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少给我装蒜。”被彻底无视的张司令员,终于还是沉不住气暴发了。他凌厉的质问道:“半个月前在绿装俱乐部的事,你不会不记得了吧?”
“呃!”童大小姐眨巴着一双灵动的大眼,毫不畏惧的问道:
“你们这是道歉还是兴师问罪啊?而且,什么绿装俱乐部?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张政是军人,是将领。他的话一出口,那就是军令如山。不容任何人质疑。更是容不得有半点狡辩之辞的。可是,眼前这个放肆的丫头,一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底线,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啪!”他一巴掌拍下去,将那实木茶几都拍得颤抖了一下。张大同都听得为之一颤。他在心里大叫不妙,可是想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张政已然指着那丫头大声斥责道:
“你敢说八月十六号那天晚上,你没去绿装俱乐部?你敢说,你没有从那里打电话给省委方书记告状?”
看着面前冲着她张牙舞爪的司令员,童大小姐只觉爽快无比。以前她觉得张大同欠抽,现在才知道,比起他们张家的其他人,他还算好的了。
童大小姐笑容可掬的回道:
“你早说八月十六号的晚上的事,那我肯定就记得了啊!那天晚上我是去过一个俱乐部,不过,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我是打过电话给方书记,但是,并没有告状啊!”
“你……”张政气得蹭地站了起来。张大同赶紧冲过去将他按住。拼命向他使眼色,要他弄清楚自己此来的目的。
“大哥,你别激动。我相信小欣说的是实情。”
童大小姐在一边好整以暇的观赏着这两兄弟的交流。她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才能把话绕到正题上去?
张大同安抚住兄长,又回头对童大小姐解释道:“小欣,那天晚上那个挟持你的男子,就是张驰。他现在得了怪病,危在旦夕。所以我们恳请你能原谅他一回。”
童大小姐恍然大悟道:
“哦!原来他就叫张驰啊!他得了什么病啊?”不等张大同开口回应,她又轻蔑的猜测道:“看他那副下流的贱相,该不会是得了爱滋病吧?”
张政听了这话,气得鼻子都歪了。虽然他那儿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这丫头也不是好人啊!明明是她害了人,她还敢装腔作势,往他儿子身上泼脏水。他真恨不得一枪将这古怪的丫头给毙了。可是,他不敢。现在他才真正体会到并不是有枪,有兵,有权,有势,就能解决一切问题。这事上还有一个词叫“有恃无恐”。
张政深深吸了一口气。及力忍耐道:
“丫头,你到底想怎么样?”
看那位张司令没胆对她拔枪,童大小姐也就不打算陪他玩了。突然脸色一沉,冷冷反问道:
“这话好像该我问二位吧?你们来找我说八月十六号晚上的事,到底想怎么样?如果是想利用你们的身份和权利,来为你们家儿子完成未了心愿的话。我劝你们还是省省吧!我童欣华虽然只是一介草根。可是,我有幸生在了一个民主法制的社会。你们若想一手遮天,恐怕还得问问国法能不能相容!”
张政目瞪口呆的望着她。这什么跟什么啊?他明明是来求她去给儿子治病的。现在明明是她在欺负他们姓张的人。可这话到她的嘴里,经她这一说,怎么他就成十恶不赦的强权份子了?
张大同也只觉一阵头痛。他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这丫头是软硬不吃啊!她要是不承认,他们谁也拿她没办法。他觉得这件事还得重长计议。再呆下去,估计只会把事情闹得更僵。
“小欣,你误会了!”张大同解释道:
“我们真的只是来向你道歉的。你放心,我们决对没有想要包庇他的意思。更不会帮着他为非做歹。其实,那天晚上你们走后,他就被军警捉住了。并且大腿上还挨了一颗枪子。就因为这样,他才无法亲自来向你道歉。”
哼!好一个不包庇?你打他一枪,不就是为了找个包庇他的借口吗?当姑奶奶好糊弄吗?
