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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综合其他 > 残袍 > 第63节
  左登峰和十三远远的跟在后面,虽然左登峰感觉这个野人不是他要找的巨人,但是他接触过西方的科学,在他的印象当中灵长类动物里沒有野人这样的动物,也就是说野人不属于自然进化的某一环节,所以左登峰对它很好奇,好奇之下便想跟着它看看它到底是个什么物种。
  野人拖着沉重的黑熊尸体很是吃力,走了沒多远便将黑熊放下,蹲坐在在旁继续进食,吃了几口之后再度站起身拖拉黑熊,它的这个动作再一次表明了它的智商与人类差很远,它只知道吃掉尸体的一部分会令它轻一点,却不知道吃的那点儿根本就减轻不了多大的重量。
  野人走走停停,一直到天亮时分才回到了一处位于避风处的山洞,这座山洞距离地面有一米多高,门口堵着一块很大的石头,野人搬开石头将黑熊的尸体拖进了山洞便沒有再出來。
  左登峰一直在外面等候,与此同时侧耳倾听着野人的脚步声,野人的脚步声以及放下黑熊尸体时发出的声音都表明这座山洞并不深,不会超过十米。左登峰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周围是一片密林,密林之中是荆棘和杂草,只有一条被它踩踏出來的路径通向山洞,这条小路已经被踩平,路面上沒有杂草生长,这就表明这个野人一直住在这里。
  太阳升起之后十三爬上了大树,在高处找了一处能晒到太阳的树杈趴下來睡觉,而左登峰则藏在暗处倾听洞内的声音。野人进洞之后再度传來了咀嚼的声音,沒过多久就是鼾声,这表明它睡着了。
  耐心的等了半个小时之后,左登峰感觉野人已经睡熟,便提气轻身缓步走进了山洞,山洞是自然形成的,高宽都在三米左右,这种山洞在神农架区域随处可见,左登峰左右环视,确定山洞沒有任何的人工开凿痕迹便收回视线蹑足前行。
  山洞并不是直的,向北三四米之后有向右的拐弯,南北的通道上散落着一些植物的根茎和碎小的骨头,拐弯之后眼前是一处十几平方的空间,里面堆积了大量的干果果壳和动物骨头,那野人躺在一堆杂乱的茅草中呼呼大睡,黑熊的尸体则放在它触手可及的地方,整个空间很是干燥,只不过弥漫着浓重的膻臭之气。
  野人一直在打呼噜,打呼噜就表明它睡的很深,左登峰仔细的在山洞里搜寻了一圈儿,沒有发现任何古代遗留的事物,由此可见这里仅仅是这个野人栖身的地方。
  就在左登峰想要退出山洞的时候他有了发现,在野人躺卧的草铺内侧有一具人类的骨架,整个山洞中只有这一具骨架是属于人类的,也只有这具骨架是完整的,骨架上落满了灰尘,很显然这个人已经死去很久了。
  在人迹罕见的深山山洞中发现人类的骨骼令左登峰很是疑惑,悄然靠近野人睡卧的草铺向内细看,发现这具骨架是呈现躺卧姿势的,骨架很完整,左登峰不是人类学家,但是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判断出这是个女人的骨骼,而且死于难产。他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因为尸骨的骨盆部位有很多细小的骨骼。确定了这一点,左登峰立刻猜到这是一个被野人抓來的女人。这具尸骨躺卧的地方就在野人睡觉的位置内侧,这就说明她生前一直受到野人的看管,严密的看管和门口堵门的石块都阻止了她的外逃。
  分析出了真相,左登峰退了出來,此时他已经对野人有了大致的了解,首先可以肯定的是野人这个物种的数量并不多,如果很多的话这个雄性野人就沒必要去很远的地方抓女人回來,此外野人虽然有野性却也有人性,抓女人是因为生理确有需要,但是它对这个女人应该还是有感情的,这个女人死后这么多年它都沒舍得动它的骨骼。
