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南像一斗谷这样的势力多如牛毛,我们来这里,得罪他们确实有点操之过急了一些,但是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像他这样的势力便不会老实的,我们眼下正是因为初来乍到,便更迫切的要占据一块属于我们的根据地,如果我对他们客气的话,他们便会觉得我们对他们有所仰仗,便不会跟我们客气,有他们这样的势力存在,我们根本无法将咱们的事情推进下去!
这帮人充其量也就是一帮胸无大志的贼人罢了,他们只知破坏,不管是对老百姓还是有钱人,他们除了抢之外,什么也不会做,留着他们在这一带,只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与其以后跟他们反目,到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将他们逐出咱们的控制区,还当地百姓一个安稳的日子!
至于他们会不会结成伙,来对付咱们,这件事我也考虑过了,如果他们想要这么做的话,那就让他们放马过来好了,老百姓心中自然有杆秤,谁对他们好,他们会自己衡量的,他们如果想要对付咱们,就先要问问老百姓答应不答应,我不会因此便对他们客气的!
你这边这段时间辛苦一下,帮我盯紧一斗谷和瓦罐子这两伙势力,永宁县西边咱们尚还没有能控制在手中,他们如果想要跟咱们作对的话,就不要跟他们客气,传令给刘耀本那帮家伙们,渡洋河那边他们可以撤防了,令他们收拢兵力,朝西边顺着洛河上去,给我卡死马店和长水这两个乡,如果瓦罐子不识趣的话,和一斗谷纠集一起,想要对咱们不利的话,也不要跟他们客气,给我把他们堵在山里面,不得放他们出来祸害!”
司徒亮立即并腿挺胸答道:“末将遵命!瓦罐子那边我已经派人去盯住他们了,而且一斗谷原来的手下里面,有几个精干的弟兄已经被派往了牛心山,要是他们有所行动的话,末将定会很快察觉的!”
肖天健点点头让司徒亮下去办事,转头对罗颖杰说道:“各地分田之事要加快速度,我有种预感,近期可能会有一场大战即将到来,你这边要抓紧一点!另外各乡的乡兵队也要在近期速速组织起来,至于保长,我已经派人通知石冉了,他近期会在山西那边抽调一批人手过来,我已经安排人前往渑池那边接应他们去了!这边的各项事务,你就要多辛苦一下了!”
罗颖杰赶忙站起来答道:“请将军放心,卑职这些人没敢偷懒,分田之事现在已经在各乡铺开,老百姓们很是欢迎,再加上各乡设置了粥棚赈济灾民,近几天涌入永宁一带的流民越来越多,至于田地方面,单单是万安王名下的几个皇庄就有数千顷良田,再加上新打下的那些大户庄子以及官吏们的家田,足够安排他们了!”
肖天健点点头道:“你跟着我时间也算是不短了,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该怎么做,你跟着付先生时间也有些日子了,自然是轻车熟路了,以后河南这边许多事情,你就要担起来!至于你们的辛苦,我是明白的,好好干吧!”
罗颖杰听罢之后一阵激动,说起来他跟着肖天健要比付德明还早一些,只是他知道自己能力有限,许多方面比不上付德明,所以这两三年来,便踏踏实实的在付德明手下做事,这两年多下来,倒是也学了不少的东西,这次肖天健南下河南,付德明便点了他率队跟着肖天健来河南做事,今天听罢了肖天健的话之后,罗颖杰也清楚,以后他便也成了肖天健最重要的手下,虽然暂时比不上那些诸将,但是随着地盘的扩大,在民务方面,他也会成为主要的成员了。
于是他立即点头接令,连连保证会好好做事,绝不辜负肖天健对他的器重。
第四十章 缺才
看着罗颖杰出去的背影,肖天健不由得有点叹息,罗颖杰的忠心,他是没有什么怀疑的,但是罗颖杰这个人到底读书有限,虽然做事踏实,但是开拓能力不足,做事也有些太过守成,算不上一个能力很强的手下,可是眼下他的囊中像付德明这样的人才毕竟还是太少,培养的那些少年们短期之内根本不足以使用,所以他也只能瘸子里面挑将军,凑合着赶鸭子上架,重用罗颖杰这些人。
眼下他的盘面也越来越大,武将方面倒是还不成问题,随着一场场战事的锤炼,能战的武将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的出现,再加上刘耀本这帮少年们入军,也在逐步的成熟起来,所以并不缺乏武将,但是在民务和参谋方面,现在他开始觉得人才严重匮乏,特别是有关参谋方面,在付德明转入主持民政的事务之后,他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可以商议,只能凭借他一个人在通盘考虑,并且一步步的设计未来的计划,事无巨细总是要通盘考虑,却基本上无人能替他做这些事情,如此一来,他感到心累的厉害。
一个人毕竟精力有限,每天他都有考虑不完的事情,每天几乎没有多少睡觉的时间,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知道是有必要再想办法招纳一批人才为他做事了。
可是人才这东西,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他眼下虽然着急,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坐在帐中他闭目考虑这个事情,几个这个时代的人名不由得跃出了他的脑海。
他睁开眼睛,对铁头叫道:“铁头!传蒋勤过来见我!”