“既然两位如此大公无私,试问这歉我又如何受得起呢?两位请回吧!”童大小姐不以为然的说完,转身准备走。
“你站住!”张政斥道。
“张司令员还有吩咐?”童大小姐转身问道。
“你到底在张驰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张政也懒得跟她绕弯子,直言斥问道。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童大小姐耸肩摊手。不过双目中却是充满了挑衅的目光。哼!有本事你就找到证据,证明是我对你儿子做了什么手脚啊!
“你,丫头你会后悔的!”张政气得额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这句话我同样送给您!”童大小姐笑容可掬的回敬道:“还有一句话叫祸从口出,也希望您也一并记住。”
“好!咱们就走着瞧!”张政气得快要忍不住了。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愤愤的拂袖而去。
“小欣,我们先回去了。”张大同还是保持着礼节,与童大小姐打了个招呼才追着他的兄长而去。
望着他们匆匆离去的背影,童大小姐眨了眨眼,撇嘴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以为手里有枪,有炮就了不起吗?有本事去打那些外敌啊!就知道对自己人作威作福,算什么本事!
等那两人走了,齐白进来道:
“你这回子可是把张司令给彻底得罪了。”
童大小姐抬头白了他一眼,不以为然的道:
“你搞错了,是他把我彻底得罪了。面子我已经给过他一次了。机会也有给他儿子。是他们自己非要给脸不要脸。那就怪不得我了。”
“你真的不担心,他派特勤兵去对付你?”齐白担忧的道。
“我还真是不怕他派兵来对付我。”童大小姐嗤之以鼻的道:
“就怕他没那个胆!”
这丫头,谁给她那么硬的底气。让她如此嚣张狂妄!齐白转头看了看外面无人,他才回头问道:
“如果他儿子死了,残了,又或者被其他人给救活了。那你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凭恃?”
“他儿子死了,残了关我什么事?”童大小姐反问道。“但是,如果他敢迁怒于我,那就是我的凭恃了。咱们凭的就是一个理字。有理走遍天下,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齐白对这丫头狡辩的水平已经无语了。他有些无奈的道:
“你就不怕给方书记惹来麻烦吗?”
“政治上的麻烦不是惹就来的,更不是你忍就能平静的。政治就是权力与智慧的较量。”童大小姐指着大脑道:“要想在政治上立于不败之地,就得时刻利用这里引发深思。”
“你说你小小年纪,打哪学来这么多阴谋论啊!还一套一套的。”齐白捂着头道。
“你很少跟你外公聊天吧?”童大小姐笑道:“你要是多与他沟通,保证能学得比我更多。”
“算了吧!我对政治没兴趣。”齐白摇头道。“我还是先把你们这群学生搞定再说吧!”
童大小姐闻言,认真的道:
“对了,齐教授,我现在正试向您请假。”
齐白马上道:
“我的课你可以不来上,但是,其他教授的课你不能缺啊!”
“如果有哪位教授需要点名,那就麻烦您帮我顶上了。”童大小姐道。
“你让我去帮你听课?”齐白啼笑皆非的道:“你觉得那些教授能不认得我吗?”
“那你就找个同学代劳。反正你自己答应过要罩着我的。”童大小姐不容所拒的道。“再不然,你就当是付我治好你隐疾的诊金好了。”
“哪有你这样的学生?”齐白头大的叫道。
“嘿嘿,绝无仅有的一个都被你碰到了。这是你的幸运!”童大小姐笑得无比奸诈,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就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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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还得负责!
“小童!”
童大小姐今天估计是犯军煞。这不,刚出校门,又被一个军官给拦住了。童大小姐将书包搭在肩上,走过去与那位叫她的上尉打招呼。
“黄连长,你们不是回原部队了吗?”
“是回去了,我特意来找你的。”黄长河打开车门,邀请道:“上车!他们都在等着咱们呢!”
童大小姐知道他嘴里的他们是指张连胜他们,可是,她现在却不想跟他们走得那么近。谁知道姓张的有没有派暗哨盯她呢!