  走出山洞,左登峰叫醒十三回到昨天晚上的山洞点火做饭,他感觉沒必要跟着那个野人了,因为它不是群居的,而是单独的个体,跟着它也不会有很大的收获。
  现在左登峰唯一不明白的就是野人这个物种是怎么來的,它的体积比当年卢国的巨人要小上不少,但是比常人却又高大许多,它的智商比不上人类,却又会使用工具……
  左登峰吃饱之后睡了一觉,睡醒之后是中午时分,外面天气很好,左登峰感觉神清气爽,先前困扰他的问題竟然也在顷刻之间想通了,野人山洞中的那具女性尸骨生前是怀孕了的,当然也不排除野人抓她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但是更大的可能还是她怀的是野人的孩子,野人的孩子比一般的孩子体积要大,这或许正是导致她难产死亡的原因,女人可以怀野人的孩子,如果生下來就是标准的杂种,这个杂种长大以后体积肯定比它的母亲大,但是肯定比它的父亲小。
  想及此处,左登峰得出了一个结论,他昨天见到的这个野人也有可能是杂种,是由卢国的巨人和常人杂交产下的后代。
  找到溪水,洗刷妥当,左登峰再次由西向北行纬观经,卢国巨人的后代在这片区域,那就表示卢国当年的城池也就在这附近。
  中午出发,次ri清晨到了森然东侧边缘,左登峰北行二十里调头西行,一开始他沒有感觉到异常,但是后來他发觉不对劲了,他在东西寻找的时候走的都是直线,即便偏差也不会偏出很远,但是眼前的景物却令他感觉很熟悉,先前向东寻找的时候好像走过这里。
  他的这种感觉并不是错觉,因为他发现了自己之前在一座山峰半腰生火烤野鸡的灰烬。这就表明他这趟自东向西的移动在无形之中向南偏移了二十多里。
  这种情况之前从未出现过,左登峰也感觉疑惑,不过他并沒有太过在意,或许不小心跑偏了。当他向西掠到地头之后,望北移动了四十多里再度向东搜寻,但是到了中途他又发现了自己留下的火堆灰烬。这一刻左登峰确信出了问題,偏出二十里已经说不过去了,偏出四十里简直是扯淡。
  左登峰抬手看了看表,发现手表走的很正常,从出发到发现火堆用了接近八个小时,这也不对,因为先前的那次他只用了七个多小时,而且两次都沒有休息,也就是说多出來的这半个小时是绕路了。
  发现了这一情况,随后几ri左登峰开始在当ri烘烤野鸡的山峰大肆忙碌,以灵气震断了上百颗大树,随后将大树拖到了山顶,为了延长燃烧冒烟的时间,他将大树分作三堆,每一堆之间都有少量的干草相连,最后将周围的杂草收集起來放到了三堆大树下方,将其中一堆点上火后左登峰开始望东疾掠。
  掠到山林边缘之后转头回望,发现冒烟的方向是在正西,往北掠行了一阵,左登峰感觉应该走出了将近百里,此刻已经能够明显的看出冒烟的地方偏南了。
  确定了方位之后左登峰开始向西掠行,他这次力求笔直向西,但是最后他还是走偏了,再次回到了点火的山峰,此时第三堆大树也已经着完了。
  这次的试验令左登峰明白他遇到阵法了,这个阵法比他先前预计的要大,阵法阻隔并隐藏了一片不小的区域,令外人无法看到也无法进入。这个隐形的阵法应该有两层,第一层覆盖面很广,但是只阻隔动物,对人沒有作用,也正是第一层阵法令得神农架的动物无法外出,由此导致了大量近亲繁殖造成的动物白化现象。他目前可能处于阵法的第二层,这层阵法应该是连人带动物一块儿阻隔的,只要破了这处阵法,就能进入到一个外人从未去过的区域。
  目前所在的这座山峰应该就是这座阵法的南侧边缘,但是仅凭这一座山峰左登峰无法判断这座阵法的范围,也不知道这座山峰是v形的一尖,还是u形的底部,如果是v形就有可能是五角形的五行阵法,如果是u形那就更复杂了,有可能是五行阵法也有可能是阴阳阵法。
  阵法按照威力的大小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乾属阵法,阵形多变,威力巨大。另一类是坤属阵法,只能是方形,威力较小,走的是天圆地方的玄学路子。眼前的这座无形阵法是乾属阵法无疑,还有就是这处阵法还是完整的,想进去就得破阵。
