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文学 > 穿越重生 > 超陆权强国 > 第168节
  与此同时,武胜关内一处,孙国安着急了他从武昌一同带出来的一众老部下,云集在自己的住所之内,事实上这已经他们今天的第二次集会了,自从昨日接到来自县城化名裴元喜的老部下的飞鸽传书之后,他便得知了军政府的大军已经抵达县内的消息了!
  匆忙过去同李汉交谈了一番之后,给他试探出了李汉的筹码,说真的,比其他现在在武胜关内的尴尬地位,无疑李汉的估价的确令他很心动,心中的重心已经逐渐偏移向了鄂中军政府那边。
  只是,孙国安到底是老狐狸一个,在清末的新军之中打混了这么些年,无论见识还是心机都比李汉所想的还要重的多,只是受限于时代的局限性,看不到更远的东西罢了。
  李汉昨晚与他所说的东西,他是听进去了,心中也隐有几分赞同。但是,相比之李汉的分析,他更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东西,自从逃离了武昌之后,他曾经代表已经奄奄一息的张彪,亲自前往信阳蒙受当时还是南下清军总调度官的萌昌接见,更是亲眼见到了云集于信阳的数万大军。
  都说耳听为虚、眼睛为实。
  正是因为如此,虽然那萌昌匹夫对他跟接连战败的原湖北提督张彪甚是瞧不起,只许了若他戴罪立功,战后为他保住原来的新军标统头衔,便没了下文,比起李汉许之的高官厚位,当真是没有可比性。
  前两日萌昌被调回京城之后,代替他暂时接管了信阳清军调度的北洋新军第六镇统制—王士珍虽然好说话,不过他是湖北新军出身,早些年香帅还在的时候,北洋新军跟湖北新军争夺第一镇的时候结下来的私怨,可不是说说就能解除了的。
  因此从王士珍那里,他也不过得到一个许诺,王士珍承诺战后为他争取一省所编新军协统之位,至于靠不靠谱,他心中也是没底。
  因此这番他也不过从中牵一个线,清军真正想要策反的还是如今掌握了应山县城防,堵住清军南下之路的陈征。这陈征虽说也是他麾下的老部下出身,只是这厮脑生反骨,武昌举义之前他便多次接到下面管带的报告,这厮到处拉拢各营之中的底层军官以图上位,这番举动自然引得他不喜,因此一直都被排挤在自己的嫡系核心之外,平时没少受到他的压制。
  这也是为何他在武昌起义之后趁机将他踢到了鄂中的原因。
  没想到他现在混得风生水起了,心中更加不将自己放在眼里。
  第三卷 波澜壮阔的大时代 第二百五十七章 夺关(中)
  “大人,您的意见到底是什么?”
  孙国安沉默静思,他手下的另一个管带张宗正却急不可耐的开口询问了一句。
  他手上正捏着一份信件,乃是隐姓埋名潜伏在县城与陈征联系的原三十二标的另一个管带程畅达(化名‘裴元喜’)传过来的信件,信不长显然写得很急,只是粗略的交代了一下县城内的情况。
  据他交代,陈征使了手段欲要暗杀李汉,不想却给他趁机来了个将计就计,诈称重伤不治,骗得陈征心中暗生夺权之心,结果糊涂的只带了两个心腹便入了李汉设好的瓮中,给他来了个瓮中抓鳖,当场软禁了去。目前陈征已经彻底失去了手上的兵权,第四标跟他私下训练的几营新兵都被李汉派人强行接管了,一些反对的人也被他行使非常之手段或抓或杀,总之陈派已经彻底失势,甚至现在陈征是死是活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是啊,大人……我等同尊大人之命!”
  张宗正使了个颜色,顿时他麾下的几个队官就站了出来应道。
  剩余几人不知那置身县城的程畅达的意思,不过也是跟着一人领头,几人都站了出来,表示愿尊他之意志!
  孙国安心中欣慰,脸上郁结也稍霁。说道:“蒙众位弟兄不弃,孙某更是不敢草率行事,耽误了大家未来的前程。诸位,如今彻臣(程畅达字)的飞鸽传书我已收到,那李汉倒是有些手段,虽有些运气成分,不过仅一日便解决了陈征之隐患,令我心中佩服之余更难决定。他如今这番命令彻臣与我传信,希望我等配合接应他所派之人入关,更言到大军即将抵达关内。诸位觉得咱们应该如何是好?他若真有手段夺下武胜雄关,自是安好。若是夺不下来我等选错了位置,到时候朝廷平息了湖北之乱,可就真是只有亡命天涯一条路可走了!”
