一个跄踉跪倒在地,刚巧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通报:“王上,太子,齐王,长公子到。”
话音刚落,王上便已到了讲堂,而我刚好跪倒在他脚下。
其他皇子见状忙弯腰行礼朗声道:“儿臣参见父王。”
“恩,起来吧。”屠戮王的目光在讲堂内扫视了一圈后满意的点点头。
众皇子以站起身,太子,潇然和南诺言也一并进了讲堂,唯独我还跪在地上,倒不是我想跪,只是膝盖实在疼得厉害根本站不起来,我索性把头埋得更低,希望屠戮王可以不注意到我,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一个轻柔中带点威严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你是谁?抬起头来让孤王看看。”
得到命令的我无奈的把头抬起来让屠戮王看清后又赶紧埋了下去。
“沐沐”是师父的声音,显然他还不知道我为何一直跪在地上,我暗中思考着要不要向师父说明,不行,屠戮王在这里告诉师父也没用,虽然我知道一定是二皇子搞的鬼,但没有证据,空口无凭,更何况人家还是皇子,由不得我说了算。
“安太傅,孤王已经让你们起来了,你还跪在地上干嘛?”屠戮王略带疑惑的问。
“启禀王上,臣是觉得咱们这太傅院的地板冬暖夏凉跪起来还挺舒服的。”我这话说完,自己都觉得冒冷汗,就怕他说你要是觉得舒服的话就在这里长跪一天吧。
“噗!”那些知道内情的皇子听我这样说忍不住偷笑起来,其中就属二皇子笑得最大声,惹得屠戮王看了他一眼,他便忙也禁了声乖乖立在一旁。
“咳咳,沐沐,来,王上都叫你起来了。”潇然似乎觉察到了不对劲,弯下腰伸出手便要亲自来扶我。
我抬头看着他,他依旧眉眼含笑温和无比,于是我便借着他的手勉强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