蒋勤乃是冯狗子的一个副手,河南鲁山县人士,因为对于河南情况熟悉,前期也负责河南地面上情报搜集的工作,这一次肖天健率师南下,跟随肖天健一起来了河南。
不多时蒋勤便被招至了肖天健的帐中,抬手行礼之后,肖天健立即对他问道:“蒋勤,一斗谷和瓦罐子那边,咱们的人手可已经安排好了吗?”
蒋勤立即答道:“启禀将军,早半年之前,卑职便受命,安排人投入到了一斗谷和瓦罐子麾下,现在一斗谷那边已经传回来消息,说一斗谷要前往牛心山和瓦罐子会面,想要联合瓦罐子和咱们抗衡!
至于瓦罐子那边,咱们的人也已经安插了进去,眼下卑职刚刚收到他们传回来的消息,说瓦罐子对咱们也很是警惕,只是眼下还在观望形势,并没有打算跟咱们作对!可惜的是咱们的人眼下还都刚刚入伙,尚未得到他们的信任,短时间恐怕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肖天健听罢之后点点头道:“这些我都知道了,你和冯狗子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替我盯紧他们,一斗谷这厮已经和咱们的仇结大了,告诉咱们的人,想办法接近他,如果不成的话,就给我做掉他,省的他继续给咱们找麻烦,至于瓦罐子那边,先盯住他,只要他不与我们为敌,那么也就罢了,尽可能的争取他投靠咱们,毕竟这种地头蛇在当地影响力还不小,我们也不能都得罪光他们!”
蒋勤立即挺胸答道:“卑职遵命!”
肖天健背着手走到蒋勤面前,摆摆手让蒋勤放松一些,对他问道:“我听说你是鲁山人士,那么我来问你,你可曾听说过牛金星这个人吗?”
蒋勤想了一下之后,点头道:“启禀将军,您问的可是宝丰县的那个牛金星牛聚明吗?”
肖天健还真就不记得牛金星到底是什么地方的人士,也不太清楚牛金星的字是什么,但是听了蒋勤的话之后,他点点头道:“应该就是此人,但是我不记得此人是何地人士了,这么说你知道此人吗?”
蒋勤立即答道:“如果将军说的是这个牛金星的话,那么应该是没错的了,卑职家在鲁山,和宝丰县也算是近邻了,所以倒是听说过牛金星这个人,此人在宝丰鲁山一带还是小有名气之人,据说是个举人出身,喜欢读书,在宝丰县设馆授徒,倒是颇有善名!
只是卑职早年离家之时,只是个农户,未有机会认识此人,所以也仅是听说过他的名字罢了!倒是不知道将军如何会知道此人呢?”
肖天健摆摆手道:“我如何知道他你便不必多问了,现在你去替我做一件事,速速派人前往宝丰县走一趟,打听一下这个人现在做什么,看看有没有可能找点门路,将其招到我们军中效力,但是记住,这件事只能暗中行事,不可张扬,更不可对其用强,如其不愿绝不可强求!”
蒋勤对肖天健的这个指示有点不太明白,但是也没敢多问,毕竟肖天健长期以来所做的事情,基本上都不是无的放矢,既然他吩咐自己这么做,那么肯定是自有道理的,而且牛金星这个人能入他的法眼,肯定也是有本事的人,于是他立即接令便准备告退下去安排此事,但是接着肖天健便又叫住了他,对他说道:
“另外,我记得在杞县有一个叫李信的人,此人我记得字岩,也叫李岩,据说也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具体现在他做什么,我不太清楚,你也想办法,派几个得力人手,去杞县走一趟,查访一下此人现在做什么,但是不要惊扰于他,一旦此人落难,便要想办法救助于他!具体的你去安排,总之要帮我查访到这两个人!”