  张宗正当下便追问道:“大人,在座的几位都不是外人,属下有一句话郁结在心中憋屈了有段时间了,希望达人莫要见怪,能否容我说一句!”
  “渭南哪里的话,甲辰光绪三十年我初升左旗队督队官之时,你便跟随与我,我二人相知相交一转七八年了,孙某何时将你看作外人!”
  “承蒙大人看得起,那么属下今天也豁出去了,这心里半月来郁结了不少闷气,还请大人等会莫要见怪!大人,那李易之我等皆是知道其之出身,军政府当立之时他乃是跟大人同列五大标统之一。别人要说他有手段,属下承认。只是旁人只看到他如今赫赫之权势,又有几人有那魄力在武昌将定未定之时便脱离了庇护,只身率军夺下了鄂中这一块风水宝地。此人心机、手段堪称当世枭雄,乃是天下少有之人物。不过属下佩服之余也多有不服。难道他能做到的事情我等便做不到吗?他陈征昔时不过与属下同级,比起大人还要矮上一头。如今若不是手段计较不如那李汉,他日清军真要南下,这厮舍弃北线守备而投,日后加官进爵那是肯定。属下心中不服,这厮不过占了一点时运罢了。只是细细想来,他们能够借此时运而起,我等为何不能赌上一把,他日封狼居胥未尝不能!如今天下乱象已显、正是好男儿趁势而起,做出一番作为的时候。何况如今关内一众清将寻常对于我等也是歧视异常,尤其是那张锡元不过趁上次平定武胜关之乱抱上了萌昌大腿而已,现在也成了关内两营、关外一营河南巡防统治,寻常耀武扬威、甚是瞧不起我等。不仅他们,便是关内如今那不足一营的原提督大人的第八镇那群残兵败将,大人上次有心结好他们,结果换来的是什么,一番热嘲冷讽外加白眼。属下等既然愿意跟随大人不远千里冒着危险从武昌追来,忠心自是不必说。也整日大人前番派人送信给那张梅生时所说的那般。天下正值我辈风骚之时,岂可因一时犹豫,错过了这个最好的时机?因此,属下斗胆进言一句,还请大人仔细斟酌一番两方承诺。须知那李汉之现在,未尝不是我等之未来!请大人赎罪!”
  张宗正说得慷慨激昂,一群人也听得面上激动不已。便是那孙国安也是脸上阴沉了一阵,艰难的点了点头,“渭南一句话当真惊醒了我,没错,他李汉之现在未尝不是我等之未来。何况他之心中恐怕也不是完全便能相信与我,关内只怕还有后手。罢了,渭南,等会要你受累了。这些时日来我命你在关内多多走动,便是为此刻做准备,只是不知道你究竟拉拢了多少人?”
  “回大人,约有五十多人。”
  “人有点少,不过够用了。等会我会亲自过去借口为欢迎李大人(李纯)南下,尽量着急关内之军官。你率一队人马潜伏左右,一旦他们来了之后便强行捆缚起来。据这信上所说,李汉已经派遣几人往咱们这里过来,他们乃是原四十二标的革命党,如今四十二标的新军在关内不受待见,甚至处处受气,想必心中早就郁结难当了。由他们去当说客,想必应该能着急些人手,只要我等能够暂时控制住关内之局势,等到军政府的大军赶到……”
  “是!属下等这就去办!”
  今天驻守武胜关的清军是自河南开封赶来的一营巡防,这一营的管带乃是唐正芳。
  带着几个卫兵查点了一下城墙上的士兵们有没有偷懒之后,唐正芳满意的点了点头,这番想必应该能在几位大人面前留下个好印象了吧!
  早在今天早上,那位据说已经被内定为河南第三十七混成协协统的张锡元、张大人那里收到风声,信阳大军可能今天就要来了。是以,他才会如此做派。
  “今天都给我精神点……”
  “是!”
