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返景眯着眼睛盯着那道弧光看了会儿,突然道:“钥匙!”
他看着钥匙的痕迹就想追过去,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臂。
于返景警觉地回头,看到拉住他手臂的人正是刚刚不见了踪影的盛晰。
“盛晰?你刚才去哪儿了?叫你你也不吱一声。”
盛晰的表情有一瞬的迟疑:“吱?”
于返景笑了:“这门打不开,我刚才看到钥匙了,应该就落在那里。”
于返景朝刚刚钥匙飞去的角落看过去。那一片俨然已经成为了杂草的天堂。
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一个扎得简陋的稻草人,歪斜着插在地里,残破的衣衫随风摆动着。
他的第一眼,稻草人的脸还是干枯的木头,长时间的雨水浸透,它已经变得皱巴巴而又充满裂痕了。
然而他定了定神再看过去时,稻草人的脸在杂草的波浪里时现时隐,不知道有没有眼睛,但于返景看到了它咧到耳朵边,上扬到一个诡异弧度的嘴。
于返景对这种变脸场面倒也有点习惯了,他随意地一指:“那里是不是有个稻草人?现在就比那些杂草高了一点点,能看到它帽子尖儿。”
“好像是有一个……怎么了?”
“那个钥匙好像正好挂在它的帽子上了。”
盛晰按着于返景的提示又盯了一会儿,然而夕阳的光虽不刺眼,但一直盯着还是有些牵强。
他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睛:“我是看不见。反正你知道就行,那就去拿过来啊?”
“现在的问题不是我能不能去拿过来……”
“而是它让不让我拿。”
稻草人虽然双手被绑在木制十字上无法动弹,但它弯曲了身体猛地发力,整具身体连着木头居然一跃到空中,直直地朝着于返景和盛晰的位置落下来。
于返景推了一把盛晰,同时就地一滚。
“砰”一声巨响,稻草人在刚才的位置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坑。
于返景一抬头,就对上了它突兀地长在木头的一双全是眼白的眼睛。
那把钥匙在稻草人的帽尖上一晃一晃的,应该是勾住了布料,完全没有要落下来的样子。
稻草人咧嘴一笑,木头裂痕又多了几道。
于返景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稻草人比他想象中还要大个一倍。但行动起来也仅仅是靠这根木头桩跳跃前行,没有发现有其他的附加攻击力。
不就相当于只有单腿支撑吗?
这就非常好办了。
于返景盯着稻草人的白眼,手悄悄地伸进口袋里捏住那支笔。
它一边小跳着朝于返景靠近,一边继续保持着它诡异的笑容。
于返景和它僵持着,它前进一步,于返景就后退一步。
仅仅这几步间,于返景和稻草人之间的气氛浓重得仿佛能挤出水来。
最先打破僵局的还是稻草人,它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居然脱离了木架的束缚,那稻草捆成的手虽看似绵软,实则力道大得惊人。
几乎可以与一根同等粗细的实心原木相匹敌。
于返景抽出笔,心念一动,那笔化作剑光直冲着稻草手而去。
然而光剑与那手相触时竟被生生弹开,剑身也微微波动,出现了不稳定的情况。
于返景不可置信地急退数步:“这不是稻草手吗?稻草还能挡刀了?哥们别做稻草人了,去做防弹衣吧。”
稻草人怎么可能挺得懂他的话,它发出尖锐的叫声,再次跳向于返景。
于返景眼见着它的这一跃掠过了自己头顶,即将落在自己身后,正想转身,那稻草人居然强行改变了落地的位置,垂直急下!
它下落的速度太快,原本高度也不算太高,木头桩几乎已经蹭到了于返景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