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是怕简余卿不相信自己,笑道:“大人若是真的能够为阿晨报仇,小女子感激不尽。”
“盛少侠一事本官自然会尽力,只是姑娘的安危也不能不顾。”简余卿以为她是客气推辞。
“大人的心意小女子十分感动,只是如今局势未定,乐府仍然需要有人监视着,如今虽然是拿到了盒子,却仍然不能保证我爹有什么后手。”她必须留下来,监视着乐府,这样才能够及时的将情报传出去。
“但是乐正……”简余卿有些踌躇
“爹爹一时半会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即使是怀疑到了,一时半会也不会拿我如何,毕竟他还是指望着我说出扇子的下落呢。”
对于那把扇子,简余卿本来以为乐悦会自己留着,万万没有想到,她却给了自己。
简余卿叮嘱道:“种子要放好,若是有急事就捏碎它。”
乐悦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在月色下显得有些温柔:“多谢大人关心,大人也要一路小心。”
简大人礼貌的回以微笑,他的身影绰绰,身型挺拔而匀称,总是能给人一种温和无害的感觉,虽然乐悦已经不敢小瞧他了。
“保重。”简余卿要走了。
“简大人。”乐悦在简余卿转身的时候,忽然唤住他。
“何事?”简余卿转身问道
“简大人,阿晨会原谅我吗?”乐悦的声音带着点颤抖,虽然简余卿有些诧异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
但是他还是道:“抱歉,乐姑娘,在下并非盛少侠,无从得知他的想法。”
乐悦咬了咬唇,眸中凄凉:“简大人说的是,是小女子唐突了。”
有风潇潇的吹过,简余卿道:“若我是盛少侠的话,想必是会原谅的。”
“为何?”乐悦下意识地问道
“因为……”简余卿停顿了下,继而愉悦道:“爱吧。”
大雨之后,第一个夜晚,月亮挂在天上,月光凄美,将两人的影子拉长,简余卿与他挥手告别:“被爱的人不用道歉。”
乐悦愣怔的站在原地,看着简余卿的身影离开,不用……道歉吗?
月光之下,一地银霜,她的心中却是比月光还要凄冷,眼中泛起泪花,视线中渐渐模糊,她站在盛晨住过的房门前,脑海中却是想起了很多他曾对自己许诺过的话。
“待悦悦病好了,我便与你成亲。”
“往后只要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伤。”
一室的寂静和冷清无不在提醒着乐悦人已经不在了,她坐在床边,终于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嚎啕大哭。
也终于是认清了自己的心,她爱盛晨,没有他不能活。
次日
简余卿睡了个饱,昨日回府之后他有点累,便将盒子丢给在等他的顾舒文自己去睡了,此刻醒来之后还有点迷茫。
他坐起身来,却是看到顾舒文就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什么。
“舒文?”简余卿每次刚刚醒的时候,整个人就会很迟钝:“这么早怎么不再睡一会儿?”
他忘记了二个人已经合离了,还迷迷糊糊地以为是以前的时候。
“睡不着了。”顾舒文回答道,他冲简余卿招招手,简余卿听话的走过去
很自然而然的依偎着他,看清楚了这个小东西,就是一个貔貅。
“为什么这个普通的东西乐正要藏着掖着?”简余卿好奇地问道。
“因为这个是皇家的东西。”顾舒文修长如玉的手和剔透的貔貅相得益彰,实在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
乐正只是一个皇商,但是先帝从不轻易赏赐这些给人,小皇帝继位之后赏赐别人的东西顾舒文心中自然有数,那么事实就是,另有其人。
“赵夕鸣的东西。”顾舒文冷笑道
“他与赵夕鸣有勾结?”简余卿这会儿总算清醒了点,他趴在顾舒文身上懒洋洋道
“嗯,只是这样一来,赵夕鸣的罪就洗不掉了。”顾舒文第一次如此直言的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要治乐正有何意义,正在要治的,是乐正身后的靠山,乐正的锅,他死不足惜,能够撼动赵夕鸣的势力,才是真正的作用。
“什么时候动乐家?”简余卿对此心中已有猜测,他只是对什么时候动手有疑惑。
顾舒文将貔貅收起来,顺势抱住他:“明日。”
“是不是有些快了?”简余卿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玩起顾舒文的手起来。
“迟则生变。”顾舒文暗声道,声音忽然有些暗沉。
“也好。”简余卿点点头,正好快一些也能够将乐悦救出来。
哪知,顾舒文却没有接这话茬,而是道:“余卿。”
“嗯?”简余卿此刻还是懒洋洋的,可能也是心里放下了些事情,所以总是觉得还是没睡够。
“别动了。”顾舒文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一双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暗芒。
简余卿一怔,然后忽然感觉到腰间似乎有什么确实有什么东西顶着,浑身都僵硬了些。
连忙站起来,他的眼神飘忽:“我,我去看看早膳好了没。”
顾舒文闷闷地笑了,他的笑声明朗,一张冷峻的面上带着笑容,心情愉悦:“不必了,已经准备好了,在外面桌子上。”
简余卿有些恼羞成怒的瞥他一眼:“知道了。”
本来简余卿以为,说是明日,便是明天才会会乐府发威才是,但是万万没有想到,他吃完早膳之后,父亲就带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