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老子要走你还能够把老子怎么样!”年轻人见田志远要报警,神色之间还是有些慌张,毕竟,再凶猛的老鼠也是不想看到猫的,更何况只是一个普通扒手而已。
像这些小偷小摸的扒手,大部分在警察局都有案底,如果被抓到了警察局,警察根本不用审问就会确定是他们偷的,对于警察来说,小偷可是没有人权的。
“还我钱包,不准走!”田志远见小偷要走,顿时急了,一把扯住那年轻人的胳膊。
“老家伙,放开,再不放开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那年轻人似乎也有点着急,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四处观望,双手拼命的想拉开田志远的双手,可惜田志远情急之下,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一时之间哪里拉得开,两人纠缠在了一起。
就在这个时候,开始几个打配合掩护的年轻人迅速的围拢了过来,而看热闹的乘客都远远避开,每一个都是一脸事不关己的麻木之色。
“怎么啦?”那几个年轻人还没有动手,田宏已经站到了车门边,俯视着下面,一脸直勾勾的看着田志远,他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唐朝初期虽然已经有了小偷这个古老职业,但是,却还没有公交车扒手这个小项目。
“他偷了我的钱包,没事,你先在车上等我,我马上就来。”田志远双手死死的抓住那年轻人的手臂不松。
“钱包……”田宏低头略微思索了一下,虽然他不明白钱包是什么玩意儿,但是,他可以从田志远那急切的心情里面猜出应该是贵重的物品。
“给他!”田宏还没有适应这具肉身,脸部的肌肉给人一种僵硬机械的感觉。
“小子,老子没有……”
“蓬!”
那年轻人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人影一闪,田宏已经一拳轰了过来,先是一声令人心悸的皮开肉绽的闷响,然后“呼”的一声,那年轻人的身体居然被一拳轰得倒飞了出去,“啪”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赫然之间,整个车站陷入了一阵极度的安静之中,每一个人都是目瞪口呆没有反应过来,如同凝固的雕塑一般……
时间仿佛静止了,人们感觉到了一种让人沉重到窒息的压力,如同做梦时候被大石压住而呼吸困难的感觉。
“啊……”
终于,凄厉的惨叫声把人们从梦中惊醒了过来,那年轻人躺在地上双手鲜血淋漓的嘴痛苦得身体扭曲在了一起,几颗带着血丝的牙齿散落在地上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钱……包……拿出来……”
田宏大步走到年轻人的身边,双手暗自凝聚着力量,他不喜欢有人违逆他,他有把这人撕裂为两片的冲动。
“呜呜……”年轻人浑然不觉大祸临头,捂住肿得像猪八戒般的嘴,一双眼睛四处巡视着。
杀机弥漫!
对于连皇帝也不放在眼里的李元霸来说,根本没有法律的存在,死在他双锤之下的兵将以百万计算,自然没有把眼前这个人的生命放在心上,在他的眼里,这年轻人连蝼蚁不如。
“小……小逸……你先走……”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一个颤抖的身体紧紧的拉住了田宏的身体,正是田志远。田志远绕到田宏的前面,紧张的看着周围围拢过来的年轻人,这些人的手中,都握着一把弹簧刀,一脸凶神恶煞的摸样。
看着田志远挡在前面保护自己的佝偻身体,田宏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突然响起了自己的祖母太夫人,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笑容。
谁也想不到,这个危险的时候,李元霸思绪居然时光倒流到了千年之前,想起了祖母太夫人,在一群王子之中,祖母太夫人最是喜欢他,还特意铸造了一个大金斗与他吃酒。
“你是田宏?!”一个惊讶的声音打断了田宏的回忆。
“……是。”
田宏收回心思,僵硬的脸循声看去,只见公交车的后部走出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大热天的穿得是异常整齐,西装革履的,雪白的衬衣和深红的领带,不过,这身打扮却依然掩饰不住那粗狂彪悍的体格。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警笛声传了过来。显然,有人报警了,警察正在赶过来。
“田宏,我先走了,这是你父亲的钱包……对了,这是我的电话,你先拿着,等会我给你打电话……”
那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听到警笛声,连忙从身后一人手中拿过一个手提袋连同一个手机塞到了田宏的手中。
“你……是谁……”
田宏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群年轻人扶起那被打落牙齿的倒霉蛋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流之中,动作异常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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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皇宫酒吧206
田宏父亲见田宏认识这群人,加上钱包已经拿了回来,也不想惹上警察,拉扯着一脸疑惑的田宏上了公共汽车,而一群围观的群众也鸟兽散了。
一路无话,李元霸的心神完全沉迷在了车窗之外。
和唐朝比起来,这个世界实在是精彩繁华,李元霸感觉自己就像做梦一般,自己熟悉的盔甲大马和高大城墙在这里已经寻找不到丝毫踪迹,落入眼睑的全部是高耸入云的建筑物。
没有血流成河的战场。
没有烽烟四起的城墙。
没有惊天动地的战鼓!
……
历史的长河滚滚流动,把李元霸记忆之中的大唐已经淹没在浩浩荡荡的洪流里面,那尘封的记忆如同梦中的镜花水月,让人捉摸不定。
兴奋之余,田宏心里泛起一丝失落感,相比于这繁华的世界,他更喜欢金戈铁马,热血沸腾的战场。
他,不属于这个世界!