  关下守关的几个士兵应了一声,若是仔细瞧去分明能看到其中一人还打着大大的哈欠。进驻武胜关已经有半个月之久了,别提什么敌人了,连苍蝇什么的都很少见到,这叫一群在开封四处晃荡惯了的巡防士兵们如何提得起精神来。
  “大人……大人!”
  唐正芳不巧刚好看到了关下入口一人正打着哈欠,刚想点他名字训骂一顿,却突然瞧见了不远处有一个士兵已经急匆匆的登上了城墙之上。
  “什么事情如此慌张?”
  “回大人的话,方才孙大人拜访了张大人(张锡元)之后,让孙大人命小的来通知您,立刻赶往关内西大营集合,说是要是先行吩咐各位大人一番,据孙大人的意思,似乎是张大人已经接到了信阳那边大军即将抵达的消息了,因此命各位大人过去先行准备一下!”
  那士兵粗喘着气回答道,显然一会功夫跑了不少地方!
  唐正芳一惊,“什么?”
  当下便侧身跟他身边的督队官道了一句:“你,留下来待我守关,我且过去面见大人!”
  “是!”
  他那督队官应了一声,当下唐正芳也未带上什么士兵,就跟随着他往西大营赶去。
  两人方才走了不久,城墙之上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咦,大人,那边好像有几匹快马过来了!”
  “什么?”
  那督队官慌忙走过去,从腰间解开一小兜,倒出里面装着的单筒望远镜,举起往远处那几个小黑影处看去,发现赫然正是几匹快马正在赶路!
  “全员戒备,有动静!”
  “是!”
  他喝了一声,顿时关下警戒的士兵们一个个精神起来了,纷纷举起武器瞄向了远方!
  第三卷 波澜壮阔的大时代 第二百五十八章 夺关(下)
  “等等,看他几个人的样子,没有辫子。莫非是革命党人?”
  那督队官口中暗暗念道,眉头一扬,刚要命令下去开枪。突然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
  “这几人应该不是傻子,他如何不知这关城如今乃是我朝廷大军把守,如此纯粹赶来送死的举动,莫非另有隐情?”
  想到这里他看了看附近关下加城墙上约莫近百守卫,心里松了口气,“来就来吧,就算你们真是乱党,如今也不可能生出什么乱子来!”
  便挥手冲着城墙上等他开枪命令的一众喝道,“都别开枪……别开枪,放他们过来问话!”
  “是!”
  一众清军应了一声,除了一些比较认真的还举着手上的枪以外,其余大都放下来了。
  而另一边,远方正飞驰而来的几匹快马之上,一个男人的声音快速的想起。
  “请诸位不要嫌我啰嗦,我再重复最后一遍。”
  眼看着就要抵达武胜关了,马匹之上,一个生的剑眉鹰目,身材也是魁硕不凡的年轻人侧身冲着周围的几骑说道。
  见几人都没反应,他也丝毫不在意,沉声说道:“欲要进入关内还需使些手段。我知几位不屑,如此等会便暂时以路某为首。诸位注意这马速务必不到关前决不能减下来,哪怕对方喝令也是如此,一定要将那高傲气势做足了。等会我一掏令牌,几位便随我一起下马,一切由我来回答。”
  刘化欧眉头轻皱,这一段话他这一路来已经重复了数遍了,当下不耐的应了一声,“阁下已经交代了几遍,我等省的!”
  当下他面上的表情逐渐淡去,一张方正的国字脸上满是说不出的严肃,手上马鞭连挥,眼看离那管卡已经不远,他们的速度却快上了几分!
  “驾~~~~”
  “驾~~~~”
  几骑飙尘,眼看着就要来到关下。
  “来者止步……”
  那督队官此时已经带着一队人马下来城楼,得了他的眼神示意之后,守在关下的这一营河南巡防营的士兵这才出了土包加木石堆建成的防御之中,其中两个士兵手握长枪,一边严厉喝止几人停下,一边调整枪口高度。
  很明显的,现在离得这么近,城下的一群守军早就看到了他们头上那一头齐齐的短发了。
  “什么人?站住!”
