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除了两张床,还有张草绿色的布艺沙发,躺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顾烨然让前台又送来了一床薄被,当夜,他就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
老二醒来后,就发现老三蜷在沙发上。什么情况?这狐狸精也太厉害了吧,把老三榨干成这样,床都不敢上了。
“咳咳——”老二咳嗽了两声。
顾烨然皱皱眉,睁开了眼。
“你怎么睡沙发上了?”
“两个人睡,有点挤。”顾烨然朝床上的林洋看过去。
“他可真会享受,一个人霸着整张床。”
林洋尚还在睡梦里,这个梦有点长,前面铺垫太多,好不容易熬到关键之处,他老公那张俊脸渐渐逼近,眼瞅着就快要亲上去了……
“喂,醒醒!”大清早的,谁他妈在扰人清梦!
林洋被迫醒来,丧着一张脸,一看是老二,心里别提多生气了。这个死变态,总是关键时候来捣乱。
“大清早的,你嚷嚷啥?”林洋皱着眉说。
老二陡然惊奇,像个傻帽似的,转头对老大和老三说:“你们快看,他声音又变了。”
林洋一脸看智障的表情。
“八点钟集合,你该起床了。”老二眯着眼说。
“知道了。”林洋趿上拖鞋,杵在老二跟前,“让让,我要撒尿。”
老二让开了,林洋径直走去了卫生间,门关上,都能听见老二隔着门在那儿瞎得瑟。
“我就说吧,他那声音都是装的。早上的时候,人的神志最不清醒,任何伪装都得原形毕露。”
林洋哼了声,懒得搭理小屁孩。
门又开了,林洋正对着镜子刷牙,顾烨然走了进来。二人视线在镜子里狭路相逢,但很快又各自避开。
林洋举起牙缸灌下一口水,在口腔里咕噜咕噜了一阵儿,卷走牙膏泡儿,然后全部吐在水池子里。
“嫌热的时候,多喝点菊花茶,薄荷茶什么的。”林洋猛地来了一句。
顾烨然一脸莫名地看着他。
“降火。”林洋丢下两字,转身离开了卫生间。
顾烨然愣了几秒钟,而后扯了扯嘴角。
在一楼简单地用完早餐,大部队人马又浩浩荡荡地坐上大巴车,往韶山而去。
韶庄的地势比较复杂,三面临海,北面有座高山,当地人逢年过节总喜欢到山上拜一拜,据说心诚则灵。
大巴车上,林洋一个人猫在最后面的角落里,太阳镜带着,帽子遮住了整张脸,也不跟别人交流。
老二回头瞭望,看见狐狸精发蔫了,萎靡不振的,就知道老三昨晚没满足他,这明显是欲求不满。真是个好现象,充分说明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引导下,社会青年的意志明显更加坚定了,不会轻易被迷惑。
顾烨然和江流并排坐着,两人顺便讨论下数学建模的校初赛。
车子行了一半路程,林洋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掏出了手机。
【A市山鸡哥】:说出来你们敢信!?我和顾烨然分配到一张床上,他愣是半夜跑到沙发去睡了。[黑人问号脸.jpg]
【A市大天二】:少侠好定力!他这内功在哪儿拜的师啊?
【A市山鸡哥】:滚!
【A市陈浩南】: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顾烨然练过辟邪剑谱。洋子,你到底有没有看过他下面啊,没准儿是空的呢。
【A市山鸡哥】:你也滚!我说过多少次了,他那个很大,看起来非常nice。
打完上面那些字,林洋的心情陡然舒畅了不少,非常的nice,想想还是有点小激动的。算了算了,看在他发育这么好的份上,暂且就先原谅他的不解风情吧。
林洋满车扫了扫,发现顾烨然旁边坐了个小妖精,二人聊得好像十分投机。皮囊好看的男人,果真是祸水啊,稍不留神,就被人勾走了。
眼不见为净,林洋把帽子往脸上一盖,准备稍微眯一会儿。
他却不知,自己打盹儿的一会儿功夫,顾烨然往后瞅了他好几眼。
到达山脚,车上的同学陆陆续续下了走,林洋向来都是垫底人员,他不喜欢跟人挤,喜欢人走净了,他再走。
渐渐地,动静声没了,他移开鸭舌帽,却发现顾烨然已经赫然站他跟前了。
“困啊?”顾烨然的温柔声起。
“没有,我就是闲的,没啥事干就闭了闭眼。刚坐你旁边的是谁啊?他那后脑勺看起来特别的圆,挺神奇的。”林洋一边问,一边做手势画了个大圈。
“我室友。”
林洋愣了愣,“江流啊?”
“嗯,快下车吧。”
韶山不算什么著名景点,又正好赶上炎热夏季,因此爬山的人不是很多。林洋心想:可不嘛,正常人谁会大夏天的来爬山,这帮学金融的,都快学傻了。
队伍里的一部分人已经开始往韶山进攻,林洋磨磨蹭蹭地跟在尾巴后,自己家住在老式小区,平时让他爬个四楼都得喊累,现如今还要爬这么高的山。
要不是为了顾大美人,他何苦上赶着受这份罪?
众人有说有笑的,爬起来好像不费什么力,林洋很快就掉到了队伍后面。走过三分之二,尿意来袭,林洋钻进了一旁的树林里准备撒泡尿。
突然,不知从那里蹿出来一只松鼠,给他吓了一大跳。事出突然,林洋整个人往后踉跄了几步,直接从小坡上滚了下来,还好坡度不抖,没什么大碍,就是脚好像扭了。
林洋扶住一旁的树,勉强站了起来。俯身一看,右脚踝青肿了一小块。这种荒山野岭,信号极差,林洋掏出手机准备给他老公打个电话,到处搜寻了一番,都发现不了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