  不管怎么说已经找到了阵法的边缘,这就是收获,接下來要做的就是确定这处阵法覆盖的范围。这是一项繁重的工作,耗时费力,左登峰耗时十几天使用边缘排除法确定了这处阵法是圆形的,隐藏掉的区域直径有三百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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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七章魔域桃源
  三百里的范围左登峰是用边缘排除法估算出來的,四周点火为参照物,南北跨越,东西穿行,最终确定下了这样一个范围。这个范围是隐不可见的,虽然肉眼看不到,但是确实存在。
  阵法里面的三百里范围自然是古代卢国城池的所在,那只阴属金鸡也必定在里面。确定了阵法的大致方位之后左登峰并沒有急于寻找破阵的线索,而是在思考这里为什么会有这处阵法,也就是说这座阵法当年被布置出來的主要作用是什么。
  保护并禁锢阴属金鸡这个作用是毋庸多想的,除此之外应该还有保护卢国城池的作用,也就是说阵法里面的三百里范围极有可能就是卢国的城池以及他们繁衍生息的地方,有着阵法的保护,里面的人完全可能活到现在,因此,左登峰猜测阵法里面应该是一处沒被外界打扰的世外桃源。
  所有阵法之中最难破的就是无形阵法,因为阵法是隐形的,无法从外界观察到里面的情况,如此一來就无法确定阵法走的是什么路子,也就谈不上破阵了。这种情况就像大门被人从里面反锁了,大门很结实,无法破门,也开不了锁,如此一來就成了一个死结。
  天下的所有阵法都逃不过阴阳,按照阴阳分类,阵法又可以分为阴窥和阳窥两种,阴窥阵法是保护自己的阵法,也就是阵法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的景物,而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阳窥阵法与之相反,是困住别人的阵法,阵外的人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而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他先前困住藤崎的就属于最简单的阳窥阵法。
  此处阵法应该属于自我保护的阴窥阵法,也就是说里面的人可以看到外面。但是里面的人就算看到了他,也不会出來驱赶他,因为沒这必要,他压根儿就进不去。
  左登峰不怕思考,不怕分析,只要有线索,他就能静心推理,但是沒线索他就彻底沒招儿了,因为阵法是隐形的,什么都看不到。他不怕考试的題目难,就怕对方根本就不给他出題。
  阵法不能向外发散,只能内向环抱,也就是说在阵法的外围都有几种组成阵法的东西,以五行阵法为例,阵法外围必定有四种或五种五行不同的事物,是四种还是五种不一定,因为高手布阵可以将阵眼留在阵内,这样阵法就更难破。
  如果换做寻常的阵法,左登峰可以瞎猫碰死耗子在阵法边缘盲目寻找,可是眼前的这个阵法太大了,三百多里的直径找上一圈儿就接近一千里,这一千里的距离每一步都可能暗藏着线索,他虽然知道阵内的那只阴属金鸡必定与阵法相连,但是无法确定阵外与它对应的是一种阳性事物还是四种木水火土五行所属。
  想及此处,左登峰猛然想到了什么,但是闪念之间那个灵感又溜走了,左登峰急忙闭上眼睛开始回忆,片刻过后他找回了流失的灵感,那就是与阴属金鸡对应的应该是湖南庸国的那只阳属金猴。不过找回了灵感也沒用,金猴虽然可以中和金鸡的阴属气息,但是猴子本身也是属金的,它來了也破不了这个阵,不然的话庸国那些用毒高手当年早就带着猴子來毒死这里的人了。
  排除了阴阳阵法,就能确定下來此处是五行阵法,要找的东西是木水火土四种,但是这四种东西在一千里的范围内遍地都是,谁知道哪一处跟阵法有关联?
