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每年送一块天字牌送到江家家主手上,饕餮楼也一直留有江家的位置, 不管拍卖会上江家家主来不来, 那个位置都不会有别人踏进去。
江临川小时候来过一次饕餮楼,是父亲江晏带他来的。
他没见过父亲几面,很多都记不清了,记忆最清楚的一次,便是生辰时,父亲牵着他的手, 骑着火麒麟,带他踏入了饕餮楼, 低头,声音沉厚:“川儿, 你看上了什么?”
江临川随手指了一样, 那东西便摆在了他房间的柜台上。
是一盏明心灯, 修炼时点燃灯火, 具有明心静心的效果,江临川当年很是喜欢。
只不过后来他废了的那段时间, 被人刻意砸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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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楼本身便是一样法器,并没有固定位置,唯有饕餮楼送出邀请函那日, 别人才能从玉牌上知道具体位置,极为拍卖会日期。
这一次,饕餮楼开在了城中最热闹的修士市坊。
那里原本是几家丹药店铺,一夜之间店铺消失,无声无息出现了三层小楼。
小楼上写着“饕餮楼”三个大字的牌匾格外瞩目。
天色未明,饕餮楼便开了,穿着统一服饰、修为不弱的修士将饕餮楼周围清了场,又不断进进出出整理什么东西。
持着“天地玄黄”四种玉牌的修士由美貌的女修领入楼中,不少人则在一边看热闹。
“我要是能进去瞧瞧就好了,买不起则好长长见识啊。”
“等道友突破金丹,就有机会收到黄字牌了。”
“黄字牌?黄字牌连座位都没有,根本上不了二楼,只能在一楼看看。”
“一楼好东西也不少啊,据说连上品灵宝都有。”
随着时间推移,不少修为高深的修士进入饕餮楼,他们经过时,身上的威压令众人屏息。
“问天剑主也来了,还以为他根本不会出面。”
“据说饕餮楼主找到了一把仙剑。”
“怪不得,怪不得……咦,刚刚那位是玉山仙子。”
“徐陵白家也来人了,是白家公子。”
“被自己妾室戴了绿帽子那位?”有人偷偷笑了起来。
俊美挺拔的年轻男子踏入门槛时,侧头瞧了一眼,竖瞳幽冷,宛如盘旋的巨蛇俯瞰蝼蚁。
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人,他们有人认识,便称兄道弟,结伴一起踏入楼中。
便在这时,灵鸟清鸣自白云间传来,云层被火焰印染,仿佛要烧起来一般绚丽。
浑身燃烧火焰的灵鸟拉着车辇,破开云层,缓缓停滞在半空。美貌的侍女一人抱着琵琶,一人抱着古琴,一人持萧,一人握笛率先从车辇中下来,在前头引路。
随后,锦衣男子才抚开帘子,从容踏足于云层间,他不急着走,反而回身,露出笑容来,连哄带骗从车辇中抱出一个半大少年来,那少年有一双清碧色的眸子,仿佛裹在清潭中的碧玉,令人一眼便生出好感。
直到他们进入饕餮楼,刚刚凝滞的人群才重新热闹起来。
“那是……江家的标志?”
“不会错了,焰灵鸟是江家那位老祖宗年轻时抓的,一直养在后院里,后来便成了江家家主出行的坐骑。”
“听说江家换了家主?”
“不清楚。”
“也不知道这位有什么本事,听说是个废人?”
“这些先不提,这位的姐姐可是白家公子那位爬墙的妾室啊,这下有意思了。”
这么一会儿功夫,江临川已经拉着梅九上了二楼,寻了一个舒服位置窝着了。
侍女们带了不少东西,一样样材料从空间袋中扒拉出来,不一会儿便把这儿装饰的不比江家差。
饕餮楼那些八面玲珑的侍女硬生生只能站在一边,完全插不上手。
便见那位窝在软塌上的主挥了挥手,懒洋洋的开口:“出去吧,别傻站在这里。”
饕餮楼的侍女如释重负,一一退下。
江临川翻了个身,手上拿着一本小册子翻看,白纸上画出了灵宝的模样,又详细介绍了灵宝的用处,可谓是图文并茂,尽心尽力。
手指翻过一页,江临川轻笑:“都不错,其中还有几样好东西,就是买不起。”
安之凑过来,瞧了一眼,嘀咕:“随便一件都要上千灵石,我们根本买不了几样。”
“家中什么都有,没必要买。”若素接话。
“宝库被那个谁谁谁把持,根本不交出来,明明主人才是家主。”安之愤愤不平,口无遮拦,被若素提醒了两句,让她不要“胡说”。
安之才老实闭上嘴巴,若素又听到自己主子慵懒动人的声音:“早便说了我们去把宝库砸了,东西搬了,就没东西买不起了。”
若素:声音好听,就是说出来的话非常“不像话”。
“你们非要拦着我。”
若素:“宝库有阵法,又有长老坐镇。”
江临川垂眸,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摆手:“有长老坐镇才好,说服他跟我们一起“同流合污”~”
“……”
若素:“主人,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