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是因为你没看仔细,这家店的米饭需要单点的。”
“哦。”
郗长林只好挖了一勺从贺迟那边偷偷顺来的芝士蛋糕,就着吃这几道川菜。
“真是没想到关家这两兄弟不禁德国骨科,还想把手伸到德国去。”系统操着一口电子音冷笑,“他居然打算给你下药?是要把你弄成关佟那样?那还真是不用找借口了,遗传啦遗传,老子这样死,儿子也这幅鬼样子再正常不过。”
“然后公布我的身份,编造一些故事把我妈塑造成荡妇形象,不要脸勾搭已婚人士,再哭言歆婷不计前嫌收养我等等,赚一波人心,让他们脚跟站得更稳。”比起系统的激动,郗长林语气可谓是冷淡。
系统叹息一声:“哎,真想用道具悄无声息地弄死这两个人。”
“可别,那多没意思。”郗长林放下只剩作料的豆芽的水煮牛肉,把盛放酸菜鱼的餐盒拨到自己手边,话说得漫不经心,“对付这种人,最好是在他们面前一样一样夺走他们心爱的东西,再慢慢摧毁它们。”
“他们最心爱的东西是什么?”
“大概……除了已握在手上和没握在手上的资源,就是对方了吧?”
郗长林的话让系统眼前一亮,不过旋即话锋一转:“那你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的小十九吗?”
“告诉他干什么?他一旦追问起来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怎么说?把你刚才传过来的东西拷贝给他一份?”青年一翻白眼。
系统:“可是,贺老板现在正在向你的房间走来呀。”
“……”郗长林下意识抬头去看门锁,见自己之前偷偷溜出去拿外卖回来后反锁上了,顿时安心。他吃了几块酸菜鱼,又从毛血旺里薅出几块肉,才不慢不紧地收拾盒子。
贺迟敲响房门时,郗长林正好推开了窗,他一边扬声问什么事,一边将整个外卖袋悬挂在窗户外面,顺带让暴雨给房间散散味。
“我刚才想到了一些东西。”贺迟低沉的声线透过厚实门扉传来。
郗长林慢悠悠地一“哦”,脚踩在羊绒地毯中,悄然无声地走去门边。
“你想到了什么东西?”开门走出去后,郗长林佯装漫不经心反手将门带上,仰起头来问贺迟。
“我对比了你、关家两兄弟、关佟,上一代关家家主及其兄弟、上上代关家家主的模样,发现你们家的基因很强大,只要拥有关家血脉,嘴唇都偏薄,可唯独这一辈的关植没有这个特征。”
郗长林晃到饮水机旁,弯腰抽出纸杯,给自己接了一杯水,笑道:“这个剧情我怎么觉得有些熟悉,迟迟,你是改名叫奈德·史塔克[1]了吗?”
贺迟根本不知道郗长林说的那人是谁,只道:“我觉得应该私下替关佟他们父子做一份基因鉴定。”
第58章
大概是出于一种害怕被抓包的心理, 郗长林接的这一杯水十分具有贺迟特色,三分之一热水, 三分之二凉水, 中和在一起后温度微热。
他忍受着不喜欢,抿了一口,说:“做基因鉴定需要毛发、唾液或者血液, 对于我们来说,这并不难收集。不过既然要做鉴定, 就做全套吧,他们一家四口, 包括我的。”
郗长林是在少年时期偷听关佟和言歆婷在书房里吵架,发现他与关佟存在血缘关系的,这个真相于他而言无疑是一次猛烈的打击。
现在想来, 这个经过简直就是一场巧妙安排,因为他在门口震惊得几乎要僵成一尊雕像时, 关植出现在他身后, 笑嘻嘻地把他拖走, 边说:“现在知道了吧, 你妈是个勾引男人出轨的贱人。”
那时郗长林嘴唇嗫嚅,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 郗长林都希望能有个人站出来, 告诉他那次偷听到的东西是假的。但是神明的眷顾从不落在他身上——机缘巧合之下,他发现了关佟与他母亲的亲密合照。
即使是现在、知晓关佟当年欺骗郗纯这一真相的此时,即使是历经九次轮回、接上本源世界中时间线的此刻, 在郗长林内心深处,依旧藏着这样一个可笑的心愿。
他有多思念那些逝去的人,就多希望能够证明自己和活着的那一个毫无关系。
但这一点,他不可能开口告诉贺迟。
于是说完后,他垂下漆黑漂亮的眼眸,凝视着水杯中浅浅的波纹。
贺迟深深看了他一眼,说:“收集样本的任务交给Emi。”
郗长林“嗯”了一声点头,“别挑宁海城的医院或者机构做鉴定,这里全是关家的眼睛。”
“嗯,我让她亲自回一趟平海城。”贺迟对Emi发完指令,迈开步子朝郗长林走去,不过距离青年三步远时,他竟驻了足。
男人鼻翼翕动,紧接着,眉梢轻轻皱起,“我怎么闻见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没想到被发现得这么快,不过郗长林面不改色,也吸了吸鼻子,快速转动脑袋,将周围闻了个遍,然后说:“什么味道?我怎么没闻见?”
贺迟:“是一种让人觉得惊奇的味道。”
“哦?惊奇的味道……”郗长林思考片刻,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你自己看看时间,虽然算不上深夜,但很多人都已入睡,现在正是食梦貘出来觅食的时候。你闻到的味道大概是梦貘为了进入猎物的梦境,所散发出来的香气。”
“……”
贺迟大步跨过去,一巴掌拍在郗长林脑袋上,板着脸,沉声道:“我闻出了辣椒、花椒、香料、葱、姜、蒜等等东西糅合而成的味道,鲜香麻辣,很刺激感官。”
青年眼疾手快将纸杯搁在饮水机顶端,后退半步,打算绕着贺迟溜走,谁想被抢先一步拽住手腕。接着身后的人手一收,将他摁进怀里,低下头来在他身上轻嗅。
“酸菜鱼?还有……水煮肉片?”贺迟眯了眯眼睛,问。
郗长林:“没有,我晚上就喝了一碗杂粮粥。”
贺迟冷哼,抬手按到郗长林肚皮上,“喝粥是在几个小时之前,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肚子是鼓的?”
“有句话说得好,老虎的尾巴摸不得,但你知道猫哪儿不能碰吗?”郗长林眯起眼睛问。
“猫咪柔软的肚皮。”贺迟说得没半点犹豫。
郗长林凉丝丝地说:“所以你现在是想我顺势给你来个过肩摔,以庆祝我们之间友谊长存?”
贺迟“啧”了声,又捏了两下郗长林肚子上的软肉,才依依不舍地放手,“难怪你之前摔门摔得那么快,是不想被我发现?”
郗长林拖长调子:“贺二十——”
“又降我份位啊。”贺迟笑起来,“如果妾身今晚侍寝的话,能挽救一下妾身在相公心中日渐下滑的地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