  “十三,起來,看看前面是不是有三棵树?”左登峰无奈之下将希望寄托在了十三的身上。
  十三闻言从草窠了站了起來,伸了个懒腰之后顺着左登峰的手指向前望去,片刻之后收回视线点了点头。
  左登峰见状大为懊丧,十三也看不到阵法里的东西,那三棵近在咫尺的大树其实是三百里外的景象。
  “接着睡去吧。”左登峰冲十三摆了摆手,这几天左登峰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思考,十三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睡觉。
  十三闻言再度躺进了草丛,动物一上了年纪就不喜欢运动,现在是冬天,找个避风的草窠晒太阳是十三最乐意干的事情。
  十三躺下之后,左登峰开始围着这处巨大的阵法转圈子,他的目的有两个,一是看看阵法周围有沒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二是寻找水源,三百里的范围的确可以耕种田地,养殖牲畜,自给自足。但是三百里的范围不可能完全依赖地下水,左登峰要寻找的就是阵法周围凭空消失或者凭空出现的溪流。
  左登峰独身上路,急速掠行,一路上所见到的水源都沒有异常,掠至阵法的正北处,左登峰又一次意外的发现了野人,这个野人的个头跟他先前见到的那个相仿,不同的是体毛是红色的,它还带着一个幼崽,两个圆瓢一样的大说明它正处于哺ru期。它旁边的幼崽虽然还很小,但是已经长有很长的黑色体毛。左登峰见到它们的时候母子俩正在挖取植物的根茎,在见到左登峰凌空落下之后母野人快速的带着自己的孩子跑远了。
  左登峰并沒有立即追赶,而是一直等它们跑远才从远处跟随,母野人jing惕性很高,受惊之后很长时间才平静了下來,在确定沒有危险之后才带着小野人在林间挖取能够食用的植物根茎和树上掉落的干果,夜幕降临之后,母子俩回到了山洞。
  它们居住的山洞很浅,左登峰无需进洞就可以看到洞里的情景,里面除了垫窝取暖的杂草之后竟然还有一件灰布的衣服,左登峰等到野人母子睡熟之后使用灵气将那件衣服隔空抓了过來,仔细端详,发现是一件很普通的单褂子,这种布料的褂子与山外的村民所穿的褂子类似,褂子是男人穿着的,而且损坏的不严重,这就说明这里曾经有过一个男人。
  沉吟片刻之后,左登峰明白了其中的原因,黑毛的野人是公的,红毛野人是母的,公野人与外面的人交配会导致女人难产死亡,而母野人与人类交配就能够顺利产下幼崽。此外这里距离公野人的山洞只有几百里,也不算很远,两只野人常年在山中生活不可能遇不见对方,可是它们并沒有交配行为,而是各自出山俘掠人类,这就说明它们极有可能有血缘关系。如此一來问題就很清楚了,野人的数量之所以极少是因为公野人无法延续后代,只能由母野人跟外人交配杂交繁衍,这也导致了它们的体型越來越小。
  左登峰想明白了原因之后并沒有打扰这对野人母子,而是悄然离去继续寻找水源,但是一圈儿下來,他并沒有发现凭空消失或者凭空出现的溪流,所见到的湖泊也都是完整的,并沒有一半儿的湖泊。
  回到出发点,十三已经抓回了一只野鸡,它常年跟着左登峰,此时也开始少量进食熟食了。左登峰将野鸡拿到溪水边处理,潺潺的溪水令他恍然大悟摇头苦笑,先前那一圈儿算是白跑了,五行之中金生水,那只阴属金鸡在阵法之内可以滋生大量水气,完全可以自给自足,根本就不需要由外界水源给予补充。
  左登峰将野鸡处理好,用黄泥包裹埋于火堆之下,这种方法是偷鸡的叫花子常用的,最大的好处是不容易糊,最大的缺点是沒盐味儿。
