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唱!”这时倒有几分像了。
那人被掐着脖子,神情痛苦,也不敢入掰他的手,声音嘶哑苦涩“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
像回到了云家,云清寒拍着他的背唱戏安抚他,沈韶竹手上的力气慢慢松了,脸上冰冷的表情也有了缓和,可面前的人又恢复了圆润的嗓音,把他拉回身处之地。
沈韶竹眉头一皱,手上施力,那人挣扎几下,身子就软了。
沈韶竹站起来俯视着地上战战兢兢的众人,心中烦闷找不到发泄之处,沉声道:“都滚出去。”然后拿了纸笔画出一副云清寒肖像,吩咐影卫连夜去寻。
他以为云清寒还在京中陋巷,不过几日就能寻来,可回来的人都面面相觑,竟然翻遍了京城的巷子也找不到他想找的人。
云清寒,你到底去哪了?
总认为自己第二天睁开眼睛就能离开这个世界的叶徙,每天醒来都是新的绝望,五年了啊!能量早就用尽的他感觉自己已经柔弱到了风一刮就倒的地步。
这五年叶徙觉得做的最失败的事就是没成为一个称职的哥哥,活活让珞瑜陪着自己在乡下熬成了二十一岁的古代大龄剩女。每年一准备好南下,叶徙就开始失眠、发烧、咳血……症状多的数都数不清,简直就像故意演戏似得。这种时候珞瑜总是用一种疼惜的表情静静看着他,看到他头皮发麻。直到今年,他才算终于明白珞瑜为什么是那种反应了。
正是夏日傍晚,暑气消了,天上也翻卷起了几朵黑云,似乎夜里有雨来袭。
云清寒靠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珞瑜手里拿着绣到一半的帕子,也冲他看的方向望过去,院中老树不动,鸡犬安宁,倒有闲寂之感。
“珞瑜,今年是一定要走的,只等我好些的时候便出发。”不然你这么漂亮的姑娘窝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对象都找不上啊!
“……哥哥,我知道,萧锦心离世多年,你还是不能忘了与她的约定,要去她神往之处一游,可现在已经病成这般模样了,还执着此事,是要活活让我担心吗?”珞瑜委屈控诉道。
什么?怎么又扯到萧锦心了!
所以珞瑜一直以为他心里还放不下萧锦心,心心念念要替锦心去南方寻梦?
“珞瑜,我……”
“哥哥,咱们等身体彻底好了再去,成吗?”珞瑜握住他的手,十分恳切地求他。
这,人生处处都是美丽的误会。我还能说什么……
云清寒叹了口气,心疼的摸摸她的脸颊,“珞瑜,让你陪我待在这样的地方蹉跎似锦年华,是我欠你!”
“只要跟哥哥在一起,珞瑜心中便是欢喜的。”珞瑜说着乖巧的把头靠在云清寒膝上。
云清寒抚摸着她的头发,脸上尽显寥落,“今夜似乎有雨。”
夜里果然落雨,云清寒睡梦之中听见敲门声,他还当是雨声太大让自己听错了,可那声音怎么都不歇,只好撑了纸伞出门去看。
竟然真是有人敲门,那人穿了一身黑衣,见了他居然单膝跪地,拱手行礼。
“云公子,片刻有旧友来访,请公子在屋内掌灯。”
他不说是谁,叶徙也猜到了,因为身体里顿时充满了力量有没有,他久违的移动充电宝啊!
“6哥,终于等到他了,等不及要满血复活!”
系统:“呵呵……”年轻人,你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云清寒听那人说辞,虽有些疑惑,还是沉着点头,转身进屋点起了灯。珞瑜也听到了门口的动静,穿好衣服到云清寒房中陪他等人。
“哥哥,是什么旧友,竟大半夜的来访客?”珞瑜揉揉眼睛,坐在桌前扶着下巴问道。
“我也不清楚,咳咳……”云清寒出门着了凉气,捂着嘴咳了几声。
珞瑜忙站起来帮他顺气,二人正要再聊几句,院中有人来了,那人撑着伞站在雨里,衣装简洁,却有孤傲之态。
“云清寒,是时候兑现你的承诺了。”
云清寒听到这话瞬间色若死灰,面目惨白。
这人……是沈韶竹!
他来提醒自己,锦心之子是因何而亡。
“你……”云清寒扶着桌子,只想再不见到他。
珞瑜仔细一瞧,门外的人虽然已经不是少年模样,可眉眼间的熟悉让她瞬间想起多年前突然消失的沈音。
她往门口一站,挡住沈韶竹看向哥哥的眼神,不客气道:“你这人倒奇怪,大半夜到别人家里来让人兑现承诺,哥哥对你哪应允过什么承诺!”
门外的人笑了一声,“你问问云清寒,他许的是什么承诺。”
“珞瑜你先回房,让他进来,我……有话问他。”云清寒颓丧坐下,不死心的想问问沈韶竹当年在宋府的细节,也许那孩子……
珞瑜很是不放心,但看哥哥的神色,真是不想让她留着,只好磨蹭着出去了。
沈韶竹慢慢进来,也往桌前一坐,抬眼说道:“云清寒,我当日说过,你若是忘了自己的承诺,我就杀了你!这话可不是玩笑。”
“沈韶竹,锦心的孩子是你……杀的吗?”云清寒脸上划过痛苦之色。
萧锦心的孩子?
沈韶竹哼声冷笑道:“你要的是宋章殷的命,我多杀一人岂不是吃亏。”
“那,那孩子……”云清寒忽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急切问道。
沈韶竹惊讶,却被他抓袖子这举动取悦了,放缓了语气说:“他的生死我哪里知道。”
云清寒愣住,猛咳了几声,还是想求证一番“那个孩子,你当真没杀?”
听他咳的厉害,沈韶竹把他的凳子拉到身边,将人揽在怀里在背上轻柔拍了几下。拍完自己也是有些不敢相信,为何见他便想亲近。
云清寒好不容易止住咳了,才发现自己竟靠在沈韶竹怀里,他想挣脱出来,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只能揪住他衣服,仰起头再问“那孩子,你当真没杀?”
沈韶竹把玩着他的长发,
满不在乎的答道:“自然没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