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飞怒喝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尔等竟敢在此调戏良家妇女,不怕官府将尔等治罪吗?”
“官府?”那人奸笑一声,“我们家衙内就是官府,来啊,给我打!”
说罢,除了那高衙内,剩下几人全都冲向了郑飞!
林娘子见状吓得一声尖叫便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只能听到耳边立刻传来一阵乱七八糟的声响。
有怒骂声,有打斗声,还有求饶声以及人群所发出的惊呼声。
很快的,周围又迅速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声传来。
林娘子努力鼓起勇气睁开眼睛,眼前的场景却是令她呆住了。
只见刚刚还耀武扬威的高衙内此刻居然面色苍白的站在原地,双腿还在微微的颤抖着,就像是见到了什么特别惊恐的事情一样。
而他的七八名走狗各个都是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捂着头的捂着头,捂着肚子的捂着肚子,原来那些痛苦的呻吟声是他们发出来的。
可是……刚刚救了自己的那名行者大汉呢?
林娘子只见自己身前已经空无一人,那人居然不见了!
林娘子正疑惑的发着呆,突然又听到人群外传来一声怒喝,声音极为的熟悉,不是自己的丈夫又是何人?
“调戏良人妻子当得何罪!”
……。
“高……高衙内?!”
126,林冲涉险救锦儿,郑屠终见豹子头(上)
(求收藏,求红票,拜谢。)
林娘子坐在床边小声的抽泣着,林冲轻轻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娘子受惊了,都怪我不好,不该把娘子独自留在岳庙里,我真是该死!”
林冲的声音雄浑有力中还带着丝丝的柔情,此刻依靠在他结实强壮的身子上,听着他舒长有力的呼吸声,林娘子的心才终于又安稳了些。
只见林娘子抬起头来,双眼微微有些红肿,两行还未拭去的泪痕尚且挂在脸上,梨花带雨惹人怜,“夫君,都是不好,非要今日去岳庙还愿,要不也不会惹出这些事来,还害夫君得罪了高太尉家的衙内。我只怕……高太尉会不会因此治罪于你。”
“哼!”一听到衙内二字,林冲的脸色顿时一沉,“此人本就是个市井泼皮,以前就有无赖骂名,自从赖给高太尉做了儿子,仗着高太尉的权势,更是为非作歹,鱼肉百姓,专爱淫~人妻女,京师人人恨他,唤他做‘花花太岁’!不过,高太尉虽多有宠他,可我毕竟身为八十万禁军教头,又与高太尉经常得见,想来高太尉也不会因此而开罪于我。”
听得林冲这么说,林娘子的脸色才微微好了些。
林冲又温柔的为林娘子拭去眼角的一丝泪痕道,“娘子且放心,日后我定然不会再让娘子身处无依无靠的险境。”
林娘子甜甜一笑,轻轻抱住林冲,听得他胸口那强壮有力的心跳声,心下一片满足。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子对自己的爱有多深,他们夫妻二人从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成婚后更是如胶似漆,心心相映,能有这样一个自己爱着并深深爱着自己的男人是每一个女人最大的梦想。自己得到了,便更要好好的珍惜。
二人到目前为止唯一的遗憾便是成亲七载却不曾育得一儿半女……,想到这里,林娘子的脸不禁有些红了。
今年……一定要为他生个孩子……。
就在此时,又听林冲道,“对了,娘子,今日救你之人你可曾还记得是何模样?可是我的什么朋友?那么多人唯有此人敢出头,还将高衙内那帮爪牙打得那么狠,端是了得!”
林娘子自林冲怀中直起身来,把头歪向一边故作思考之状好掩饰一下脸上的娇羞,“今日那人……还真是从未见过,乃是一个行者,脸上一颗大黑痣,满脸的络腮胡,样子极是凶恶,若是平时看到他我断不敢靠近他,可今日他一出来,我不知怎地就觉得此人是个好人。”
林冲点点头叹道,“此人行侠仗义却不留姓名,他日若得缘相见定要好好答谢他一番!”
说罢,林冲对着林娘子一笑道,“娘子,天色已晚,且先歇息吧。”
林娘子赶忙躲过林冲那炽热的目光,低下头去用蚊子似的声音轻轻的嗯了一声。
林冲刚要起身去吹灭蜡烛。
突然……楼下竟传来两声敲门声,在寂静的夜里尤为的清楚。
林冲一愣,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便朝楼下喊道,“锦儿,隔门问问是谁。”
楼下丫鬟应了一声,很快便传来锦儿的声音,“外面是谁?”
却没有回声。
锦儿又问了一遍,“外面是谁呀?”
还是没有回声。
林冲一直在仔细听着楼下的动静,不由心中暗道,莫非是自己听错了?还是有谁敲错了门自知不对便走了,抑或是哪家调皮的小孩所为?
林冲正欲开口叫锦儿不需再理会只管早些歇息时,楼下却又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开门声。
林冲听了不禁摇头苦笑一声,暗道锦儿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好奇心太重,想来是她又忍不住开门想看个究竟了,只是门外既无回音,定然是无人,这丫头真是多此一举。
林冲正等着锦儿重新关上门,却突然听得楼下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女子的惊呼声!
这声惊呼的声音已经微弱到了极点!可还是被林冲察觉到了。
听那动静,似乎是锦儿想叫却被人捂住了嘴!
不好!有贼人!
林冲立刻反应过来,猛地起身将挂在床头的剑拔了出来。
林娘子见状脸色瞬间便变得极为的苍白!
林冲朝着林娘子打了个眼色,林娘子便赶忙捂住嘴一下子缩到床角处,虽然表现的依旧很害怕,却也比那些只会惊慌失措大喊大叫的女人强了许多!
