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门早已装填完毕的虎蹲炮这个时候也被黄生强亲手点燃了,随即虎蹲炮便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炮口愤然喷出了一大团烈焰,百余颗铅子如同扇子一般的便扫向了眼前的敌群,那颗垫底的大弹丸也以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疾飞了出去,一头便扎在了敌群之中。
只见官兵和乡勇的人群之中顿时便腾起了一片的血雾,霎时间便又有十几个人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嚎声浑身喷血扑倒在了地上,在密集的散弹轰击下,他们成了最好的目标,中弹者一个个身上被疾飞的散弹几乎打成了筛子一般,而那颗大弹丸则撞入人群之中,先是直接把一个人拦腰给撕裂,肠子肚子顿时飞溅了出去,上半身朝后仰倒了下去,而那颗大弹却在轰杀了这第一个人之后,依旧去势不减,朝人群中飞去,接着一个人的胳膊被它扯断,飞离了他主人的身体,又打在一个矮个的乡勇的肩膀上,将这个乡勇的肩膀打成一团烂肉碎骨,一直干翻了好几个人之后,才在一个人的小腹停了下来,但是弹丸还是镶入到了这个乡勇的小腹之中,打得他大口的吐着血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眼看还是活不成了。
虎蹲炮在这样的情况下,可以说发挥出了它最大的威力,一炮过去便放倒了近二十个敌人,可以说再也找不来比这样目标更合适的目标群了!
就在这样的排枪和虎蹲炮的轰击下,这些官兵还有乡勇们一下便彻底乱套了,吓得他们一个个发出惊恐万状的叫声,更是疯了一般的试图朝后退,谁也不想再在前面当人的活靶子了。
黄生强在指挥第一次开火之后,立即叫道:“收枪装填!给咱们的宝贝儿赶紧再装药!痛快呀!哈哈!”
火枪手和几个炮手也都一个个兴奋异常,这场面有点太过血腥了,而且还是他们一手造成的,让没杀过人的几个火枪手和炮手心理上颇有些不适的感觉,但是大多数人却还是非常高兴,这仗打的太痛快了,比起训练的时候,这简直像过年一般,于是众人纷纷迅速的收回火枪,抽出搠杖,迅速的开始清理枪膛,并且取出竹管定装的火药,倒入到枪膛之中,又取出弹丸填入枪口,用搠杖捣入到枪膛底部……
经过这段时间天天不断的训练之后,这帮火铳手装填火枪的速度提高了非常多,而且有了竹管定装火药之后,他们也不必再担心会装多了火药,引起炸膛事故了,一个个动作都十分的娴熟,用了根本不到往常一半的时间,便迅速的完成了再一次装填,并且大声叫道:“完成……完成……完成!……”
“举枪瞄准!……预备……”
而与此同时,在赵二驴的指挥下,处于最前排的这一列长枪手,也都已经将手中长枪放平,四十支长枪锋利的枪尖闪着寒芒,整齐的指向了前方。
“齐步……走!刑天军!”赵二驴这家伙到了战场上之后,还真就有点变了个样,把嗓子几乎快要喊破了一般,歇斯底里的对着手下下令道,同时后面还加上了刑天军三字。
队伍中所有人在听到了赵二驴喊出刑天军这三字之后,都异口同声的扯着脖子,脖子上的青筋跳起老高,同时跟着赵二驴歇斯底里的高呼了起来:“必胜!”
