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用着温雅壳子的月华,现在身为一个女人,完全找不来理由拒绝啊……
哦,这糟糕的感觉!一言难尽……
月华趁温柔走后,努力的在屋里练习高跟,也许是温雅身体的本能,学起来也没有想象的那么艰难,重新拾起来还是挺快的。
“昆仑,你说为什么女人要穿高跟鞋啊?”一个人无聊的绕着房间走的月华没话找话。
“宿主,昆仑查了一下,在这个世界里,女生穿高跟鞋不只是为了补充身高的缺陷。穿高跟鞋的时候,因为重心前移,所以每一步都要挺胸收腹提臀才能保持身体平衡,脚被半立起来,下肢肌肉随之紧张,特别是小腿肌肉收缩,会显得小腿更加修长,可以体现形体美,令女士的体态更加优美、性感。这也是为什很多女生都要穿高跟鞋的缘故。”
月华:……真是被科普小能手。
鞋跟高了,月华的身高也就被垫高了,视野自然也就不一样了。以前看不见的东西也可以看得见够得着了,比如说,可以一眼看见书架上书本的白页的一面,再发现一本书的不正常。
作者有话要说:
再有几章就结束这个世界……
第15章 我的执事(11)
折起的纸张和本来就是那么大的东西自是不同的。会不齐整,会有缝隙,就算是一张一张拆开来对折,叠放在一起的时候与装订精致的书本相比差别还是很大的,而靳言因为时间问题是把所有的都折在一起的,这样看来就更加突兀了,一张套一张,就像数学老师怀里夹着的一打试卷,最里面的一张突出来,最外边的却凹进去,长短不一。
更何况书架里自从那次清理过后,本来就补充的不多。到最后陈泽送的书丢了,温雅的笔记还是留下了。月华实在不想丢掉那么好的笔记,那都是温雅的心血,踌躇很久还是没能下得了手。温雅几乎不在那书上写什么,其实跟新书也没什么区别了,月华就又置办了相同的书籍配着对应的笔记放在原位,虽然还是相同的书本,但月华懒,所以很多都是没拆封的。书又不多,挤压在一起的时候力量不大,也就不够那本异常的书的书页变得齐整紧密,就像是从中间装订的画本,页与页之间形成细窄的水滴形状。
以前没注意过,一方面是他对那些哲学是在不来电,就很少来翻腾;另一方面那层书架不高不低,月华的身高正好眼睛能和书名对视,看到书页确实有点勉强,竟然这么久都没发现异常。
他有点好奇,应该不会是连环画才对。他按着书的上面向他的方向扳。月华拿书不是那种稍微扳一下就挪到书的半腰处抽取,而是习惯以书的下面为支点,扳得过了头,可以看见封面的书名,让写着书名的书脊着地,从竖向扳成横向的过程中再把它拿出来。
若是平常的书这样那自是没问题,但是坏就坏在这不是一本装订好了的书,而是靳言藏起来的,月华没能看见的东西。于是,松松散散的纸张并没有乖乖地跟着书皮一起出来,一些还留在书架上,一些跟着书皮,形成了一个直角的扇形。看着那熟悉的纸张,月华如何不明白这些是什么。
踢掉脚上的鞋子,坚硬的根部碰撞在一起发出‘哒哒’两声。抽出那本‘书’,黑着脸把夹在书架上的也取下来,看看没什么用的硬书皮,有些恼怒的向后丢去,打在落地灯的灯罩上又滑在地上,灯罩颤动了两下又恢复平静。
歪着头按着抽出的顺序整理好那些纸张,顺势盘坐在地上,一手握着一边,两个拇指呈垂直压在折痕上,按着十字竖道逆着痕迹反弯出弧形,质量较好的纸张随着月华发泄般的多次动作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来回多次后,横亘在纸张半腰的折痕不再那么明显了,才挑着眉噙着舌尖去看。
静谧的房间里,女孩坐在地上,橙白的灯光打在她的深栗色长发上,把头发衬得微微发黄。她的睫毛打在眼底,晕出一片阴影,她的手里拿着纸张,看完一张后,就把它放在右腿膝盖前边,那里已经放了好几张,纸的两端不平整的翘起来,相互支撑,高高的堆成一个小塔。
女孩手里拿着最后一张,转头直勾勾的盯着脚边那堆纸,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呵,靳言啊靳言,你可真能耐。查到那些渣滓也就罢了,竟还把手伸向了二十年前,亏得我以为你真的那么老实,就这样把东西交了上来,原来在这儿等着我,跟我玩这套。查到这些又怎么样?我温家,哪里是那么好惹的……”
把手里的纸张丢在一起,月华直起身爬到床头拿出手机,翻到爸爸那一栏,犹豫了一会儿,按了下去。
“喂,爸,嗯,我知道。你也回来吧?在海边,没有想好呢。嗯,我知道。……爸,我是想问你,那些东西是不是真的……,是吗?哦,不是我,是,一个下人,我没有接触那些事,你放心。嗯,还有一件事,是关于……”
若是有老人在一旁,就会在那一堆纸里看到一个个熟悉的名字。纸张上的女孩和温雅有七分像,桀骜,英气,带着高贵。而在最上面的一张是一份亲子鉴定,最后的结果是A先生与W有99.98%的可能性是直系血缘关系。
那堆纸上记着的是温家最不想回忆,最不愿提起的岁月,他们精心呵护的玫瑰一点一点凋零的岁月,每每提起一个人就恨得牙齿发痒,眼角泛红的岁月。
温家的千金温婉的恋爱史,温家小少爷温艾的身世,一个万分了解温家,可能对温家造成威胁却又不能动的男人,那是温家的千金用尽了生命护着,爱着的男人,他的名字叫做,艾辰。
爱之沉沉,念之深深,熟不知他们的缘分就如同那敛放的昙花,就算美丽又香气四溢,却是一开放就迎来了凋零死亡,只有她一个人还沉浸在地久天长的梦里,固执地收紧了指尖,不肯放手。
