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烨然扯扯嘴角,听话地把眼睛闭上。
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层精致的黑影,林洋觉得小顾怎么样都好看,他伸手摸了摸这人的高鼻梁,头稍稍侧偏,沉醉一般地吻了上去。
彼此的嘴巴里满是牙膏的薄荷味儿,方才天真可爱的小顾瞬间变成了那匹熟悉的雄性动物,主宰着这一场疾风暴雨。
本意也许只是捉弄,但这一刻,林洋却真真正正地觉察到,欢喜快来了。
从卫生间辗转到卧室的大床上,两人的呼吸都有些重。恢复了些许理智的顾烨然抽空问道:“什么时候去你家?”
林洋没理他,粗鲁地扒他的衣服,扒了好久,衣服还是没脱掉,微红着脸有点急了。
“你今天怎么呢?”顾烨然稍微有了点清明意识。
“我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林洋的手上下乱摸。他才不会说,他昨晚做春-梦了。
顾烨然笑了笑,“身体发育好了?”
“早就好了,我现在特想吃-人。小顾,要不咱俩开荤吧。”说完,林洋钻进了被子里,羞耻得不想见人。
“你说真的?”
“真的!”被子里传来一声肯定的回答。
“今天不行,我得去你家。”
林洋倏地从被子钻出来,整个人都炸毛了:“你装什么装!?送上门都不要,我的男性-欲望一会儿就没了,你别后悔!”
顾烨然用鼻尖蹭着林洋的脸,咬了下耳垂,附耳轻声说:“那晚上?”
林洋哼了声:“看情况吧。”
“快七点了,你爸妈应该都起床了吧?”
“肯定起了,咱们收拾收拾准备走吧。”林洋捏了捏顾烨然的脸,故意逗他,“紧张啊,紧张也没招,我可告诉你,我妈对于未来儿媳那是相当严格。”
两人没再磨蹭,换好衣服,拎上提前买好的礼物,就往林洋家里赶。一路上,两人把他妈可能会问到的问题,提前演练了遍。
林洋家还算挺大,九十年代他爸单位分了一套八十平的小公寓,后来公寓拆迁,政府按人口给拆迁款,他家四口人,分了不少钱。他爸拿出当家人的果断决策,拍板买了两套一百五十平的大房子。当时没觉得买值了,等过了几年,房价升温翻了好几番,林洋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拆二代。
要知道,在寸土寸金的A市,而且是他家这样的中心地带,两套房子粗略估计也得值好几千万。
这么些年,他家住一套,租一套,他妈不用工作就收收房租,搞搞小副业,一家四口的日子过得也挺滋润。
到了单元楼下,两人站住脚,林洋替他老公理了下衣领,顺便嘱咐他说:“刚才在家逗你玩的,你别紧张,我妈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要是答不上来,你就傻笑。我妈是个颜控,能有帅哥对她笑,她估计都得乐死了。”
“嗯。”快要上战场,顾烨然愈发沉默。
“一直没问你,你手上拎的那个大袋子是什么啊?”
“貂皮大衣。”
“你买这个干嘛啊?”
“你说你妈喜欢貂。”
林洋:“咳,我就随便一说,这也太贵了。再说了,也不环保。”
到了三楼自家门口,林洋拍了几下门,在外面就喊道:“妈,我回来了。”
开门的是林洋他爸,他爸是位面容祥和的中年男人,不说话的时候也像在笑,长得比较喜庆。
“是小顾吧,快进来。”
“叔叔好。”顾烨然自我酝酿的紧张,因为林父的和蔼,稍微减缓了些。
“别站着呢,快进来坐。”
这时,他妈从卧室里走出来,笑得一团和气,心想这么帅的小伙子,咋就相中了林洋这个懒鬼,小顾要是他儿子,她都不能同意这俩交往。
还好,是他儿子占了人家便宜,这就比较完美了。
“阿姨好。”顾烨然微微颔首。
“快坐啊,阿姨去给你泡茶。”
顾烨然把手里拎的东西放到了地上,礼貌地说:“这是给叔叔和阿姨买的。”
“哎呦你来就来嘛,还送什么东西。”
林洋呵呵一笑:不是你让我提醒小顾不要空手来的嘛。
“这是给爸买的茶叶和烟,这个袋子是给妈的。”林洋腆着脸笑:“妈,小顾给你买了件貂,他说第一次见您,礼物必须要上档次,要不你现在试试?”
江美凤女士活了快五十年了,还真没穿过貂,心里有些激动,但她还得摆出长辈的沉稳来,她很平淡地说:“行,那我试试。”
“再过两月,妈,你就能穿着貂出门买菜了。”
“买菜可不能穿貂,人该以为我是富太太,使劲儿给我抬价。”
“对对对,我咋没想到。”
一件貂皮大衣,套了好几层包装,林洋好不容易拆到了手,一看这颜色,当场就愣住了,怎么是棕色!!?
“给我吧,我试试啊。”江美凤女士指着林洋手里的貂说。
林洋抱着貂不撒手,脸色冷了下来,“今儿就别试了吧。”
“你这孩子,说试的也是你,这会儿又说不试了,快拿过来。”他妈强硬起来,林洋是不敢唱反调的。
江美凤女士平生第一次穿上了貂,站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得意地问林父:“老林,我穿好看吗?”
“好看。”他爸瞥了一眼后,继续看着手中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