“不上了,有什么话您就在这儿说吧!我一会儿还有事呢!”童大小姐摇了摇头道。
“没什么事,就是大家想好好谢谢你!”黄传河道:“还有,子龙已经出院了。不过,这次他可能得退役。我们为他办了一个欢送会,想请你去参加。”
“退役?因为那天晚上的事?”童大小姐皱眉问道。
“上车说吧!”黄长河诚恳的道:“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解释一下。你放心,今天去的这个地方肯定没有外人。”
这话说得,好像她怕事不敢去一样。她是怕自己连累他们好吧!童大小姐将书包往车里一扔,便坐了进去。
黄传河见她肯上车,自然欣喜不已。跳上车,踩着油门就开走了。
“我们张司令员去找你了。没有为难你吧?”黄传河关切的问道。
“他找我麻烦,你们又能怎么样?”童大小姐反问道。“他是你的上司,他要叫你拿枪来对打我,你还得听从军令。”
黄传河闻言一滞,虽然她说的是事实。但是,他还有一个选择。
“大不了脱下这身军装,我决对不会向你开枪的。”
“既然你连军装都不在意,那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报警救叶子龙?”童小姐犀利的问道:“是担心那是省长少爷,司令员的公子,警察不会受理?还是担心警察来了,影响你们那位老团才的生意?”
黄传河握着方向盘的拳头握得青筋乍现,他咬着下唇,如实回道:
“都担心。省长少爷,司令公子咱们惹不起。老团长的恩情我们也不能忘。绿装俱乐部并不是老团长一个人的心血,那是俱乐部所有退伍军人的心血。老团长放下脸面,四处借钱,还把自家的房产押了,才开的这个俱乐部。他苦心经营,并不是为自己大富大贵。他是为了给那些生活没有着落的弟兄们一份安稳的职业。
叶子龙为什么会去那里打拳?因为他家里有个瘫痪在床的老娘和一个从小脑瘫的傻子大哥需要他寄钱回去请人照顾。还有许多与叶子龙一样,家里有困难的弟兄们。他们退伍之后,找不到一份稳定的工作。连家都养不了……
其实,那天也不是老团长不想管。而是子龙在上场之前就交待了。他要是真的死在场上,他的老母和大哥,就由老团长和大家照养……”
听了黄传河的解释,童大小姐也算是对那个绿装俱乐部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看来是她想得太狭隘了。绿装俱乐部它本身只是一个俱乐部,它之所以能成为**窝,并非俱乐部**。而是去那里消费的人**。
“那天晚上被拉的人都放出来了吧?”童大小姐打断黄传河的话问道。“他们现在怎么办?”
黄传河苦涩的道:
“老团长成了聚众闹事的黑社会,俱乐部也被查封了。弟兄们也只有各凭本事,各奔东西,再去找挣钱养家的活了。”
“案子法院还没判吧!”童大小姐安慰道:“别那么悲观。说不定会柳暗花明呢!”
“这不是明罢着的事吗?”黄传河摇头叹道。“军警出动,事情肯定得有一个结论。总不能真的让那位司令公子承担责任吧!更何况老团长已经把责任揽下了。”
童大小姐不置可否,转念又问:
“你们老团长没有家人吗?”
“老团长的儿子在长沙上军校,还不知道这件事。嫂子正为这事着急上火,到处跑路说情。”黄传河回道。
“把她的电话给我吧!”
“你要她的电话干嘛?”黄传河问道。虽然他当初也怀疑过小欣通着上层关系,才能从那件事中脱身而出的。可是,当他听俱乐部被放回来的知情者说,军警是在那个姓张的带着小童离开后才到的。他就推翻了之前的猜测。再联系到那个省长公子被打的事,他们都认为她是在离开俱乐部后,自己打败那两公子爷自己跑掉的。所以,他们来找小欣纯粹只是为了感谢她的仗义出手。以及向她解释,他们当时的不得已。
“你给我就成了,问那么多干嘛!”童大小姐也没解释。有些话她可以跟齐白讲,却不能跟黄传河他们讲。因为说多了对他们没有好处,还有影响。
黄传河看了她一眼,报了一个座机电话给她。童大小姐听一遍就记下了。然后指着路边的车站道:
“好了,你把我放那儿吧!我突然想到还有点事没办。”
刚才都没事,现在突然有事?这明显是推脱之辞嘛!黄传河皱眉问道:
“什么事那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