人都说温家出情种,温婉不外乎是。但成为温家长情的对象却不是好事,女子一个一个香消玉殒,只留下一儿一女。也许是受了父母家庭的影响,又或是目睹了那不堪情伤,为爱疯狂,郁郁而亡的长辈的情路影响。温家三代好似都不对情爱抱有渴望,一个娶了万分平凡的女子,只为了报答其父亲的救命恩情;一个早期还颇有其姑姑风范,却突然丢掉了所有的东西,和先前念的死去活来的男人戳破了墙纸,一夜之间不再纠缠,往来甚少;其他两个……,咳咳,年纪还小,早恋不好,但看着却不是长情的性子,表面上温柔阳光,和人交往却很是礼貌疏离,心里面门清门清的,并不去接触情情爱爱。
靳言站在楼梯边,月华一出来,他就转过身快步走过来伸出手,一颦一瞥,一站一动都是温柔,“失礼了。”
月华站在靳言面前,穿上高跟鞋后,身高本就增高,靳言又礼仪完备的躬身弯腰,两人就差不多高了,月华盯着靳言的头发看了半天,又冷眼瞥过靳言伸在她面前的,戴着洁白的丝质手套的手,莫名就觉得怒意横生,不想再看他这副假惺惺的样子,抬脚越过靳言自顾自地向前走。
靳言余光看着月华越过他往前走,笑容一僵,在心里皱皱眉,这又是怎么了,明明前几天,他们还那么好。
温柔给月华穿的是长裙,下楼梯的时候拖曳在地上,他走得又快,一个没看见就踩到了裙摆向下栽去。
靳言吓坏了,迈下两个阶梯,一把拉回月华拥在怀里,月华手里的玉被靳言的力道旋飞出去,在铺了地毯的阶梯上弹了两下翻了好几个个落在不远处的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月华的脑子到现在都是懵的,他差一点就摔了下去,他的心怦怦直跳,惊而未定。他的头靠在靳言的胸膛上,能闻到很淡很淡的薄荷香气,靳言的胸膛很宽大,很结实,靠着的时候很熟悉,是种让人莫名安心的感觉,安心的让人眼角发红,心头发涩。
靳言紧紧箍着月华,眼睛充血,气息粗重,握握拳头,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让自己的手颤抖的那么厉害。他张张口,吸进一口气,眨眨眼睛,动作机械地闭上眼,把头埋在月华肩头,收紧了力道。
谁都不知道,在他转过身看见月华向下跌的那一刻有多害怕,他觉得他的心都停顿了,就连现在拥着月华还是后怕,要是他没转过来,要是他没看见,要是他再晚一点,要是……他该怎么办?他的小姐要怎么办?!
靳言箍着月华的肩膀,一把推开月华,眼睛发红,□□嘶哑地低吼,“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吗?!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你要是摔下去!你要是出了事……”靳言死死盯着月华,像一头困兽,突然放低了嗓音,听起来让人心疼,“让温家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月华不知道靳言强调的是前半句还是后半句,但是他突然什么也不想管,这样的靳言让他难受,让他心疼,单单是看着,就觉得悲伤地喘不过气来,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有这么一个人,摇着他的肩膀如此质问,问着若是他出了事,让他怎么办……
月华低下头,埋在靳言胸前,环住靳言,皱着眉头喃喃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就想很久很久以前他所做的那样。
靳言不知是该惊喜还是该生气,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了浓浓的无奈,果然,对着这个人,他一直都是弱势的一方,只要她稍微示一下好,他就心软的不成样子,只要她还平平安安,那就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他平复着心情,也不让月华再自己走,一把抱起月华,把他从二楼抱了下来放在地上。
月华不挣扎,熟悉的感觉让他久久回不过神来,看着靳言发黑的侧脸,觉得就算是这样的他也很是熟悉,可是,到底是像谁呢?力道也熟悉,胸膛也熟悉,就连眉头皱起的弧度都是熟悉的,可是,想不起来……
直到被放在地上,月华才后知后觉地别开脸,扯扯裙摆。也就没看见靳言微微发红的耳尖和缓和了许多的脸色。
靳言捡起地上的玉,递到月华面前。月华一愣,看了一眼靳言才慢慢地接过来,低着头轻轻地磨搓。他觉得气氛莫名的尴尬,明明刚才还在生气靳言耍了小心眼把那么重要的东西藏了起来,现在却觉得对着靳言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完全没有了以往的感觉,反而有种想要靠近,想要亲近依赖的冲动。
月华掐掐指尖让自己清醒过来,不去想些有的没的,轻咳一声,不自觉的歪头去摸耳垂,碰到耳环才呐呐地停下来,环视一圈,疑惑道,“他们呢?”
靳言看着月华的小动作也不说什么,他小姐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微微勾起嘴角,“小姐忘了,他们几个人要坐一辆车,已经收拾好先走了。”
月华一愣,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那,那岂不是,“就我们两个人?”
靳言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皱皱眉,“难道小姐还要带其他人?”
月华:“……没有。”没事,还有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