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精的干扰下王子陵的反应开始跟不上大脑思考的速度。
“就…就是绑架…啊…”霍龙有点呆滞的直盯着眼前微醺的美人。
王子陵的五官属于清俊偏阴柔型,肤白脸尖,凤眼唇薄,鼻梁直挺而饱满。如果再配上身材娇小,性格柔弱点的话,很容易被错认性别。偏偏,王子陵是有着一米八二的身量,凛然逼人的气势,更由于长期处于自身专业领域的顶峰位置,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仰视感。
然此时此刻的王子陵,褪去了长久以来的冷漠与疏离:
脸颊粉嫩,眉眼柔和,殷红的,闪着水光的嘴唇,以及那飘忽而迷蒙的目光,浑身上下无一不散发着令人心醉魂迷的诱惑气息。让霍龙控制不住的升腾起一股子邪火。
许是霍龙的视线太过于火热直白,王子陵额间微蹙,眼神一刹那颇为冷冽地回看他,吓得霍龙手一抖,心虚万分的大声嚷嚷道,“绑架啊子陵!难道你忘了我们小时候在幼儿园里被人绑架的事情吗?!”
“…………绑…架?”王子陵微微侧头,眼睛里有着显而易见地疑惑与思索。
“!!”我咧个去!太犯规了!这反差,萌得他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腔了。霍龙受不了地移开目光,强迫自己把心神放在回忆上,同时在心里决定以后坚决不要再让子陵喝酒,虽然非常可惜,但他实在害怕自己把持不住犯罪啊。
“具体情况我也记不清楚了,好像是幼儿园做什么活动我们落单了,然后就被人给抓走了…咦…我印象中似乎不止我们两个小孩?哦哦哦,我想起来了!跟我们一起被绑架的还有个小胖子,特别胖,像个球一样!”
“胖……”王子陵原本思绪零乱的脑海一下被许许多多个像球一样的小胖子给塞满了。
其实王子陵的记忆一项不错,只是懒得耗费细胞回忆N年以前的往事而已。当初霍龙一说他是谁,王子陵就记起了那个在幼儿园‘为非作歹’的小霸王,天天跟在自己后面叫夫人。
而老爱跟在王子陵身后转悠的小孩除了霍龙,还有一个气喘吁吁的小胖墩。
*
——“你为什么总是跟着我?”
——“因…因为…只有你不会笑话我。”
——“笑你什么?”
——“胖…胖…”男孩两手搅着衣摆,喏喏不安的低下头。
——“哦,…也不是…很胖…”
——“真…真的吗?”
——“嗯。”
*
呵,王子陵想到这里嘴角冷笑着扬起一抹弧度,小时候的自己果然还是太善良了,可惜…人总归是要经历一番痛彻心扉的觉悟才能长大啊。不知道勾起了什么糟糕的往事,王子陵伸出手准备再给自己倒一杯。
“子陵,还是不要再喝了”霍龙刚被王子陵的笑容迷得心肝乱颤,下一刻就看到他在拿酒瓶赶紧一秒按住他,这点酒都醉成这样再喝怎么得了哟。
“……”王子陵不满的拿冷眼看他,然而半点威信也无,那迷离的眼神更像是在撒娇啊喂。
“好好吧…欧不不不。”霍龙使劲晃晃头,准备义正辞严的拒绝时,他被某个强有力的手打掉了他按住王子陵的动作。
“不好意思,我爱人喝醉了”一个面无表情,满身煞气的男人从座位上公主抱抱起王子陵,“我带他先走一步。”说完没有任何停留,大步流星地走掉了,前后不过几秒钟。
“……”霍龙彻底傻愣在那里。
幸福降临得那样快,又消失得如此措不及防。
他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从未有过的失落感瞬间笼罩了他整个心神。他苦笑一声,拿起酒瓶,斟满,仰头一饮而尽。
---原来悲伤从来不是因为未曾靠近,而是费尽心思离你更近一点点,却终究不过是场昙花一现的美梦罢了。
@~
林严俯身给副驾驶位上昏昏欲睡的王子陵系上安全带,幽黑而深沉的双眼紧盯着他那娇艳欲滴的薄唇。
“走开!”王子陵的意识已经乱成一锅粥,虽然知道自己是被林严带走了却给不出任何反抗,酒精真是个害人不浅的东西。他费力的半撑开眼皮,一对欲-火炽盛的眸子撞进了自己的视线,他骤然心悸地挥手。对于这种眼神王子陵再也熟悉不过,那些囚禁的日子里,一旦林严肆无忌惮的露出这种目光,那就意味着新一轮的折磨又要开始了。
“走开?”林严微微眯起眼睛,伸手钳住他的下颚,拉近,“你想要谁靠近,嗯?”语气渗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危险味道。
“……”好吧,面对狂犬病就要发作的某人,王子陵在那一个月里不仅解锁了各种丧病的床技,而且还识时务者为俊杰地get到了示弱这一技能——他低眉垂眼,脉脉不语,一副楚楚动人的柔顺姿态。让这一世从未见过王子陵如此一面的林严,心脏不规则地狠狠跳动了几下!
他倒吸一口气,猛地推开王子陵,低咒一声,抖着手发动车子,咻的冲了出去。
而自以为逃过一劫的王子陵,松了口气安心地睡了过去。
@~
“嘭~!”王子陵被重重地扔在了一张大床上。
然后,
他被摔醒了。
传说中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王子陵此时此景就是现成的案例。如果是上一世早已吃饱喝足的林严,对于他的示弱,很可能就真的那样过去了。可惜,他如今面对的是这一世:
恋爱结婚十年,却还没有真正得到手,简直苦逼的堪比和尚的林严。如果王子陵拿出以往颐指气使的姿态对待林严,早已认命的他根本不敢越雷池一步。然而王子陵的示弱,就像给有贼心没贼胆的林严注射了一支肾上腺素,心跳血压飙升,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
这一次一定要完完全全的,上了他!
林严将王子陵压在床上,沙哑而低沉地问道:“告诉我,我是谁?!”
“……林…严?”王子陵昏昏沉沉的没有弄清楚状况,甚至因为林严那一摔脑袋更加混沌了。
“很好。”林严低头,将嘴边的微笑隐藏在了密集如雨的亲吻中。
王子陵知道他应该反抗,可是谈何容易,清醒时他都奈何不了他,更何况是现在被酒精侵蚀的自己。虽然这具身体算得上青涩,可是刻在灵魂里的调.教却让他恍惚的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漆黑的密室:
没有风,
没有阳光,
只有他和林严,
以及那漫无止境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