队伍中那个腰间绑着一个腰鼓的鼓手这个时候也挥舞起了手中的鼓槌,咚咚咚的敲响了腰鼓。
第一排长枪手随即在鼓声中,整齐的踏着鼓点声,迈动了步伐,平端着长枪,如墙一般朝着对面已经乱套的官兵还有乡勇们平推了过去。
“第二排!枪放平!齐步……走!刑天军!”冯狗子的这一排人在赵二驴第一排长枪手走出几步距离之后,冯狗子也大声的下令道。
“威武!”跟着冯狗子又响起了数百人同声的呐喊声,第二排长枪兵也随即呼啦一下将手中的长枪放平下来,枪尖稍微上扬,指向前面半空之中,同时也隐隐指向了前一排的长枪手的后背。
因为他们知道,在他们上阵的时候,他们不但是士兵,而且还对第一排兵卒起着督军的作用,如果第一排兵卒中,有人擅自掉头脱逃的话,那么就由他们执行刑天军的军法,直接一枪将前面这个临阵脱逃者捅杀在阵前。
这也是肖天健想出的损招,就是要让他手下所有人都知道,只要上阵,他们刑天军上下便只有向前,向前再向前,不管前面是多少敌人,哪怕是一条壕沟抑或是悬崖,每个人在没有得到停止行进和撤退的命令之前,都不许有半点犹豫,因为在他们的背后,就有一个人在盯着他们,以此让所有人知道,临阵脱逃者,唯有死路一条,只有向前杀出一条血路,他们才有生存下去的机会。
这一招很是厉害,对于他麾下的每个人来说,都是一种强力的震慑,所以有了这一招之后,在向敌人冲锋的时候,肖天健也就不必担心队伍中有人会临阵脱逃了。
起码一旦有人临阵脱逃的话,也立即便会被后面的人给捅死,而不会给整个队形造成更大的混乱,虽然这么做有点太过狠辣了一些,但是却很有效,他现在要做的是尽快使得自己麾下的这帮家伙各个都成为敢战之士,也唯有采用这种极端的手段了。
第一排的长枪兵一个个紧绷着脸,眼神中带着一丝木然,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那些已经乱作一团的官兵和乡勇们,四米多的长枪微微随着他们的步伐颤动着,在他们面前形成一道枪林,直推向了那些敌人,他们的脚步随着鼓点不断的在加速前进,每一步都刚好踩在鼓点上,始终保持着节奏,使他们的队形即便是在行进中,也并没有显得凌乱。
第九十九章 逆袭1
而这个时候火枪手们却开始了第二轮发射,又是一阵排枪响起,结果是又有好几个人身上喷着血雾扑倒在了地上,官兵和乡勇们真的要疯了,他们这会儿退无可退,后面的人依旧阻挡着他们撤退的道路,面前却又有一大票如狼似虎的杆子,正在朝着他们逼近过来,终于有人开始意识到,在这里等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便强自克制着心中的恐惧感,挥舞着刀枪大叫了起来。
“弟兄们,别乱!妈的咱们中伏了!(简直就是废话!)别慌!咱们人多,别自己乱了阵脚,冲上去跟他们拼了!这么乱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呀!……”一个身披铁甲的官军在人群里面歇斯底里的叫喊了起来,看样子这厮应该是丁保全手下的一个把总或者总旗官什么的,有点作战的经验,眼看跑也跑不了,便看出来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了。
这会儿丁保全还在后面没有上来,官兵和乡勇乱哄哄的挤在一起,管事的虽有,但是却管不住其它人,更何况这会儿刑天军对他们又是炮轰又是放枪,谁还有空找自己的管事的呀!
听到了这个军官的叫喊之后,一些人也开始回过来味儿了,于是更多人开始跟着吆喝,让周围的人不要乱,毕竟他们人多,杆子那边虽然有埋伏,但是人数却压不过他们,这让一些人看到了一丝希望,于是便招呼着身边的人不要乱,上去跟刑天军拼,也许还有一条活路。
一旦有人回过来味儿,这些官兵乡勇们便有点找着北的感觉了,这么挤在一起正好成人家的活靶子,而他们的火铳手还有弓箭手都还没有上来,即便上来几个,也都挤在人群中动弹不得,根本就没法还手,眼下那军官说的有道理,除了上去拼之外,都挤在一起,只能被动挨揍,那跟伸着脖子等着挨刀差不多,与其等死,到还不如拼一把呢!
