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跟来的侍卫们,还有一群人在大喊:“快,王上在这里!保护王上安危!”
“抓刺客!所有人跟我上!”
刺客眼底闪过杀意,却无奈被许多人给围住,连脱困也做不到,只好与那些侍卫缠斗起来。
而燕王抱住了楚宴,喊他的名字。
楚宴按着自己的伤口,鲜血从指缝中流出,他却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而是急急忙忙的问燕王:“你有没有事?”
燕王眼底的心疼快要溢出:“你怎么冲上来了!”
“是因为我喊了你,才给那个刺客有乘之机,所以……”楚宴疼得眉心紧拧。
燕王也给他捂住伤口,却发现楚宴流的血越来越多,他的心也越来越慌。
燕王满脑子都是,他为自己挡住了那一剑……
当楚宴终于承受不住晕过去了,燕王将楚宴抱在自己怀里。
陈周也在此刻赶了过来,看到燕王身上的那些血迹,还忍不住惊呼:“大王,这……”
“勿慌,不是寡人的血。”
陈周看见燕王的眼底跳动着杀意,顿时给吓了一跳。
“抓住那刺客,寡人要亲自审问。”
“诺。”
“若是放跑了他,或者弄死了他,你们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燕王说出来的话极冷,让众人心里随之一凛。
陈周看到燕王怀里是楚宴以后,脸上也露出了心疼:“公子怎会……”
燕王声音沙哑:“他为寡人挡了一剑,若非如此,现在成这样的便是寡人了。”
陈周听罢,不由沉重的说道:“公子爱重王上至深!”
燕王呼吸微颤:“爱重寡人?”
陈周擦了下眼泪,满是心疼:“若不是如此,公子怎会舍弃自己的性命,也不想看见王上受伤?”
燕王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被戳烂,疼得更加无法形容。他的眼底含了热泪,抱着楚宴转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得去找医师!
一路上,楚宴的血流得越来越多,燕王心底响彻着陈周说的那一句话——
公子爱重王上至深!
是他太蠢,楚宴分明说了那么多次心悦他,可自己却因为纪止云的事情而不信他的感情。
若不是真的喜爱了,何苦这么做?
等到了那边,医师为楚宴包扎伤口。看到他血染透的衣衫下的肌肤时,燕王握着楚宴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满是悔意的说:“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你。”
—
医师告诉燕王,楚宴的伤势看着可怖,实则并没有伤到根本。
燕王悬吊的心终于落下,也开始审讯起那个刺客来。
可审讯到了一半,那刺客就中毒身亡,线索全然断了。
燕王脸上的表情阴冷极了:“若抓住那个幕后主使,寡人定然要他尝一尝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淮月给燕王倒了一杯茶:“峦已经去查了,王上请耐心等候。”
燕王眯起眼:“今日寡人走后,宴会上可有其他事情发生?”
淮月仔细想了想,朝燕王回答:“奴看见齐敛同纪止云似乎在说什么。”
“纪、止、云。”燕王厌恶的念着这个名字,上次他私自截走楚宴,自己不是不处置他,实乃生辰礼即将开始,各国使臣都会前来,这个时候处置纪止云并不是好时机。
原本想纪止云自那以后会安分一些,却没想到他又和齐敛勾搭到了一起。
燕王沉思起来,这个齐敛——也就是齐国来的使臣,是这次最需要注意的人之一。
齐国临靠燕国,也十分富庶,恐怕早就起了吞并燕国之心。
若旁人来燕国是试探虚实,齐国可不是如此。
“传纪止云,顺道让他把燕离带来。”
淮月一愣,不知燕王这么做所为何意。
不过既然是燕王吩咐,她还是这样照做了。
等到了下午,纪止云的确是来了,只是却没能把燕离带来。
燕王坐在高处,半托腮的看着纪止云。这是他第一次这般打量凝视着一个人,纪止云看着儒雅,身上的书卷气很浓,犹如白梅一般傲然。
燕王收回了自己的眼神,竟有些小小的吃醋。
楚宴曾深爱过这个人,他在梦里看得一清二楚。
“燕离怎么没来?”
“是我无用,找不到燕离。”
“他现在没在你府中?”
“嗯。”纪止云又急忙问,“王上,霖儿的伤势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