这里的奇装异服,这里的高楼大厦,这里的陌生文字……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没有归属感。
“田宏,到了。”田宏父亲拉了一把发呆的田宏。
“嗯。”
在田志远的带领下,两人进入了一个残破的小区,一个拱形的大门,上面有四个锈迹斑斑的铜字“钟城房产”。小区没有高层建筑物,最高的也才七层,和周围的高楼大厦比起来,这里的房子显得很破旧,小区的绿化似乎也没有人打理,杂草丛生。
田志远本是小康之家,拥有两套房产,为了给田宏治病,不光是巨债度日,那套大的房子也卖了,一家人搬到了这套本是出租的老房子居住。
这里的居民倒是很热情,一路上都有人和田志远父子打招呼,田志远都报以微笑点头,显然他是一个不善言谈的男人。
而田宏则是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这里的任何一样东西对于他来说都是新鲜事物,哪怕是经过一条花色奇怪的癞皮狗,都可以让他观察很久……
穿过几栋楼,到了一栋标注有“2栋”的楼房边进入了楼梯间。
田宏的家在2栋2楼1单元。
上了楼,已经生锈的防盗门打开着,里面香气四溢。
“哥哥,哥哥回来喽……”田志远父子还没有走进门,一个拖着两个小辫子,约莫八九岁的可爱小女孩雀跃着跑了出来,一把抱住田宏的腰,脆生生的喊着。
“你是……”田宏正观察那些生锈的铁栏杆,暗自可惜,这可是上好的兵器材料啊!被那小女孩一抱,没有反应过来。
“她是你妹妹田甜。”田志远不禁摇了摇头,这儿子病虽然是好了,却是越来越傻了,忍不住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哥哥,你不认识甜甜了?”小女孩抱住田宏,不依的撒娇道。
“让开,我饿了。”田宏冷冷的推开小女孩。
“哥!”小女孩子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甜甜,别闹,你哥饿了。”田志远朝田甜使了一下眼色,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安抚道。
“哦……”
……
走进大厅,这是一间客厅厨房两用的大厅,大厅的正中间摆放着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田母围着围裙忙碌着,看到田志远父子走进来,连忙赶过来为他们准备拖鞋,一双眼睛却始终看着田宏,一脸慈爱之色。
“卓医生怎么说?”为两人换好鞋子之后,田母一边帮田父整理生活用品一边小心翼翼的向田志远问道。
“一切都好。”田志远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多说,他已经接受了自己多了一个傻儿子的事实。
“妈,哥在吃饭呢。”
“啊……”
……
田母和田志远看向那饭桌,只见田宏正在踞案大嚼,一双手左右开弓,根本不用筷子,也不怕烫,风卷残云,一桌菜已经是吃得一遍狼藉。
“小逸,你有没有礼貌……”田父见田宏狼吞虎咽的样子,怒道。
“算了算了,他都两年没有吃饭了。”田母见田宏独自吃饭,居然喜上眉梢,连忙拉住田父,打断了他的话。
田母只当田宏很久没有吃饭了嘴馋,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她家里来了一个饭桶,一顿饭要一斗米,十斤肉,还要用金斗来喝酒。
果然!
在三人目瞪口呆之中,田宏把一锅电饭煲的饭全部吃了,桌子上的汤汤水水也一扫而空,却只是吃了个半饱,瞪着一双眼睛,舔着舌头意犹未尽。
“有酒吗?”田宏的目光在房间里面巡视了一面,落到了田父的身上。
“酒……”田父突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今天是小逸出院的大喜日子,喝点喝点!”田母连忙找了出了一瓶白酒和一个比指头略大的杯子,斟满一杯,开心的坐到田宏的身边,一脸溺爱的上下看着自己的儿子。
还是自己的儿子好啊,哪怕是傻了,还是越看越顺眼。
“我的金斗呢……”
田宏话刚出口,赫然想起来,这已经不是一千多年前的唐朝了,祖太夫人为他打造的金斗自然是找不到了。
“好酒!”田宏端起那小酒杯,差点连杯子一下吞进了肚子,那酒入口之后,如同琼浆玉液一般甘甜可口,一股暖流在那四肢百骸上下流动,,田宏顿时大喜,他可是从来没有喝过如此好酒。
试想一千多年前的酿酒技术,自然是无法和现在完善的酿酒技术相比,光只是酒精度数,就不是古代的酒能够相比拟。
“酒来!”田宏咂了咂嘴。
“还要喝……好好……还喝一杯就是了……”田母显然对田宏有点溺爱得过分,见田宏康复,心情大好,又为田宏倒了一杯。
“好酒好酒……哈哈……想不到本王……我……我能够喝到如此美酒,此生不虚,此生不虚啊……”
“酒来!”
“酒来!”
……
田宏连喊两声,却不见田母斟酒,脑袋一偏,眼睛瞪着田母,凶光毕露。
“不准喝了,你的身体才康复,只准喝两杯。”
“呯!”田宏赫然站了起来,气焰滔天,一双眼睛变得赤红。
“等好了再喝!”田母毫不退让,一脸坚决,她浑然不知自己面前站的是千古第一杀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