蒋勤立即躬身答应了下来。
蒋勤刚走不久,罗立便通传了一声之后,大步走入了肖天健的帐中,对肖天健说道:“将军,洛阳总兵王绍禹这两天有些蠢蠢欲动,似乎想要从宜阳方向朝咱们这边过来的架势,要不然的话,就让卑职率部去会会他吧!这厮率兵到了宜阳县之后便趴在宜阳县不动了,留着他们在宜阳县呆着,总是个威胁,倒不如干脆咱们主动出击,将他们这批官军给收拾了拉倒!”
肖天健听罢之后走到地图前面,对罗立问道:“王绍禹所部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第四十一章 事有反常必为妖
罗立立即跟着走到了地图前面,指着宜阳县方向说道:“刚刚斥候来报,说王绍禹麾下有一千多兵马,已经前出到了洛河北岸的柳泉镇,但是行动的不快,到了柳泉镇以后便又停了下来!咱们的斥候还在盯着宜阳县的王绍禹的主力,现在王绍禹还窝在宜阳县城中没有出来!”
肖天健经过这两三年的锤炼之后,也早已不是初来时候的那个菜鸟了,连续不断的征战,使他已经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经验,所以对于军事上的事情,他已经具备了一种相当敏锐的嗅觉,看了一下地图之后,摸着下巴考虑了一下之后摇头说道:“这个王绍禹没什么可怕的,他麾下的官军不过区区四千多人即便是全来,也不足于我们为敌,而且这厮有个外号叫王八成,克扣军饷厉害的很,他麾下的兵将恨他恨得咬牙切齿,所以他麾下的这些兵将只能说是一帮毫无斗志的家伙,他这几千兵马根本不足为虑!我想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这次他虽然受命前来救永宁县,可是到了宜阳之后便裹足不前,就说明了他已经未战先怯!收拾他不是什么问题!
不过这一次他的行动有点可疑之处,现在我担心的不是王绍禹这支官军,而是我们这次打永宁县,河南方面的其它官军,陈永福的兵马现在应该还在开封,短时间不会调过来,但是河南现在还有祖大乐和祖宽这两员悍将没有动用,这两个人麾下都是关宁铁骑,战斗力很强,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一次我们打永宁县城,应该已经惊动了河南巡抚陈必谦,现在卢象升的天雄军已经北上宣大,他眼下能动用的也就是祖宽和祖大乐这两员辽东过来的虎将了,只是眼下我们不清楚他们在什么位置,是不是已经朝着永宁县这边赶来了!
既然王绍禹这些天都窝在宜阳县城中不敢动,现在怎么就突然间又派出一支人马前出到柳泉镇?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太对头呢?”
听罢了肖天健的话之后,罗立也不是外行,趴在地图上看了一下之后,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于是皱眉问道:“将军是怀疑祖宽或者是祖大乐可能会率军已经到了宜阳县了吗?”
肖天健站在地图前面点点头道:“不好说,这些天我们主要精力都放在了永宁县这一带,没有太关注宜阳方向的情况,但是我觉得很有可能!要不然的话以王绍禹的胆子,是不敢轻易派兵出宜阳县的,既然他现在敢派兵出来,那么这件事恐怕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搞不好他派出的这一千多人马,是给咱们下的一个饵!就等着咱们去咬钩了!”
罗立有点不相信,挠着头道:“不应该呀!卑职已经派了斥候在柳泉镇一带探查过了,没有发现官军大批人马的迹象呀!”
肖天健转过身道:“这只是我的猜测,具体到底是不是,现在我还不能肯定,总之我感觉王绍禹这次的行动有点不太正常,事有反常必为妖!你来看,柳泉镇一带地势平坦,他派一千多官军忽然间跑到柳泉镇这个无险可守的地方,明知道我们盯着他们,他不抱成团全军推进过来,却为什么要把这些官兵扔到这儿送死呢?他应该知道我们的兵力,这么一千多人放到这里,一旦我们扑过去,这点兵根本就不够咱们塞牙缝的!
