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郑飞顿觉自己说漏了嘴,然后便见赵员外和金老汉像傻了一般看着自己,就连金翠莲也停止了哭泣,愣愣的看着自己。
赵员外咽了一口唾沫,颤声道,“大官人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郑飞尴尬的笑笑,发现就连王进和庞万春也都是惊奇的看着自己,神秘道,“我会算命,这个自然能算出来,我说的对吗?”
赵员外点点头,眼神已经从刚开始的害怕变成了崇敬,“大官人真乃神人,当真说的分毫不差。”
郑飞努力压下心中的狂喜,历史果真在按照既定的轨道前行着,只是看来有些会因自己的出现而改变,比如王进和庞万春便因自己的出现而改变了本来的生命轨迹。
但有些依旧会在机缘巧合之下继续本来的发展,比如鲁提辖原本已经因自己的出现而改变的命运又因错手打死捕快而回到他原有的轨迹上去。
至于那些自己还未曾触碰的命运,依旧还会照常进行着,眼前的金翠莲不就依旧嫁给了赵员外。
郑飞明白了,自己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按照历史的发展,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改变它,来一次与时间赛跑的比赛!
郑飞点点头,“很好,我想问的都问完了,现在你只需告诉我文殊院的具体位置就可以了。”
赵员外赶紧道,“出了南城门继续往南走上五台山,山上便是文殊院了。”
郑飞笑着走过去扶起赵员外,又扶起金老汉,待走到金翠莲身边时,略一犹豫,还是缩回了手,冲着跪在金翠莲身边的丫鬟点点头,丫鬟便赶紧扶起了金翠莲,金翠莲低下头红了脸不敢看郑飞。
郑飞冲三人笑笑,举步便往楼下走去,王进和庞万春紧随其后。
三人下了楼,牵过马翻身上马,郑飞抬头往楼上看去,只见赵员外和金老汉都已在窗口偷看自己。
郑飞没有看到金翠莲,心下不知怎的竟有些遗憾,想了想便高声冲楼上喊道,“赵员外,好生照顾翠莲,我往日多有得罪,请你替我谢罪吧。但你若敢欺负她……”
旁边的庞万春心有灵犀,顺手抄起马背上的弓箭,对准窗口连瞄准也不用就是一箭射出,说时迟那时快,此箭不偏不倚正中赵员外头上头冠,又带起头冠直接钉在房梁之上!
屋内人群顿时一片惊呼!
郑飞调转马头,策马而去。
过了一会。
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窗边,看着远方郑飞快要消失不见的身影,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014,文殊院中寻智深,却遇老僧定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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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台山,文殊院,乃是文殊菩萨的道场,千年名刹。
此时已经入冬,万幸还未下雪,上山之路倒也顺畅。
郑飞转头朝着庞万春呵呵一笑,“春子,有话直说,别憋坏了。”
庞万春不好意思的挠头一笑道,“主人,这些日子咱们如影随形,并不曾见你离开分毫,你是怎么知道那鲁提辖和金老汉等人之事的?”
郑飞神秘一笑,“我都说了我会算命嘛。”
王进接口笑道,“春子别问了,咱们这主人神秘的很,想从他嘴里套出话来比登天都难,总之主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就是了。”
庞万春点头道,“万春知道了。”接着又问向郑飞,“主人,那鲁提辖的功夫真有你所说的那么厉害吗?比之我师父如何?”
郑飞想了想道,“与王哥怕是应在伯仲之间。”
庞万春眼睛一亮,“那等见了这位鲁提辖,当真要较量一番。”
郑飞笑笑,这庞万春有勇好斗,也是个小武痴,与那鲁达的脾气倒挺合得来。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半日之后终于来到了文殊院。
只见一座气派庄严的大寺坐落于半山之间,庙前信男信女往来不息,庙空烟雾缭绕,一看就是个香火鼎盛之地。如今兵荒马乱,更是有不知多少远近之人慕名而来以求得一丝慰藉。
三人于寺前下了马,庞万春寻了一地存下马匹,三人举步便进了寺庙,此时正巧有一小沙弥路过,郑飞迎上去施礼道,“小师父请留步。”
那沙弥停下脚步看了郑飞一眼施礼道,“施主有何事?”
