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佳瑞撩起不存在的裙摆款款坐下去,不忘招呼魏恒:“快点喝,凉了就不好喝了。”
魏恒点点头,拿起奶茶微微侧眸和邢朗对视一眼,眼神无奈极了。
邢佳瑞像个赶不走的牛皮糖,邢朗只好无视他,抬起胳膊搭在魏恒的椅背上,翘着腿问陶赫:“十一月十八号,你向学校请了半个月的假,干嘛去了?”
陶赫垂着头,搓着双手上还没来得及洗去的油污,低声道:“我奶奶生病了,我回家照顾我奶奶了。”
“你奶奶住在哪儿?”
陶赫说了一个小县城的名字。
邢朗扭头和魏恒对视一眼,从魏恒的眼神中得知,陶赫有个奶奶是事实,奶奶住在县城也是事实。
但是他在说谎。
“放屁。”
邢朗冷笑道。
陶赫猛地打了个哆嗦,眼神四处飘散。他本就有些驼背,此时刻意的埋头弯腰,把自己的身形压的犹如佝偻的老人,没有一丁点年轻人应有的精气神。
“我,我没有说谎,你们如果不信的话,可以向我奶奶求证。”
陶赫勉强狡辩道。
邢朗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你以为警察和你一样蠢蛋?向你奶奶求证,你或许早就串通好了老人家,让她帮你撒谎。”
陶赫又气又羞,脸色通红,如坐针毡般坐在椅子上不停的蠕动。
邢朗看着他,冷笑:“说你蠢你还不愿意?如果你不蠢,会在食品街‘老A台球厅’刷你爹的建行卡?”
听他说起‘老A台球厅’陶赫顿时倒吸了一口气,眼神迅速的闪动几番,似乎想抬头看他,又不敢看。
“还不承认?难道非让我把台球厅的服务员叫来和你当面对质?”
陶赫咯噔一声咽了口唾沫,为掩饰底气不足,刻意拔高了嗓门:“我去打台球又怎么了?犯法吗?”
邢朗笑:“喜欢打台球?那我得跟你好好聊聊。”
他翘着腿,左手搭在魏恒的椅背上,右手摸出烟盒单手点了一根烟,看着陶赫吐出一口烟雾,才道:“你业余水平几级?杆法和准度怎么样?能跳球吗?K球水平怎么样?平均几杆能清台?长台和近台哪个比较准?我没事儿也喜欢打两杆,要不咱俩来一局?”
陶赫被他问蒙了,一脑袋空白的看着他,傻愣愣的不知该如何搭腔。
邢朗面色一沉,冷笑道:“这都听不懂?那你他妈的在我面前装什么内行?”
说罢夹着手中的香烟指着他:“告诉你,小子,你最好放老实点,别想着耍小聪明。我们来找你,就说明把你调查透彻了,如果你跟我玩阴的,我有办法在你的档案里留一笔。”
陶赫的脸色由红转白,被逼急了似的咬牙怒道:“你到底想问我什么!”
学生食堂不宜抽烟,魏恒把邢朗夹在指间的香烟取走,扔进桌底垃圾桶,道:“我们想知道你监视晶华医院的原因。”
陶赫霎时抬起头,瞪大双眼,满面诧异的看着魏恒。
邢朗又道:“我们不仅知道你请假是为了监视晶华医院,还知道你监视晶华医院和江雪儿有关。别否认,也别问我们是怎么知道的,回答我们的问题。”
此时,陶赫终于在警察的威赫面前低头:“我……我承认。”
邢朗微微挑眉,心说果然如此:“继续说。”
陶赫低着头道:“我只告诉你们警察。”
邢佳瑞虽然不是他哥的审问对象,但也被他哥刚才的气场震慑了,此时听到陶赫如此说,不等他哥赶人,自己立马起身走开了。
等到邢佳瑞走远,邢朗催促道:“说。”
陶赫低着头酝酿了好一会儿,才说:“江雪儿在九月份莫名其妙失踪过一段时间,回到学校就像变了一个人,以前我在教室和路上碰到她,她还会和我讲话。但是自从她失踪一次后,她就不再搭理我了。我很生气,想弄清楚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在她向学校请假的时候,你也请假,你想干什么,跟踪她吗?”
魏恒淡淡道。
被人点破自己的行为,陶赫有些羞惭,但是魏恒没放过他眼神中的轻妄和鄙夷,陶赫说:“没错,我的确在监视她。”说到此,他冷哼了一声,神色更为阴鸷:“本来我还以为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对,惹她生气了。结果没想到,不是我配不上她,而是她配不上我!”
这话说的自以为是又自视过高,让人听来无端厌烦,邢朗耐着性子催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