而且你再看一下,从宜阳到永宁县,沿着洛河都是一马平川,很适合骑兵机动,而且洛河北岸数里外就是丘陵地形,沟壑纵横,而且林木茂密,如果官军骑兵提前埋伏在柳泉镇以北的这一带的山林之中,我们一旦集中兵力去吃掉柳泉镇这路官军的话,他们便可以从我们背后杀将出来,到时候我们基本上皆为步军,面对着他们的大队骑兵便首尾难顾,定会立即大乱,这亏可就吃大了!搞不好会落得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我们不可不防!
铁头,传令给李栓柱,让他立即和二营合兵一处,同时也加派斥候,到柳泉镇以北搜索,看看这次我是不是太过小心了一些!”
铁头立即接令,出去安排人马上开始按照肖天健的吩咐,传令给正在城南方向驻防的李栓柱,令其速速率部赶回大营,和罗立的二营汇合。
罗立这个时候开口说道:“将军说的有理,仔细想想确实有点不对头!我这便安排斥候队加派人手去柳泉镇北面一带探查去!”
肖天健点点头道:“可以,我另外再安排司徒亮调派一队骑兵给你,尽量将搜索的面拉宽一些!不要放过柳泉镇北面任何一个地方!那里随便一条沟,藏个三两千兵马都很是容易,我们不能不加小心,另外你先率部前往韩城镇驻防,三营一到,我立即便带他们也赶过去跟你汇合!不管怎么说,这一仗咱们都要打,而且要打的漂亮一些,否则的话,我们就没法在这儿立足!”
罗立挺胸大声说道:“卑职遵命!我这便去安排!”
随着宜阳县方向的官军开始有所异动之后,正在永宁县一带扫荡的刑天军各部随即便开始收缩了起来,罗立的二营先行一步赶往了韩城镇,在韩城镇东侧停扎了下来,构筑起了防御工事,一道道的鹿砦还有拒马迅速的在工兵营的帮助之下,在韩城镇以东的平地上被架设了起来。
而李栓柱在接到了肖天健的命令之后,率领三营飞快的便从永宁县南部收缩回了永宁县城外的大营,而正在城西方向设防的刘耀本的教导营也受命收缩,回防永宁县城,永宁县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肖天健在李栓柱率部赶回大营之后,也没有耽搁时间,立即令辎兵营进入县城驻守,司徒亮的骑兵队也随行一起立即和三营一起赶往了城东的韩城镇。
等肖天健率部进入韩城镇东面的营地之后,罗立立即便气急败坏的找到了肖天健:“启禀将军,你这次又没猜错,他奶奶的这次官军还真是在柳泉镇北面的常沟一带藏了一哨人马,具体兵力尚不清楚,但是看架势都是精悍兵马,都躲在山里面,咱们的斥候根本进不去!去哪儿的斥候一小队人,只回来了一个,其余的都丢在了山里面,要不是其余的那些斥候拼死掩护这一个人逃出来的话,这一次差点被他们全部给干掉在山里面!不过回来的兄弟也说了,在山里面埋伏他们的官军都是关外口音,而且很是精悍,如果猜得不错的话,应该就是祖大乐或者祖宽的手下!真他娘的够阴险的,这么一哨兵马躲在山里面,愣是一点风声都没露出来!真是好险呀!要不是将军你发觉有诈的话,这一次咱们要是去打柳泉镇,他们出来便能堵住咱们的退路,奶奶的,居然跟咱们玩儿阴的!
不过山里面的这路官军很是小心,派了不少夜不收封住了山口,咱们斥候弟兄们实在是摸不进去,具体他们有多少人,现在咱们还没法查清楚!”
肖天健听罢之后冷笑了一声道:“看来陈必谦行动也够快的,这次居然将他们这两员大将都派了来!看来是想要一举将咱们给堵在柳泉镇吃掉!哼!想的到美!这几个斥候兄弟这次算是立了大功了,记下他们的名字,回头让他们进忠烈祠中供奉,活着回来的也要重赏,以后重用起来!”