郑飞道,“我来此想寻贵寺一名僧人,法号智深,请问小师父知晓吗?”
却不料此话一出,那小沙弥脸色一顿,又抬起头仔细看了看郑飞道,“请问施主寻智深何事?”
郑飞道,“我乃山下雁门县赵员外府上宾客,奉赵员外之命来此探视智深师父。”
那赵员外乃文殊院的贵客,说出他的名号想来应该会有些方便事。
那小沙弥这才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赵员外府上的施主,我还以为是智深又惹……,哦不,请三位随我来。”
这话说得王进和庞万春云里雾里的不知所以,只有郑飞一人心里跟明镜似地清楚,暗道,看来水浒所记不假,鲁智深在文殊院没少惹乱子,现在连报一下他的名字都好像是外面的事主来告状一般引得这小和尚如此紧张。
那小沙弥说罢便在前面开始带路,三人紧随其后,穿过几层屋,便来到一处会客堂前,小沙弥将三人引入堂内,请三人入座道,“请三位施主在此稍候,我这就进去禀报。”
郑飞施礼道,“有劳小师父了。”
小沙弥应声而去,郑飞闲来无聊,仔细看了看堂内布置,只见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会客堂,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唯一独特的就是正堂上挂着的一副对联。
上联是:见了便做,做了便放下,了了有何不了?
下联是:慧生于觉,觉生于自在,生生还是无生!
郑飞轻声吟诵几遍,竟不知不觉有些入迷,不知不觉开口道,“好一个生生还是无生,我本已无生,还怕你什么生生!”
此言刚落,就听堂外一音响起,“阿弥陀佛,施主好大的口气。”
郑飞回头一看,便见一白胡子清瘦老和尚双手合十低着头走了进来,只见他头也不抬,开口便道,“施主可知道这副对联意在何处?”
郑飞接口便道,“放下!”
老和尚笑道,“放下?”
郑飞点点头,“就是要这世人都放下,什么东西都放得下,便是解脱。”
老和尚继续道,“那施主你放得下吗?”
郑飞笑道,“我本来都已放下了,是老天不让我放下。”
老和尚慢慢抬起头,满脸皱纹的脸上却有一双如孩童般透彻的眼睛,郑飞刚刚对上他的目光,心下竟是剧烈的一颤,竟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心下刚有所胆怯,却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硬是双目一瞪,将目光努力的迎了上去。
麻痹的,老子都是死过一会的人了,还怕和你对视?
我用目光杀死你!!!!
一瞬间,场面顿时一片寂静,静的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得见,王进和庞万春不知怎地,都觉得一股若有若无的压力自二人身旁散发而出,直惊得二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终于,当郑飞只觉得双眼干涩无比,马上就要忍不住眨一下眼睛的时候……。
就听老和尚一声轻叹,只见老和尚重新低下头去,默默转身便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功成名就时,且乘铁马驰。”
郑飞愣了,似是痴迷一般看着老和尚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院落深处,终于,王进走到郑飞身边,轻轻道,“主人,您没事吧?”
郑飞回过神来,朝着王进笑笑,没有说话,心中却早已是惊涛骇浪一般。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这……这不就是说我不在这世间三界五行之内吗?
那老和尚……他……他看得出我不是这个世界中的人?
只是后面那句“功成名就时,且乘铁马驰。”又是什么意思?
郑飞正在思索,只觉门前一道高大的身影一闪,一个魁梧的彪形大和尚便出现在了门前。
那人一愣,接着就惊道,“哎呀!兄弟你怎么寻到此地来了?!”
郑飞定睛一看,眼前之人不是鲁达又是何人!