  见几人还要上前,两个清军只感觉手心汗涌不断,顿时举起了小心的警戒了起来。
  “放肆……我等之身份尔等不配知道,快叫你们管带大人出来问话!放我等入关面见孙大人~”
  一行人中,路姓的剑眉鹰目,身材也是魁硕不凡的年轻人大喝一声,便呵斥几人,叫他叫来管带问话。
  “……这”
  两个清兵被他喝得心中一怯,对视一眼均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在他们看来这断了发的无疑应该是乱党,毕竟庚子年之后因为清政府的统治无力,留学生中逐渐多了不少学起洋人断发的青年学生,但是国内随着鞑子几百年的猪尾巴辫政策,甚少有民众胆敢剪发。便是一直都感觉长辫不利于训练的北洋新军,也不得不留着长辫。因此无疑对面已经剪去猪尾巴的应该乱党无疑。
  只是这半月来乱党势大,各省巡防、混成编制的新军一见乱党便要被击溃而逃。恐惧党人之心也因为‘抚乱大军’的连连战败,影响到了全国的士气。
  因此被他这么底气十足的一喝,两人心中有些胆怯,对视一眼,只好由一人后行去寻那督队官。
  “报告大人,那几人点名要唐管带亲自回话。说是要见孙大人,小的不敢怠慢,只得过来跟大人请示!”
  “什么?”
  那督队官也是一愣,被那手下士兵的话搞得一愣,莫非这个中还有隐情不成?
  孙大人,关内如今还真有几个孙大人,不过大都官衔与他相仿,只有一个比他还大的孙大人了,那便是原三十二协的孙国安、孙标统了!
  再一想,那孙国安如今可不是带着一副假辫子在关内走动。对于这位曾经的湖北军政府五大标统之一,他家大人唐正芳平时别看尊敬,私下里却不知道暗自非议了多久,言到他若不是得了萌昌跟现在的王大人的承诺,仅他曾经一条私自投敌的罪名便足以给他定罪了!
  只是,他如今在关内虽然尴尬,却也不是一般人敢挑衅的。不提承诺要保他的两位大人,在他身上似乎还有任务在身,这些时日来他经常来往信阳、武胜关跟应山三处,直面进见两位大人的次数也不在少数,这一点莫要提他家大人嫉妒,便是那擅长擅长阿谀奉承,被前钦差大臣萌昌许之为‘河南第三十七混成协’协统的张锡元,都是嫉妒不已。
  他如此一想之后却是越想越有可能,毕竟这几人若是心中无甚凭依,怎敢如此猖狂的只是几骑便往重军把守的武胜关而来。
  只是,自家大人已经接了张大人的传召往西大营面见张大人了。如今这关下官衔最大的可不就是他了。
  “大人,您看,您是不是应该过去看看?”
  那清兵还等在他回话呢,当下询问道。
  督队官心中嘎哒一声,心猛地一沉,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你们几个……还有你们几个随我过去问话,等会若见他们有异动,立刻便给我开枪,听到了没有?”
  他似乎是觉得不保险,又点上十余人与他同行,心想此处乃属于城墙上守军的射击范围内,应该不会出现什么纰漏才是。
  “是!”
  一众被他点到了士兵应道,只是声音明显有点气力不足。
  那督队官旋即带领一群人越过了当下关下出入要道上的防势,往前面走去。
  “你们几个是什么人?快快报上身份来!”
  没几步看到了那一众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至今还未下来的几人正在那里有说有笑,颇有种大军在侧我自临危不乱的气势,那督队官被他等气势所迫,原本还想呵斥几句,叫人将他等扭送捆绑起来。结果临到头却给他换成了这一句,并且口气虽硬,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你是谁?便是这关下守军的管带吗?”
  路姓青年皱眉询问一句。
  督队官见他句句追问,只得答道:“我家大人有事暂离,有何事可与我暂谈,待我家大人回来,再行转告!”
  路姓青年眉头一皱,在他们的视线中转过头去像是跟几个同伴隐晦交流一下,方才回过头了,高傲的道了一句,“不成……不成,立刻去叫你家大人过来。尔等身份不好接触我之身份!”
  那督队官被他这么一讽,当下面上赤红。看的刘化欧等几人心中都是担忧不已,不晓得这军政府缘何要派这么一个胆大心高之人陪他等一同北行。
  不过还没等那督队官发火,那路姓青年又开了口,“罢了,我等紧急要北上信阳面见大帅,几位,既然尔等管带不在,便回答你一声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