罗立立即点头记了下来,诸将都跟着肖天健进入到了罗立的大帐之中,这里罗立早已预备好了一张斥候临时勾画出的柳泉镇一带的地形图,肖天健大步走到地图前面,在上面迅速的找到了常沟的位置。
“我猜这次来的很可能是祖宽,因为祖大乐据说还在光州一带,不可能这么快率部赶到这里,而咱们的细作查知,祖宽部早些时在鲁山陈驻,距离这里要比祖大乐近得多,如果来的真是关宁铁骑的话,也只能是祖宽麾下的兵马,只是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粗中有细,居然悄无声息的便到了这里,还给咱们布下一个这样的局,果真不是一般人物,如果不是这次我们小心的话,保不准真的要在这儿吃大亏了!”肖天健看罢了地图之后,看罢了常沟的位置之后,不觉也背后有些发寒,微微出了一身冷汗。
这个常沟地处柳泉镇西北部,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沟,一旦刑天军这一次没有发现他们的话,直奔柳泉镇而去,他们便可以从常沟之中杀出来,直接切断刑天军的后路,到时候王绍禹再率部从宜阳县方向杀出来,便可以两头将刑天军堵在柳泉镇一带,而柳泉镇刚好位于洛河北岸,向北是一片大山,基本上没有退路可走,如果让他们成事的话,那么这一战刑天军便肯定要吃大亏了,虽然不见得会全军覆没,但是大伤元气却一定是必然的事情。
诸将也都看罢了地图,一个个都暗叫好险,李栓柱更是骂道:“奶奶的,这官军还真是够阴,居然想出这么一个绝户计,幸好将军提前预感到了他们有诈,要不然的话,这一次咱们去打柳泉镇,肯定要被他们堵在柳泉镇了!
将军,您看这一仗咱们该怎么打?祖宽这家伙我们听说不是个善茬,他麾下的关宁铁骑在河南可是屡败高迎祥和李自成他们数阵了,算得上是一支雄兵了!”
肖天健看了看地图,点点头道:“祖宽早年乃是辽东大将祖大寿的家将,因有战功,被逐步提拔起来,现在受命率领一部关宁铁骑入河南协助卢象升剿匪,在河南这一年多来,对付各路义军屡战屡胜,确实是一员悍将,而且众所周知,现在大明数得着的几支强兵,关宁铁骑恐怕要排在第一位了!他麾下的这三千关宁铁骑称得上是一支悍兵!而且这一带地势比较平坦,一旦交手的话,我们恐怕胜算不大!
现在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那么祖宽想要再偷袭咱们后路,就不可能了,所以如果我料的不错的话,祖宽现在应该也不会继续留在常沟里面藏着了!
如此一来,我们只要不动,他们就必定来攻,既然如此,我们便以不变应万变,在这里跟祖宽来一场对决,看看到底是他的关宁铁骑厉害,还是我们刑天军厉害!”
诸将一听,顿时都来了精神,纷纷挺胸叫道:“愿听将军吩咐!”
罗立更是摩拳擦掌的骂骂咧咧的说道:“早就听说过关宁铁骑了,可惜以前在山西那边没机会会会他们,今天没想到在这儿却碰上他们了!哼哼!老子倒是要看看,这关宁铁骑到底有多厉害!”
肖天健带着诸将出了大帐,骑上马之后在韩城镇东部走了一圈,在看罢了这里的地形之后,挥手用马鞭指着东面说道:“如果祖宽率部来攻的话,就只能走这边过来,北面基本上都是丘陵地带,对于他骑兵展开颇为不利,而这一线的平地宽有四里左右,如果我们全部展开的话,防线会显得太过单薄,一旦一处被他突破的话,那么便可能全线崩溃,看来我们这一仗不好打呀!
罗立、李栓柱,你们两个都是主将,你们倒是说说看,我们这一仗该怎么打才比较有利?打仗这种事,不能一切都听我的,以后你们都要独当一面,也该你们来琢磨琢磨了!对了,还有赵二驴,蒋成你们两个,也都想想看,这一仗我们该怎么打?”
诸将都勒住了马缰纷纷跳下了战马,朝着柳泉镇方向望去……
第四十二章 关宁铁骑
柳泉镇东北面的一条沟中,一大群官军挤在一个小村之中,村民这会儿全部都被官军给看管了起来,整个入山的沟口都设置了明哨暗哨。
这些官兵各个都操着一口辽东口音,几乎各个都身披铁甲,大批战马被圈在村子的外面,有专人负责照料它们,一个身披一套精致鳞甲的彪形大汉手按着肋下的刀柄,脸色铁青的在村头站立着,在他面前跪着几个战战兢兢的兵卒。
“笨蛋!你们这些混蛋坏了我的大事!居然让贼人的探子这么轻易的跑了!来人,把这几个蠢货给我拉下去砍了!”这个大明的军官终于爆发了出来,指着面前跪着的这几个兵卒大吼了起来。
几个刀斧手闻令便立即扑了上来,甲叶子和腰间的刀剑相撞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上来按住这几个兵卒,便要将他们拖下去。
这个时候那几个兵卒中的一个小军官立即挣扎着叫道:“祖副将饶命呀!非是属下未加小心,而是那些贼军的探子实在是狡猾,他们进来的时候便小心翼翼,属下当即便带人兜了过去,谁料到他们滑不留手,留下几个人断后,护着一个人立即便逃了出去!