  一个小时之后,左登峰拨出了那个泥坨子,拍碎之后分给十三一半,自己拿着半只野鸡啃吃,进食的时候左登峰不由得想到阵法里面的人平时都吃什么,他们在里面都种植什么样的作物。
  想到这里,左登峰猛然想到了极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种植作物必须有阳光,这处阵法里面的三百里范围虽然是隐形的,但是它照样会接受阳光,所谓隐形只是寻常人看不到而已。
  “十三,跟我走。”想及此处,左登峰放下半只野鸡,站起身召唤十三。
  十三跟着左登峰已经好几年了,早已经习惯了他神经病一样的一惊一乍,闻言撇下野鸡跟着他向东走去。
  左登峰无法确定阵法的具体边缘,只能判断个大概,东行几百米,左登峰抱起了十三猛然凌空拔高,十三不轻,抱着它,左登峰竭尽全也只拔高了二十丈。
  “十三,那里还是三颗树吗?”左登峰伸手望东下指。
  十三闻言低头看了看,点了点头。
  左登峰无奈之下落了下來,十三先前在庸国古城能看透那只怪老鼠造成的幻象,这就表明它有看透幻象的能力,左登峰带着它凌空跃起就是想看看它能不能看到阵内的情况。
  “我会把你扔到很高的地方,然后接住你,你看看里面有什么。”左登峰比划着对十三说道。
  十三闻言连连摇头很不乐意,在左登峰极力恳求之下才勉强点头。
  这一次左登峰做了充足的准备,先将一块上百斤的青石以灵气抛向半空,随即凌空而起,在青石上踩踏借力再度拔高,拔高之后运转灵气定住身形将十三向上高高抛起。
  此举已经是左登峰能达到的最高高度了,十三虽然无法进阵,但是能观察到里面的情况对他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十三被抛起之后探头下望,右眼在顷刻之间变黄,神情也变的极为紧张,不止是紧张,甚至还带有几分恐惧,它沒有灵气修为,上升势头消失之后立刻开始下落,左登峰延出灵气托住了它,转而缓缓落地。
  “里面有沒有人?”左登峰出言问道,他沒问十三有沒有看到东西,因为十三的眼睛以及它的神情都表明它看到了东西。
  十三瞪着大眼连连摇头。
  “里面有很可怕的动物?”左登峰皱眉再问,十三很少露出这种惊恐的神情。
  十三闻言再度点头,表明它看到了很可怕的动物。
  “一个?”左登峰眉头再度皱紧。
  十三摇头。
  “难道是一群?”左登峰愕然发问。
  十三闻言立刻捣蒜一般的点起了头。
  “你以前见过那些动物吗?”左登峰已经愕然张嘴了。
  十三一听,捣蒜的脑袋立刻变成了摇鼓。
  “我的妈呀。”左登峰问明情况之后探手抚额,先前他一直以为这与世隔绝的三百里范围是世外桃源,可是根据十三惊恐夸张的神情來看这里面更像是人间魔域……
  第一百一十八章近亲繁殖
  十三先前只是惊鸿一瞥,也只看了个大概,左登峰再问,它也提供不出详细的线索了。
  回到篝火的位置,左登峰再也沒有心思吃那半只野鸡了,而十三虽然先前受惊不小,却沒有影响它的胃口,一只野鸡一点沒剩,吃饱之后跑出去散步去了。
  左登峰可沒十三这种闲情逸致,他一直在想阵法里面到底有着怎样恐怖的动物会令十三如此惊恐,他了解十三,不管对方的实力多强十三从來都不会服软,所以左登峰觉得十三先前面露惊恐不是因为对方有多厉害,而是里面的动物样子很难看,加上它从未见过那种动物,所以它才会不由得害怕。这种情况就像人冷不丁的看到一条丑陋的蛇,当时会不由得紧张,但是反应过來之后就不害怕了。十三还有心思吃东西就说明里面的动物虽然在它看來很难看,却也不是多厉害。如果它感觉对方极度危险,动物趋吉避凶的本能早就促使它远离这一区域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左登峰又开始犯愁了,目前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破掉这座无形的阵法,可是截止到现在他仍然一点头绪都沒有,这次进山前前后后又耽搁了一个多月,往后还有五处地方要去,还指不定会遇到怎样的危险,谁也不知道要耗费多长时间,一定得抓紧才行。