于是被堵在这里的官兵乡勇们之中一些胆大的便开始抄起了家伙,缓缓的向前推进,作出了要迎战的架势。
“上呀!冲上去跟他们拼了!总比等着死强吧!奶奶的!是好汉的就朝前冲呀!杀呀……”一个身强力壮的人似乎是乡勇中间的一个管事的,抑或是某路杆子中的一员,平日里是见过血的,胆子也壮一些,一看到已经有人反应过来,准备上去玩儿命,他便把手中的大砍刀一举,声嘶力竭的吵吵了起来,并且一马当先的便发足朝着逼过来的刑天军队阵冲了上去。
一有人带头冲,剩下的胆大的便更有胆了,许多人发出一声呐喊,便一起跟着那厮冲了上去。
赵二驴脸皮抽了几下,看着对面有些反应过来的官兵还有乡勇们,一看到他们已经开始反冲过来,眼睛余光扫视到自己身边这些部下似乎有些动摇,这步伐迈的有点不整齐了,于是便赶紧厉声叫道:“都给老子稳住!攥紧枪!跟老子上呀!不要乱!稳住!”
好歹赵二驴也经历了几次阵仗,在短兵相接对战方面经验已经算是比较老道了,深知这种情况下自己要是一乱,那么就完了,让对手靠近他们身体,那他们这些人只有死路一条,于是忙不迭的赶紧弹压自己的这排手下,这个时候各班的班长、副班长也都厉声大声的约束着自己的手下,很快便稳住了队形,继续踩着鼓点朝前并排推进。
而紧随其后的冯狗子这个时候也下令道:“弟兄们,加快步伐!追上去!”
说着他便加大了步伐,带着他这一排人大踏步的朝着前一排人靠了上去,直到和前一排赵二驴的部下只剩下一两步远的距离之后,基本上算是贴在了前一排人的后背,这才协调住脚下的步伐,放缓了下来。
“二排举起枪,枪头向下!落!”冯狗子接着便大声的再一次吼道。
“枪落下……枪落下……”在他这一排人的中间,那些班长副班长立即大声重复他的命令,第二排的长枪手随即都奋力将长枪举过了头顶,然后集体将枪杆放平,基本上刚好担在前一排长枪手的肩膀上,枪尖交错朝着前面,和第一排的长枪形成了交错,使得他们的队形立即变的厚实了一倍,而且枪林也更加密集了许多。
这么做的好处就是第二排长枪手利用距离差,刚好使得长枪阵前面的枪林形成了鱼鳞状的层次,大大弥补了第一排长枪手之间的长枪密度,使得对手更难拨开第一排长枪手的枪头之后,靠近第一排长枪手施展肉搏战术。
而这个时候在他们背后的新兵营之中,肖天健亲自下达了命令:“新兵都有!标枪准备!”
上一次对付王天龙的时候,肖天健检验了他的标枪战术,确实很是有效,杀王天龙手下们了个措手不及,当场溃乱,但是在那一战之中,肖天健也发现了这样做存在一些问题,就是前排的长枪兵在投掷标枪之后,很快便将会临敌,而投掷标枪无疑让人动作变形,然后在转换长枪,便很容易出现队形混乱,一旦要是被敌人所乘的话,将会对长枪手很危险。
所以这一次在编练新兵营的时候,他便让战兵的长枪手放弃了这种标枪战术,只让他们专职训练队列突刺战术,而投掷标枪的任务,他便交给了刀盾手和新兵。
刀盾手这会儿被他调去掩护黄生强那一班火枪手和炮手去了,所以标枪的投掷任务便落在了后面这些新兵身上。
在这些天,肖天健搜罗了以前用剩下的标枪,又利用现成的材料赶制了一批新标枪,装备到了新兵营之中,最简陋的标枪只不过是采用山上的山杂木削制成标枪的形状,前端干脆只安装了一个弓箭上的箭头,如此才保证给每个新兵配发了两支标枪,可见他现在对武器装备方面,确实已经捉襟见肘到了什么程度了。
在肖天健命令一下,新兵营的教官们便一个个大声重复起了肖天健的命令。
紧跟着战兵长枪手的两排新兵,立即便将长枪或者竹枪交到了左手,纷纷从背后扥出了一支标枪,攥紧了之后将手臂向后摆去。
每一列新兵之中,都有一个教官负责调度新兵,始终等候着肖天健的命令。
肖天健站在高处,仔细的观察着战兵和敌军之间的距离,眼看到那些官兵和乡勇们发出呐喊,嗷嗷叫着纷纷冲向自己这边的时候,嘴唇也紧紧的抿在了一起,他不是一点也不紧张,他也不是天生就是战士,他从干这行开始,也不过不到半年时间,像指挥如此大规模的阵仗,对他来说,还是出娘胎之后有生以来第一次,对面黑压压的都是人,一时间也点不清到底冲进来多少敌军,但是大眼看一下也可以看出来,现在已经进入山寨中的敌军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兵力了。
