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明天太阳总要升起,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有什么事都等明天再说,该怎样就怎样...
“嗯,回来了,”洛珩也坐起身,在朦胧的月色中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似乎有些烦躁,“我欠你一个解释,要还。”
洛珩应该喝了不少酒,他身上的酒味蔓延开来,钻入傅一涣的鼻腔,加上这古怪的氛围,硬是让傅一涣莫名紧张了起来。
窗外的月亮一点一点地被乌云遮掩,偌大的卧室渐渐陷入黑暗,压抑的感觉侵袭而来,傅一涣生出了一种窒息般的难耐,伸手正要按开床头灯,洛珩先一步出声制止了他:“我劝你还是不要开灯比较好。”
伸出的手顿住,傅一涣极力平复心中慌乱,用自以为镇定,实则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问:“为...为什么?还是开灯,亮一点比较好吧?”
开了灯,亮一点,最起码能驱散黑暗,看清洛珩此时的情绪状态,关键时刻也才好应付。
“如果你能接受开灯产生的后果,我不介意。”
洛珩的话说得不清不楚的,傅一涣表示难以理解,但他还是理智地打消了开灯的念头。
听到洛珩的方向传来极其轻微的悉簌声,傅一涣皱着眉,模模糊糊地看到,洛珩脱掉了外套,等看到他开始脱裤子的时候,傅一涣急了:“洛...洛总,我...我这没开灯呢,有...有话好好说,脱...脱裤子干嘛?!”
洛珩脱裤子的手顿了顿,说:“被酒洒了一身,难受。”
“哦...哦。”这可不能怪傅一涣多想,那个梦里头的洛珩做了什么,他看得真真切切,虽说他琢磨不透洛珩为什么不推开傅二涣,甚至色鬼上身将他吃干抹净,事后还撇清责任,但他确实做了这样的事,是打了实锤的。
所以,不管怎样,眼下,在傅一涣的心里,他的形象已经蒙了尘了。
沉默,良久的沉默。
顶层公寓连凌晨时分闹市中偶尔呼啸而过的车辆声都听不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压抑与窒息向傅一涣不断挤压而来,层层堆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个沉默就让他来打破!
去他个暴风雨前的宁静!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你...”
“这是第七个...”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噤声,再一次无声。
傅一涣干笑两声,说:“你来说吧,你要说的应该就是我想问的了。”
洛珩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傅一涣便听他说道:“这是第七个夜晚,你住进来的夜晚,你躺在我身边的夜晚,也是...我吻你的第七个夜晚...”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洛珩这货居然每天晚上都偷亲傅一涣,到了白天还跟个没事人儿一样,除了在外人面前要演戏,只要是和傅一涣单独呆着,他就是一副“我们之间是纯粹的契约关系,别的一概没有”的清高样,搞什么个毛线?
傅一涣当机立断收回前言,必须要收回前一章说他不该是衣冠禽兽的错误判断,这人完完全全就是那种面上君子、背后小人的心机男!
这城府深得可以啊,那一夜的事情,他明明记得清清楚楚,装作不知道也就算了,还敢凑到当事人面前,找个借口把人家骗到家里,披着羊皮夜夜作案。
对于系统给出的这人物设定,傅一涣表示,你开心就好...
“照片里的那个人,确实是我。”洛珩没给傅一涣回复的时间,接着就说道,“五年前,我走错房间,看到被下了药的你,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带你去医院。结果你忽然就扑了上来,我推开,你又扑上来。我是个男人,屡次三番被你那么撩拨,失控了,我道歉...”
要是系统没有让傅一涣做那个梦,看到事情的始末,此时听到洛珩的这段话,他绝对毫不怀疑,甚至会对傅二涣见人就扑,一丢丢自控能力都没有而生出一丝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