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方站起身从背后抱住了他,炙热的气息全都喷在他的耳朵,勾起一丝丝的痒意,如涟漪缓缓散开:“安儿,别动。”
楚宴总算是听出了什么,那根东西就抵在他的腿部。
楚宴垂下眼眸,羽睫微微颤抖,一如主人此刻的心情。
欲望不知如何平息,燕王只能强行忍着。
楚宴忽然想起他们之间尚有许多误会,特别是燕离那件事。
“对不起。”
“……怎么突然这么说?”
楚宴抿着唇:“那天晚上,我不是不想让你触碰我,而是害怕……”
燕王呼吸微乱:“抱歉,吓着你了。”
背后的声音一下子低落,活像一只犬科动物似的。楚宴握住了燕王抱着自己的手:“不是的……醉酒的那天,燕离跟我说是他……”
燕王表情顿时变得狰狞:“……”
还好他现在是这样的姿势抱着楚宴的,楚宴看不到他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所以你才排斥寡人?”
楚宴有些心虚:“嗯……”
燕王的脸狰狞得更厉害了,他深呼吸一口:“若不是燕离死了,寡人真想揍他一顿。”
他强烈的克制自己,楚宴却因为他这个说法而笑了出来。
“……有这么好笑?”燕王咬牙切齿,声音还带着点儿危险。
楚宴轻咳了一声:“我之前也很痛苦,分明说了心悦你,还醉酒和燕离做了那种事。”
“那天是寡人!”燕王极其不爽的纠正了这一点。
楚宴赶紧顺毛:“嗯,别气了。”
燕王一挑眉:“你哪只眼睛看见寡人在生气?”
他浑身细胞都叫喊着生气呢,而且还在吃醋,楚宴不是傻瓜,听得出来。
“王上似乎抱着我不撒手了。”
“叫燕擎。”
楚宴睁大了眼:“可方才你不是……”不准叫么?
“叫燕擎。”
这个姿势,楚宴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当楚宴试探的叫了一声燕擎之后,燕王终于满足了。
他想回过头去看看燕王,而燕王却无论如何也不放开:“别转过头。”
“??”
“寡人现在的表情,不想给你看,会吓着你。”
楚宴还有点懵,什么叫会吓着他?
正在此时,外面的陈周连忙走了进来:“王上,有紧急军情!”
燕王原本抱着楚宴,一听是紧急军情,便松开了楚宴,重新走回御座:“呈上来。”
“诺。”
看着那份书函,燕王的脸色越发凝重。他看向了楚宴:“安儿,你先回寝殿休息。当心离了那香,你等会儿又开始疼了。”
“……好。”楚宴略有些迟疑,分明知道那紧急军情有多严重,却还是微笑着朝燕王笑了笑。
至少,不能让他担心。
—
当楚宴回到殿内休息的时候,闻到那股香味,身上的疼痛才减轻了几分。
在外面的时间太久,那股疼痛就压不下来。
他蜷缩在床上,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就这么不安的睡了一夜。
楚宴深知燕离和齐敛的尸身在宫里被重兵把守起来。
这是燕国的一线生机,燕王决不允许证据被毁。
那日宫中起火,在使臣馆找到了一具同齐敛身形相似、穿着也差不多的男子,只可惜那男子被烧得面目全非,已经没了性命。
当所有人都把他认作是齐敛的时候,齐敛又出现在外面,身上还一点烧伤的痕迹都没有,这足以证明那次的大火齐敛脱不了干系。
兴许真的如燕王所说,这样查下去会给燕国一线生机吧。
这么想着,楚宴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等冬日的阳光懒懒的照射到里面,从窗户的缝隙射入一道直直的光,在阳光照射之下,空气里的尘粒也随意飞散,晶莹得仿佛在发光。
楚宴缓缓的睁开了眼,闻着那香一夜,他身上的疼痛才略略减轻。
他从床上起身,喉咙一阵腥甜,竟吐出一口血来。
“怎会……?”
楚宴愣神的看着手上的鲜血,嘴唇不由蠕动了两下,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