林冲轻步快速来到楼梯边朝下一看,只见下面亮着烛光,却是静悄悄的。
“锦儿,”林冲故作如常的叫了一声。
“官人,何事?”锦儿居然回话了,但声音中的惊恐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
林冲嘴角一丝冷笑,暗道这些贼人竟还懂得用奸计,便将计就计道,“无事,早些睡吧。”
林冲虽这么说,却是身子一缩,顺着楼梯内边就往下走。
一边往下去,一边拿眼偷瞧楼下。
但直到下到拐角,还是瞧不见门口的情形。
林冲稳住心神长舒了一口气,突然站起身来自拐角一跃而下同时大喝一声,“哪里来的大胆贼人!”
一眼看去!果然!锦儿靠在门边,一双大眼中尽是惊恐的看着自己,在她的脖子下正有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抵在喉咙上,拿着匕首的人居然是名行者打扮的人!
除去那人,在门前还有三名“贼人”都在看着自己,一人是个光头大汉,一人是个年轻后生,还有一人的脸上居然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疤!
但这四人眼见自己突然冲了下来,居然一点吃惊的样子都没有,就好像是早就料到自己会如此一般,而且还在朝着自己笑着。
林冲心中更怒,暗道这些贼人真是可恶,眼见被人识破竟还如此猖狂!
林冲大喝一声,持剑便奔来,心中打定主意,管他有几名贼人,只管杀了便是!
突然,就听那贼人“行者”冷笑道,“阁下就不管这丫头的死活了吗?”同时又将手中匕首在锦儿脖子那里一晃!
林冲闻言脸色猛的一变,立刻停住了脚步,心中快速思索便道,“尔等放了她,我便放尔等离去。”
“哼哼!”那行者冷笑一声,“我若是不放呢?这丫头这么标致,我带回去玩玩岂不是更好?”
林冲顿时气从胆生,脸色瞬间一片通红一指那人怒喝道,“无耻贼人,你若敢如此,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哈哈哈,”行者又是一声冷笑,“你现在放下你手中的剑,否则……你就等着给这丫头收尸吧!”
林冲浑身一震,突然讥讽一笑道,“呵呵,这丫头不过是我养的家奴,你居然拿着一名家奴威胁我,真是好笑。我不过是不舍白白养了这丫头几年,尔等识相便速速放人滚去,不识相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行者莫名一笑,“哦?那我可要看看你是不是这般铁石心肠之人了,我数三下,你若不放下你手中之剑,我便当着你的面割断这丫头的喉咙!”
说罢,行者一声道,“一!”
锦儿一下子忍不住就哭了出来,吓得闭上了眼睛,浑身也在剧烈的颤抖着!
“二!”
林冲的呼吸不由的急促了起来……!
“三……”
行者脸色一沉,手中匕首刚要动。
“慢!”林冲突然叫道,接着便见他将手中的剑垂了下去,一下子扔在了身前,长叹一声对四名贼人道,“放开她,我家中有钱三千贯,可以都给你们,只要你们不伤害她!”
锦儿猛地睁开了眼,看向林冲的目光中满是感激!
“哦?”行者又是一笑,却是问向锦儿,“丫头,这人真的只是你的主人?”
锦儿害怕的点了点头。
“哈哈哈,”行者突然笑了起来,并同时把手中的匕首收了回来,居然朝着林冲一抱拳道,“林教头宅心仁厚,我等钦佩不已!多有得罪,请林教头见谅。”
锦儿自由得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急忙跑到林冲身后躲了起来。
形势陡然急变。
林冲愣愣的看着这几个“贼人”,眼中全是疑惑,“你们……?”
就在此时,三名贼人中的那个刀疤脸却朝着林冲一笑道,“林老弟,你真认不出兄弟我了吗?”
林冲闻听其言,心中不禁猛地一惊,这个声音真是好熟悉呀……!连忙仔细看向那刀疤脸,在烛光的照映下,林冲的脸色越来越惊……!
“王……王大哥?!”
刀疤脸一笑,脸上的刀疤随之一动,“林老弟,好久不见。”
林冲惊呆了,愣愣的看着王进,还有他脸上那道刀疤,直愣在当场忘了反应。
却又听一声惊呼自楼梯上传来。
林冲转头一看,就见自家娘子不知何时已下到楼梯拐角,正指着门前那“行者贼人”一脸疑惑而又惊喜的说道。
“他……他不是今日救了奴家的大侠吗?”
127,林冲涉嫌救锦儿,郑屠终见豹子头(下)
林冲站起身来朝着郑飞抱拳一拜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贱内!若非阁下,今日贱内恐清白不复矣!”
此刻众人都已在楼下客厅入了座,锦儿丫头为众人奉上茶后便撅着嘴站到了林娘子的身后,还时不时拿眼撇撇郑飞,显然还在为刚刚所受得惊吓耿耿于怀中。
郑飞心里苦笑,面上只得故作没有看到,也起身朝着林冲抱拳,歉意的说道,“林教头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我辈准则!只是今晚……王哥今日想来找林教头叙叙旧,但在下却是不放心,为了一试林教头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惊扰了林教头一家,还请林教头与嫂夫人及这位锦儿姑娘原谅则个!不过林教头连一个家中奴婢都能如此爱护,不惜以身涉险,并拿重金相救,郑某真是万分钦佩!”
林冲听了却一愣道,“诸位为何要试探林某?王大哥与我从小便相识,来找我叙旧有何不妥吗?”
郑飞故作惊道,“林教头不知道……王哥正被高太尉追杀吗?”
林冲闻言果然大惊!急问向王进,“王大哥,你……你被高太尉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