  思考是左登峰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他不相信这里的阵法真的破不了,在他看來只要是阵法必定有破绽,因为阵法是人布下的,人的思维再缜密也必定有想不到的地方。
  但是左登峰也很清楚自己的对手就是姜子牙,此人学究天人,乃奇门遁甲的二代祖,此处阵法无疑就是他布下的,破阵的本质就是跟姜子牙较量阵法。
  众所周知姜子牙是阐教门人,而左登峰修行的阴阳生死诀也是阐教的修行法术,细究下來二人还是同门,但是左登峰非常清楚自己的实力较之姜子牙逊色太多了,他目前只在至尊之境,姜子牙毋庸置疑的已经进入了八十一倍的无穷之境,修为上他就大大的落于了下风。
  此外据史料记载,姜子牙出山的时候已经七十岁了,人老成精,智商极高,思维缜密。反观自己才二十几岁,三年前还是个小县城的书呆子,经验和阅历差姜子牙岂止十万八千里。
  最后一点,姜子牙学习并使用的是正统的《天篆文册》,阵法走的是十二孤虚法的路子,而他完全是靠自己摸索和领悟,说白了就是野路子,两者相比优劣顿现。
  修为不如人家,阅历不如人家,阵法不如人家,这还破个鸡毛啊。换作常人定然会打退堂鼓,但是左登峰沒有,修道一年便突破天劫,凭借玄阴真气与五大泰斗并驾齐驱,半年之内窥悟阴阳阵法之精义,这些事情都令左登峰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识,他知道自己比常人要更擅长修行悟阵。
  左登峰沒有妄自菲薄,但他也沒有狂妄自大,即便有着恐怖的灵气修为,他仍然尊敬金针银冠等玄门泰斗,这是他的涵养,但是左登峰尊敬的只是他们的正直人品和所行之事,至于法术修为,左登峰并不崇拜他们,这种不仰视任何人的心理令他敢于挑战姜子牙留下的阵法。左登峰也知道姜子牙留下的阵法威力巨大,他不敢轻敌,但是即便害怕也得加以挑战,不轻敌也不能惧敌。
  次ri清晨,左登峰开始动手搭建法台,既然看不到阵法,那就只能想办法试探阵法。
  金鸡既然在阵法内部,那阵法里金的成分肯定最多,此外金生水,水的成分也不会少,也就是说金和水是阵法里面的两种成分,而金又是主要成分,所以左登峰决定布置火属阵法去试探这座隐形阵法的威力。
  西方百步有一处高约三米的青石,左登峰就以它做了回壁,所谓回壁就好比是修道中人借力腾空的那块踏脚石,法台是木制,高一米,长一丈,呈三角形,三角形的每个角落都堆放了大量的木柴,左登峰点燃木柴之后立刻带着十三跑出了很远。
  火势逐渐燃起,左登峰一直等到火势最旺的时候才扔出石头打断了法台受力的那根木柱,木柱断裂法台随即倒塌落地,火阵落地之后接了土气,一接土气马上激发了阵法,一道粗若尺许的火舌凭空出现猛然冲向前方那道无形的阵法,一经接触立刻加速反弹,反弹的速度比去势要快了数倍,左登峰还沒來得及反应那道火舌就被弹回了回壁,一声巨响,青石被炸的粉碎。
  阵法的巨大威力令左登峰暗自咂舌,幸亏事先料到了会出现这种情况而躲到了远处,如果站在旁边后果不堪设想,倘若被自己布的阵法炸死了那才叫冤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