谁也不是天生就是指挥天才,肖天健也是摸着石头过河,从小到大做到眼前这一步的,看到如此多的敌人,这心里面要是说没一点紧张那是胡说八道,但是他深知自己眼下可是这几百人的主心骨,要是他显得紧张的话,那么就别指望手下人一个个都淡定了,所以自开始到现在,他都表现的异常冷峻,用紧绷的面部表情,掩饰住了心中的紧张感。
现在他人手多了,自然不用他亲临第一线去作战了,他可不愿意每次上阵,都站在最前排当突击手,他深知自己的存在价值所在,作为一个将领,他只要负责指挥就成了,打仗冲锋的事情就交给手下人去做好了,要是等轮到他必须出手的时候,那一般情况下都应该是到最危急的时候了,所以他这一次很自觉的留在了队伍后面,充当了一个指挥者的角色。
当看到敌军已经开始回过来味儿,打算冲上来拼个鱼死网破的时候,他暗暗的抓紧了挎在腰间的腰刀刀柄,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最前方的情况。
等他看到两军最前方已经接近到十几步距离的时候,才断然喝道:“投掷标枪!”
前两列新兵中间的教官们听到他的吼声之后,也随即断然吼道:“都有了!投枪!……”
叫罢之后,教官自己便奋力朝前迈出一大步作为助跑,拧腰振臂,闷喝了一声,便将手中的那支标枪奋力以四十五度角投掷了出去。
其余的那些新兵们在听到了教官们的吼声之后,也都纷纷紧随其后,一个个沉声发力,嘿的一声便将手中的标枪振臂投掷了出去。
只见近百支标枪瞬间便越过了最前排的两排战兵长枪手的头顶,如同暴雨一般的撒向了正在冲向刑天军阵列的那些官兵乡勇。
冲在最前面的那个壮汉,感觉到了有些不对,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个魂飞魄散,赶紧抡刀想要磕打洒落下来的标枪,但是刚刚一刀斩飞了一支标枪,第二支标枪便随即而来,根本不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只听得他嗷的一声惨叫,一支标枪便直惯入到了他的肩胛之中,并且直接从他的后背贯穿出来,带着他便仰倒在了地上。
第一百章 逆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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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一样的还有许多官兵乡勇,只听得一片惨呼之声,有足足二十几个人便被从天而降的这片标枪雨穿成了肉串,纷纷一头栽倒在了地上,直惊得那些侥幸未受伤的人们一个个一佛升天二佛出窍,刚刚鼓起的勇气便顿时被打落到了深渊之中,一大群人忙不迭的收住脚步,再也不敢冒然朝前冲了。
“笨蛋!冲呀!站着死的更快!冲呀!”这个时候那个官兵中的军官也冲了上来,一看到这些人要收住脚步,不敢再冲,于是挥舞着他手中的腰刀,一边大喊,一边越过他们继续冲了上去。
如此一来,带着剩下的官兵、乡勇们这才又还过魂来,赶紧又发足朝前冲去。
只听得在右侧位置,忽然间又传来了一声轰鸣,而一群正冲向右侧火枪手位置的一群官兵、乡勇们跟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一般,在他们身上立即喷出了一团团的血雾,顿时一个接着一个的扑倒在了地上。
原来刚刚重新装填好的那门虎蹲炮这时候又被黄生强放响了,正好迎头给了敌军一击重击,在虎蹲炮的正面位置的一片敌军,一个个又被密集的弹丸打成了筛子,抽搐着扑倒在了地上。
空气中渐渐的弥漫起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味,混杂着硝烟的味道,让人有些作呕,但是战事到这个时候,却还只是刚刚开始。
第一轮的标枪过后,第二轮标枪便又一次向刑天军成军之后的第一股敌人展示了他们狰狞的面孔,如雨一般洒落下来的标枪,在最前排的长枪手面前展示了它们的威力,又一批倒霉的官兵、乡勇们在标枪的泼洒之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一二百支标枪仿佛忽然间将战场中央变成了一片血染的灌木林,伤者躺在标枪形成的灌木林之中,流着血惨嚎呻吟着,如此惨烈的景象,别说是那些官兵和乡勇了,即便是处于最前列的刑天军的兵卒们,也都深深的感到畏惧。
