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如此?”
江珍娘信誓旦旦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为何骗你。”
“这误会可是大了,”江珍娘故意跺了跺脚,“多谢妹妹提醒,我这怕是要先告辞了,这事儿得快点告诉我母亲,否者流言不定是要传成什么样子。”
那姑娘不疑有他,推了推江珍娘,“那你赶紧去吧,这事儿可不是闹着玩的。”
若是处置不好,怕是江府所有姑娘的名声都坏了。
江玉娘还在坐在一旁思虑着眼前的情景,不期然却便被江珍娘拉着直接回了江府。
等江珍娘将事儿当着江玉娘与裴氏的面一说,江玉娘简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她苦苦维护的形象,便这般轻而易举地被毁了一干二净。
三人成虎,即便能自证清白,恐怕也讨不了好。
怪不得万家明明先前已经松了口,前些日子却不声不响地另外给万文信定下了亲事。
江玉娘咬着唇闭了闭眼。
江珍娘将知晓的事儿一股脑的都告诉了裴氏,两人便一同退下了。
“为何要那般说?”江玉娘与江珍娘并肩而行,看着蜿蜒的小路开口问道。
江珍娘勾了勾唇,“如此不是最好解释你与男子一道出行的方式吗?”
“你该知道,那并不是我。”
“我知道又如何,谁也不会相信这世上有长的如此相似的两个人,不是双生子却机缘巧合出现在大同府。”
“只要请那位夫人同我一道去见一见旁人,这流言便自然破了,你又为何要跟伍家姑娘说慌。”如此一来,便完全便是将她推向另一身不由己的境地之中。
“夫人!”江珍娘极其嘲讽的笑道,“玉娘啊玉娘,那可不是什么夫人,那女子不过是个妾罢了,若是旁人知道,你与一个妾长的一摸一样,你说,你的处境可是会比如今更好?”
江玉娘停下脚步,“你不过是嫉妒罢了。”
“什么?”
“难道不是?”如今这般情景,她确实输的一败涂地,但即便要输,江玉娘也不会让江珍娘好过,“别说这些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过是这两日泽表哥对我比对你更好罢了,你在这般说,也不过就是嫉妒罢了。”
也不知裴泽这些日子是怎么了,每每遇见她都是笑脸相迎,极其和善,与往日判若两人。若是当初他便拿这般态度对她,江玉娘也不会早早的看清现实,必会争取一番。
“你不知羞耻!”江珍娘被说穿了心事,立即涨红了脸。
江玉娘嘲讽地笑了笑,越过江珍娘头也不回的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她虽想要的颇多,也算计过旁人,却从未有过害人的心思,不过是想嫁的好一些做个正头娘子罢了,为何偏偏有人要与她过不去。
等裴氏将珍娘所说的与这些日子总是有宴请的江德义一说,他便立即派人出去打听。
这事儿最近都传开了,也好打听的很。
宋瑜虽说只顾着吃吃喝喝玩玩,很少露面,但在上头官员之间却都是认得的,加之他那眉心痣实在是太有辨识度,稍加打听,江德义便知晓了。
江德义一拍大腿,他道是奇怪,怎么近来几日这么多邀约,原来是冲着这个来的。
能与一个上京来的官儿搭上关系,那好处可多着呢。
江德义一思衬,备了礼儿便准备去求见巡道大人。
第34章
管家在宋瑜面前禀报:“禀公子,珍宝阁江德义求见。”
行云流水般在纸上飞舞的笔尖停了下来,笔尖的墨汁瞬间晕染开来。
宋瑜将笔扔到一旁,将写了一半的宣纸揉成一团,“带他进来。”
江德义过了入了垂花门之时,江余看到了,他也不曾避开,提前一步入了主屋立在宋瑜身旁伺候。
一般在宅子里他从来不黏上那遮挡容貌的络腮胡,所以这是第一回,江余与那个曾经主宰了他一辈子的父亲正面相对。
他看着江德义见了他目露惊叹的样子,看着他谦恭地向宋瑜行礼,看着他以一种殷勤地姿态与宋瑜说着话。
毫无曾经那幅遥不可及的样子,江余当真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
只是他说出的话来却又让江余心中骤然浮起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
江德义是个商人,商人重利,且常言道无商不奸,既然江德义能凭借一己之力,在大同府城这么个繁华之地擢升到如此地位,显然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当然,能想到将江余嫁给比自己年纪还大的男人做继室的商人,即便江余并非他喜爱的孩子,此等行径又如何会是一个疼爱女儿的男人。
所以,当他客客气气交代了来拜访的原因,并提出让宋瑜将江玉娘收下的请求,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这只能说明,不管哪一个江德义,都是同一种人。
眼中只有利益的商人,却从来不是一个好父亲。
只是待江德义将送女儿的话说出口后,江余原本放在江德义身上的目光骤然转向宋瑜。
带着一些连自己也不明白的焦虑感。
宋瑜并未开口拒绝,只是皱了眉沉默。
而宋瑜的沉默似是给了江德义信心,越发积极劝说道:“原是请大人身旁的这位...夫人,赏个脸去百花宴露一露脸,便能破了这番流言,可因着小女惊慌之下,说三娘正在议亲,如今一时之间也难以找出合适的人选。”
“大人龙姿凤章,小女即便在大人身旁随意做个伺候的丫鬟,也比随意配人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