那几个殿后的贼人也甚是凶悍,愣是拖住了我等,待我等杀光他们之后,再去追那个剩下的,已经是来不及了!此事属下们已经尽力了!还望将军明察!绝非是属下们贪生怕死不肯卖力呀!”
这个小军官叫罢之后,其余的那些他的手下兵卒们也都纷纷叫冤,而且其中两人亮出了身上的新伤,叫道:“大人请看,刚才小人可是手刃了一个贼人,还拼死吃了一刀,只是那贼人真是狡猾的厉害,一看到我等现身,便掉头就跑,我等确实拼了命追赶了,绝无贪生怕死呀!”
“大人,请看在我等千里迢迢跟着大人一路来到这里,这些年来跟着大人鞍前马后,绝无畏战不前的面子上,就饶过小人们这一次吧!”
听着这些手下们的苦苦哀求,这个军将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不忍,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近一年多来,在河南跟着卢象升到处追剿各路义军的辽东大将祖宽。
这个时候,几个军官也都纷纷为这几个在山口值哨的兵卒们求情,这件事他们已经尽力了,至于走露了他们在山中隐藏的消息,也不是他们愿意的事情,更何况他们刚才在山口也斩杀了数名贼军的探马,虽然放跑了一个,但是这种事在战场上也不可能完全避免,更何况他们中还有人为此已经负伤了,再杀了他们,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而且还有人说他们这些人都是大老远跟着祖宽从辽东来到这里,做事也算是勤勉,厮杀也相当悍勇,请祖宽给他们一个机会。
祖宽听罢之后,怒气稍稍小了一些,但是还是骂道:“你们这些混账东西,如此一个大意,便坏了我的大事!
还有你们这些为将者也都知道,为了设这个套给贼军,我和王总兵说了多少好话,才哄得他咬牙派了这一千多手下给我等充当诱饵,现在就因为他们的疏漏,却坏了我等好不容易布的这个局,白白让我忙活了一场!“
这个时候有一个把总对祖宽说道:“大人,俗话说的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们也没有料到,这刑天军的贼人们会如此小心,王总兵的手下到了柳林镇三天了,他们愣是没有去吞这个饵,却天天派出大批探马在附近转悠,估摸着也是有所预料,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他们不过还是一帮流贼罢了,大不了大人率领我等出去,跟他们面对面的厮杀一场,也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关宁铁骑的厉害!高迎祥、张献忠之辈够厉害吧,不是照样被咱们打得是落荒而逃吗?怕他作甚!”
祖宽听罢之后,摆摆手对跪着的这几个手下喝骂道:“这次看在诸将为你们求情的面子上,就不杀你们了!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下去每个人领二十鞭子,让你们也长点记性,省的以后你们忘了今天的教训!滚!”
几个险些丢了脑袋的家伙一听,顿时如蒙大赦一般,连连磕头称谢,下去领了鞭子,比起掉脑袋来,挨鞭子虽然也不好受,起码要强上百倍,总算是脑袋保住了。
不过祖宽用马鞭敲打着战靴,微微皱着眉头将手下的部将招到面前,对他们说道:“你等也不要太小看了这刑天军了,这一次我费尽心机,给他们设了这个套,还是被他们发现了,说明贼酋不是一般的谨慎!
而且你们可能都不知道,这刑天军虽然名气没有高迎祥和八大王张献忠还有那个李闯的名气大,但是却绝对不容小觑!
在陈大人调我等前来的路上,本将专门了解了这刑天军一番,发现他们恐怕不像以前咱们收拾的那些流贼们那般容易对付!这刑天军在山西那边的名气是很大的,短短两年时间,他们几乎将整个山西东南角都给全部给占了去,而且洪经略也于年初调集山陕几路大军对其进剿,结果不但没有剿灭他们,反倒是被他们打得丢盔卸甲,可见这支贼军并非我们想的那么好对付!你们也千万不要太大意了!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次我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布置这么一个局!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现如今贼军已经发现了咱们,料想他们便再不会上当了,我们现在还躲在这里,便没有什么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