幸好这些标枪是来自他们阵营的,假如是对手的话,那么这会儿他们不敢想象自己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杀!……”赵二驴直到这个时候,才放声大吼了一声。
垫步拧腰振臂出枪,在他左右的一整列长枪手,随即一个个大吼着:“杀……杀……”声,使出了全身力气振臂将手中的长枪猛然朝前刺去。
只听得在他们面前,响起了一片令人牙碜的枪尖入肉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片惨叫之声。
那个官军的军官冲在最前面,他侥幸的躲过了刚才一轮标枪的袭击,终于冲至了长枪阵的前面,在丁保全所率的这路官军之中,像他这样的军官也算是数得着的悍将了,手头上功夫着实有点扎实,只见他临危不乱挥舞着手中的腰刀,一刀荡开了一支从正面通向他的长枪,正待侧身从两条长枪之间挤入到长枪阵之中,要去贴身和长枪手肉搏的时候,却又有一支长枪,如同毒蛇一般的捅在了他的右肋之中,长度盈尺的锋锐枪尖,一下便破开了他的铁甲,从他肋下的肋骨之间刺入到了他的肺叶之中,深深的卡在了他的身体里面,他只觉得身体中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张口便惨叫了起来,但是随即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截住了他的惨叫声,他扭头望去,结果看到一个敌军的长枪手正在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他,他抬起手想要砍断刺中自己的这支长枪,但是力气忽然间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他的刀软绵绵的落在枪杆上,却并未能斩断枪杆,反倒震得他的伤口更是疼的厉害了许多。
那个长枪手冷漠的看了这个军官一眼,眼神中闪出了一丝欣喜的神光,奋力拧了一下枪杆,随即便撤手将长枪收了回去,随着他的长枪拔出这个军官的身体,军官的伤口中立即便喷射出了一股血箭,那个军官悲哀的晃动了一下,张了张嘴,身体便软绵绵的倒在了血泊之中,但是倒在地上的他却还睁着眼睛,看着一排排的人腿,逐渐的走进了他,在他的头顶却是一排排细长的枪杆,正在如同梭机一般,来回不停的往复运动着,一具具尸体,随即便扑倒在了他的身边。
而他人生最后的念头却是在想,这支杆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如此强悍?为什么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却被他们打得如此毫无还手之力呢?这天真要变了吗……
一只脚这个时候从他的身体上迈了过去,这个军官的瞳孔这个时候渐渐的放大,眼前变成了白蒙蒙的一片。
一群有胆量的官兵和乡勇们,用足了他们的余勇,终于冲到了刑天军阵列前面,但是随即而来的却是让他们身后的人终身难忘的场景,那整齐排列的刑天军的兵卒们,手中的长枪如同梭子一般,喊杀震天的不停的刺出,收枪,再刺出、再收枪,如同死神镰刀一般,毫不留情的收割着他们眼前一切生命。
一些官兵和乡勇不可谓不悍勇,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拼了命的想要荡开这些刺到他们眼前的长枪,但是他们的勇武在长枪林前,却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当他们往往成功荡开一杆长枪之后,却同时会有更多的长枪朝他刺来,除非他们生有三头六臂,否则的话面对着这么多长枪,无论如何也都防不过来,他们无助的努力着,然后一个接着一个身体上喷射着血雾,扑倒在地面上,即便是有人侥幸的荡开了面前的长枪,栖身进入到枪林之中,但是迎接他们的便是另外一支或者数支自上而下刺来的枪尖,依旧阻住了他们前进的脚步,将他们毫不留情的捅杀在了枪林之中。
