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朗对他打了个手势,老教授知道他们是一伙儿的,也就把他也放了进来。
魏恒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事,就站在一旁看着邢朗询问陶赫。
“跑什么?”
这是邢朗问的第一个问题。
陶赫像个犯错的学生般站在他和教授面前,略显心虚的眼神四处漂浮:“我饿了,想去食堂吃饭。”
“那你至于跑的像个慌脚鸡?”
邢朗拔高了音量,颇有不怒自威的气势:“在这儿聊不清楚就跟我回警局。”
在他们一问一答间,魏恒默不作声的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
陶赫很年轻,不过二十出头风年纪,身材瘦长,五官长得端正,却不吸引人。不是因为他下巴上的一片痘印,也不是因为他身上的廉价快销牌服装。他不引人瞩目,甚至容易被人忽视的原因是他有一双死板的眼睛,眼神中没有少年人应有的生气勃勃。而且他有些驼背,明显是因经济拮据而产生自卑所致。
这样的大学生很常见,从小在物质条件短缺,且缺少关爱的家中环境中长大,他们的一举一动,每个眼神流转,都透露着强烈的不自信。
经过邢朗一再逼问,陶赫才说实话:“我怕你们怀疑我。”
邢朗道:“我们怀疑你?你是提供线索的证人,为什么觉得我们会怀疑你?”
陶赫脸红了,愈加无法抬头,低声道:“我不是证人。”
邢朗皱眉:“大点声。”
“我说我不是证人,我什么都没看到。”
邢朗噌的一下站起来,把陶赫吓了一跳。
“你不是说,你在江雪儿失踪当天看到她上了周司懿的车吗?现在为什么又否认?”
教授也纳闷:“是啊陶赫,怎么回事?快点说清楚。”
在邢朗的逼视之下,陶赫不堪重压,才吞吞吐吐道:“其实,其实那天江雪儿离开学校的时候,是跟我在一起的。”
邢朗目光一暗:“说下去。”
陶赫咽了口唾沫,继续说:“我在小西门看到她了,当时她一个人,我就过去和她聊天,然后我想请她吃饭,但是她没有同意,后来她上了一辆车,车里是不是周司懿我就不知道了。”
“既然你不确定车里的人是不是周司懿,为什么谎称是他?”
“谁都知道那个富二代在追求江雪儿,那天江雪儿上车离开后,我很生气。就跟朋友抱怨,江雪儿和周司懿好了,谁知道我朋友把这个消息散了出去,好多人都知道了。结果江雪儿就这么失踪了,他们都怀疑是周司懿干的。我怕你们查到把江雪儿带走的人不是周司懿,追究我的责任。”
听到这儿,魏恒着实有些反感这个年轻人。
因为邀约不成,就作践江雪儿的名誉,这个陶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最后一次见到江雪儿,是在你们学校的小西门?”
“嗯。
“接走江雪儿的是一辆什么车?”
“白色的保时捷。”
“车牌号?”
“不记得。”
“往哪个方向走了?”
“宁槐北路。”
邢朗朝他伸出手:“身份证。”
陶赫一脸防备:“干嘛啊?”
“你散布的那些谣言险些误导警方的侦查方向,念在你是个学生,现在不追究你的责任,但是你得重新做一份笔录。身份证给我,什么时候去西港分局做完笔录什么时候还给你。”
说完,邢朗盯着他,着重补充道:“给你两天时间,逾期,我就在你的档案里留下一笔。”
陶赫虽然不情愿,但碍于邢朗的身份和气场,乖乖的把身份证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