郑飞大喜,上前几步抱拳道,“哥哥,可想死兄弟我了。”
鲁达也是抱拳一举,哈哈大笑道,“咱们兄弟真是有缘,如今到了这荒山野岭的地方居然也能见面。”
鲁达又一看郑飞后面的王进和庞万春,脸上闪过一丝困惑道,“这两位是……?”
郑飞赶紧一指王进道,“我都忘了介绍,哥哥,你猜他是谁?”
鲁达瞪起虎目,将王进上上下下仔细看了个究竟,王进只是笑着看着鲁达,脸上那道刀疤也一动,似乎也是在朝着鲁达“微笑”。
鲁达大脑袋晃了晃,“这个……洒家没见过,不认得。”
郑飞哈哈一笑,“哥哥,他不是别人,就是你前些日子整天念叨,恨不能相见的………………王进!”
鲁达彻底愣住了,“王……王进!”
王进上前一步抱拳施礼道,“小弟王进见过鲁提辖。”
庞万春也上前一步抱拳施礼道,“庞万春见过鲁提辖,我是王进的义弟。”
鲁达这才反应过来,激动的两只大手一把抓住王进的胳膊,仔细一看王进脸上的刀疤惊道,“兄弟,你我虽未曾见过面,我却从你那徒弟史进那里将你熟悉了个底朝天,他说兄弟你相貌堂堂威武有力,可你这脸上这是……?”
“唉!”郑飞一声长叹,将鲁达和王进让在坐上,对着鲁达将自己如何偶遇王进,如何杀掉高俅派出的杀手,王进如何在鬼门关死里逃生,接下来又是如何救下庞万春之事说了出来。
啪!一声巨响!
鲁达一掌重重拍在桌上,顿时这实木实心的厚木桌便裂开了一条大裂痕,“狗贼高俅!竟如此赶尽杀绝!洒家这就杀上东京,取那狗贼狗命!”
说罢鲁达就要起身往外走。
这话别人说说也就是说说,可郑飞知道鲁达可不一样,他说是现在就杀上东京就真是要杀上东京,他说现在是要去取高俅狗命就当真要去取他项上人头。
郑飞赶紧和王进一左一右重新拖回鲁达,而庞万春早已在旁边看得眼冒金光,当真是对鲁达这火爆子直爽脾气欣赏的五体投地。
郑飞道,“哥哥消消气,大仇必报却不是现在。”
王进也道,“哥哥的心意弟弟心领了,那高俅老贼之命兄弟我有生之年必要取之,现在却不是时候,待机会一到,定要哥哥相助!”
鲁达这才压下心中怒火,站起身来道,“走,咱们弟兄到山下喝个痛快去。”
“好!”庞万春首先高声应道。
几人哈哈大笑便往外走,行至门前时,郑飞突然问道鲁达,“哥哥,你们文殊院中可有一位如此这般的老和尚?”便将那老和尚的相貌描述了一番。
鲁达细细一想,应道,“听你描述,莫非是我师父智真长老?”
郑飞倒吸一口冷气,他居然就是智真?
那个四句偈言“遇林而起,遇山而富,遇州而迁,遇江而止。”道尽鲁智深一生经历的智真!
015,深夜小僧来引路,孤身一人探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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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飞、鲁达、王进、庞万春四人跑到山下小镇便是一场痛饮自不在话下。
期间郑飞一看那小镇入口有一座刻有“五台福地”的牌楼,顿时心下一愣想了起来,这里不就是鲁达打造他那把禅杖的地方吗?
按时间算来鲁达要到明年的二月份才会来此打造武器,郑飞本想好人做到底,提前打造好这把禅杖送予鲁达,不过转念一想,这事还真不能做,只因鲁达必须来此打造禅杖时喝醉酒才在文殊院进行了那场终极大闹,这才逼得智真长老不得不将他逐出五台山,派往东京东京大相国,才有得接下来与林冲相识等等一系列事情。
鲁达之所以最终可以义无反顾的走上梁山反抗朝廷,与目睹林冲的不幸遭遇有着直接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