这样的仗打的实在是令人绝望到了极点,眼看着冲上去一批人,也就是几息之间,便纷纷倒在了地上,却丝毫不能阻止这支可怕的队伍朝前推进,长枪手们在捅死了一批敌军之后,一个个的眼神都开始变得活跃了起来,像是红着眼睛的嗜血野兽一般,一边迈步,一边用冷酷的眼神搜寻着下一个猎杀的目标,继续如墙一般的压向了那些挤作一团的敌人们。
第一百零一章 兵败如山倒
(这些天总是有这样那样忙不完的杂事,实在是提不起来速度,想爆发一下都难,弟兄们先包涵一下!稳住之后,一定爆发回报朋友们的支持!)
终于有人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不管是官兵还是乡勇,他们以前大多数人是没有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的,当看着自己这边的人如同草芥一般的被人屠杀,恐惧感已经彻底攥住了他们的心脏,别说他们只是一帮乌合之众了,即便是换成精锐的官兵,恐怕也承受不住如此的打击。
一些人浑身颤抖着丢了手中的兵器,哭爹喊娘的便朝着后面钻去,嘴里面更是如同在噩梦中一般的叫喊着:“不打了!不打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让我过去,我不干了!呜呜……让我过去,我要回家去!老天爷,他们不是人!他们都不是人呀……”
恐惧如同瘟疫一般的官军和乡勇之间蔓延开来,所有人都开始拼命的后退,有些人甚至为了挤回到来路上,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自己这边的人痛下了狠手。
丁保全身体太胖了,在攻破天龙寨的山门之后,他指挥着手下人灌入到山门之中,自己带了几个亲兵也跟着冲了进去,何乃他这身材,想跑快也没法子,手下人于是给他牵来了一匹马,把他扶了上去,跟着大队人马朝着寨子中央赶去。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就快要接近寨子中央的时候,前面却忽然走不动了,人挨人人挤人的就这么挤在了一起。
他一边喝骂着,用马鞭抽打着挤到他身边的那些官兵还有乡勇,一边急急忙忙的询问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会儿路都已经挤死了,谁也不清楚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也就没人能给他解释清楚了。
“前面的人到底干什么?为何不走了?快点走呀!奶奶的前面到底出什么事了?”丁胖子骑在马背上伸着基本上没了的脖子,朝着前面张望,但是这儿刚好是一个弯儿,根本就看不到最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这么后面的人骂骂咧咧的挤在路上,一个二个都搞不清状况,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听到就在拐弯的山那边忽然间传来了一连串密集的火枪声,顿时让所有人都楞了一下,不知道这枪声自何而来,一个个还心道里面不就是二三十个杆子吗?这么多人灌进去还犯得着用火铳打吗?
但是接下来传来的一声巨响,却顿时让丁保全的心一下坠入到了谷底,他可是听得出来,这一声巨响可不是火铳的声音了,而是大炮的声响,这会儿他带来的几门火炮都在山门外面摆着呢,而里面传出炮声,那说明了什么呢?
几个念头顿时轮番在丁保全的脑海中闪现出来,第一个念头便是不好,遭伏了!这杆子在寨子里面设了伏兵,他们上当了!
第二个念头马上又浮现出来,否决了第一个念头,不可能呀!大股杆子已经逃跑了,这山寨里面只是堵住了小股的杆子,怎么可能会遭伏呢?一定是杆子在寨子里面用存在山寨里面的火炮试图负隅顽抗,肯定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