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如致越想越凝重,“不如让师父过来看一看。”
“不必了,只是突破瓶颈受到了些许阻碍而已,我自会想办法处理,不要告诉师父,让他老人家担心。”拈花直白开口,按照原身现下的情况,确实会修为受阻,而且是因为恒谦。
不过后续可是仙力大涨,至于怎么大涨,她倒是真不知晓。
付如致一向都不会反驳她的意见,见她有自己的主意,倒也没有强求,“我知晓了,此事我会替你保密,只是你千万小心,这外头结界我已经重新布了一层,那迦禹轻易过不来,倘若有什么问题一定来寻我。”
拈花点头,笑道:“多谢师兄。”
付如致依旧是温润如玉的样子,闻言温和点头,“你且好好休息。”
付如致离开后,荪鸳鸳连忙扑到她床前,紧张得不行,“师父,你怎么会修行受阻呀?”
拈花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为师是叫坯畴气的,你说它成日只知道吃,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得给它吃空吗?”拈花看向窗外,一脸叹息,“为师着实犯愁啊!”
荪鸳鸳:“……?”
柳澈深闻言看了过去,他知道她没有说实话。
他不知道有什么会扰乱她的修为,她便是困在玲珑阵中整整三年,对着那硕大无比的上古妖兽都能自娱自乐,又怎么会有困扰之事?
拈花喝完药已经傍晚,荪鸳鸳和柳澈深也不再打扰她休息,出了屋去。
拈花嘴里苦得狠,轻轻翻身,五脏六腑都受到了挤压,心里那叫一个恨。
早知道她就好好修炼了,现下真是人弱被人欺。
这迦禹倘若还敢到她面前,她一定要想办法提升修为,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变态!
‘叮。’一声系统上线提示音。
或许是因为她这个想法太过咬牙切齿,系统被她激励上进的心思给引出来。
系统:‘你想要自行修炼,提升修为?’
拈花:‘怎么可能,反派都是走捷径的好不好?’
系统:‘……’它有时候时常都想要自戳双目,它怎么就会觉得有些人看着像个人,她就会是人呢?
拈花见它出来,当即逮住,‘这原身后头的修为到底是如何增进的?’
系统:‘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自行修炼,凭借自己的努力达到一定的高度,二是通过任务奖励,是像原身一样,采取不正当的修炼行为,走捷径达到一定高度。
提示:你目前所做的决定将会影响后续的情节发展,请谨慎选择。’
原来是这样,难怪后头修为大涨到那种地步。
这应该也是她为什么会死的原因罢?
系统:‘你有十天时间可以考虑,请谨慎选择。’
拈花:‘考虑什么,当然是选择二,一个反派不走捷径还算反派吗,人渣就是注定要走在悬崖边上的。’
系统:‘……’
…
柳澈深才到弟子院,就碰上了在外头等着的莯怀。
她见他过来,颇有些抱歉,“子澈对不起,刚头我也是一时着急,没想那么多。”
“没有关系,我亦是着急,莯兄别放在心上。”柳澈深现下恢复了平静,还是一样的有礼。
莯怀听他还是叫自己原先扮作男人时的称呼,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
她伸手递出一个瓷白药瓶,“这是我师父练的仙丹,吃了可以固本培元,减少伤痛,希望对你师父有用。”
柳澈深闻言明显一喜,他还正愁她不肯好好吃药。
他伸手接过,“谢谢莯兄。”
莯怀默了一阵,犹豫许久,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想,“子澈,你对师父不会是……”
柳澈深闻言一顿,慢慢抬头看向她,依旧面不改色,“莯兄不必听那些闲言碎语,我与师父清清白白,师徒更是师徒,一辈子都不可能改变,我自然不可能对师父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柳澈深问心无愧,说得也是坦然。
莯怀见他坦然磊落,心中松了一口气,不是她多想,只是她刚头看到的他们,实在太过般配。
倘若不知道他们是师徒,恐怕要以为他们是彼此的道侣了。
柳澈深别过莯怀,回了弟子院,他在外历练两年有余,自己的院子早已给了别的弟子,现下都是和恒谦一块住。
柳澈深才进来,恒谦突然推开门,横冲直撞地进来,整个人都很慌乱。
他见柳澈深在屋子里,才勉强平静了些许,“师兄,你回来了?”
“嗯。”柳澈深应了一声,周围又陷入了安静。
恒谦坐下以后又有些坐不住,站起来去开了窗,“师父醒了吗,还是晕着的?”
“醒了,师父还问起过你。”柳澈深脱下外衫,准备换衣衫,其实一个净衣诀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但他没有想过。
恒谦听到这话似乎更乱了,他被风吹的有些冷,又关上了窗户。
柳澈深见他如此举动,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却没有开口问。
他不说,必是有难言之处,他不会问,也不会强迫他说。
柳澈深换了衣衫,将原来的衣衫一一叠好,打开衣柜,将衣衫放在新的衣衫的下面,才拿了剑出去。
恒谦看向他,“师兄,你要去哪里?”
“我去师父那里,防着迦禹再来。”
恒谦听着越发不知所措,他有些坐立不安,“师兄,师父……师父她好像那里不对劲……”
柳澈深闻言转头看向他,“怎么了?”
恒谦见他开口问,却是不敢说,下意识抓紧了衣衫,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没什么,我随口说说。”他低着头又轻声说了一句,“倘若师父哪里有什么危险,师兄告诉我一声,我再去。”
柳澈深闻言微微一顿,看他半响,没有开口问。
“嗯。”他没有多说什么,关上了门离去。
恒谦见他走了,心中越发不知所措,他不敢说,也不敢问别人。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会错了意,可师父那意思真的不像是师父对徒弟的意思!
第27章
柳澈深拿着药往山顶走去,片刻后,又想起什么回转而去,到了付如致的院子里。
付如致正在捡拣草药,见他进来,“怎么了,可是你师父有什么事?”
柳澈深把手里的瓷白药瓶递过去,“还请师叔看一看,这药师父能不能用?”
付如致接过药瓶,打开闻了一闻,又倒出药,细细辨看,“是子怀给你的罢,你倒是心细,别鹤门这丹药对你师父的伤极有益处,可以送去。”
柳澈深这才安心,伸手拿回药,“多谢师叔。”
付如致见他谨慎将药装回衣袖里,又开口问了一句,“子谦呢?”
柳澈深想起恒谦的古怪表现,“他不舒服,在院里休息。”
付如致闻言点头一笑,“还是你有心,即便在外头待了两年,也没有与你师父生分,子谦子鸳现下年纪还少,你是师兄,有些事情要多以身作则。”
柳澈深闻言看向付如致,半响才点头,“是,弟子明白。”他没有多停留,转身往外走去。
付如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似有些许担忧。
柳澈深到了山顶,夜色已经慢慢沉下,天际最后一抹亮光也缓缓淡去,偶有几颗星星闪烁其中。
柳澈深进了院子,没有先进屋,而是先找荪鸳鸳。
荪鸳鸳正在廊间打灯,见柳澈深过来,连忙提着手里的灯笼上前,“师兄,可是有什么事?”
“无事,我过来守着,免得迦禹再来。”
荪鸳鸳听到这话,心中安心了许多,又有些喜悦,不过更多的心思还是在师父身上,“如此甚好,我本还担心,现下也不怕了,师兄要去看看师父吗?她已经醒了,正无聊着呢。”
柳澈深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伸手拿出药瓶,“我不进去,你将这药给师父,是治伤的。”
“好,我马上去。”荪鸳鸳连忙接过药瓶,转身进了屋里。
才进屋,就见拈花靠在床上唉声叹气,一会儿恨得牙痒痒,一会儿又是悔不当初的样子。
她心中知晓,连忙上前安慰,“师父,修为一事不必担忧,徒儿相信你的仙力一定会回来的。”
拈花看了她一眼,“为师只是在烦恼要不要吃夜宵,现下这情况,咀嚼食物都会牵动伤口。”
荪鸳鸳:“……”
荪鸳鸳已经习以为常了,很快就反应过来,倒了水和药递去,“师父,先吃药罢。”
“不吃。”拈花听到药就一阵嘴苦,闭上眼睛装睡。
“师父,这药是甜的,很好吃,是师兄刚刚送来的!”荪鸳鸳连忙趴在床头,开口瞎编。
拈花听到甜的,当即睁开了眼睛,勉为其难开口,“那我尝尝罢。”
她说着张开手,荪鸳鸳连忙把药丸倒在她的手掌心。
拈花张嘴吃下,吞得太快,没尝出味道来,又伸手到她面前,“再来一颗。”
这是连药都馋嘴了。
荪鸳鸳看了一眼窗外,柳澈深摇了摇头,她连忙把药收回怀里,“不行,师兄说不能吃了。”
拈花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外头,柳澈深见她看去就收回了视线,一派冷淡。
拈花啧了声,“你是听你师兄的,还是听为师的。”
荪鸳鸳握着怀里的药,小声嘀咕,“鸳鸳听师兄的,师父一直不是很靠谱,没得吃药还吃出问题来了。”
拈花很伤心,委实伤心,她的徒弟怎么感觉像柳澈深的徒弟,半点不听她的话,还觉得自己不靠谱!
拈花绝望地躺回去,片刻后便感觉丹田一股暖意,慢慢流向五脏六腑,那疼痛的感觉竟然没了。
应当是别鹤门的仙丹,柳澈深这带回来的红颜知己倒是不错,往后没事就让他多讨些丹药来,也是桩不亏的生意。
柳澈深见拈花吃了药,就去了外头院子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