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余卿主动为他倒了杯热茶,递给他捂手:“不知该如何称呼?”
“秦了了。”秦了了感激地接过茶杯,手背确实忽然一抖,小动物对于危险感应的天性让他抬头看向顾舒文。
却见对方算的上冷漠的目光落在那杯茶水上。
是做错什么了吗?秦了了有些忐忑。
简余卿的眼底染上点笑意他道:“这名字倒是别致的紧。”
从来没有人夸过他的名字,秦了了的耳朵慢慢地就红了,他低着头看着水杯,嚅嗫道:“简少侠过誉了,一般般……”
简余卿忽然有一种当初月越山的山神的那种感觉,哦,这是谁家的大人把小崽子放出来了,不怕被拐走吗?
莫名有些罪恶的简余卿道:“原来是秦少侠,秦少侠也使剑?”
纯属是没话找话套近乎而已,毕竟都是凌云山庄的人了,哪里有不擅长使剑的?
“在下,不会使剑。”秦了了抿嘴,神情忽然有些低落。
屋内顿时静的连根针落下来都能听见,这就……有点尴尬了。
顾舒文道:“凌云山庄不使剑的人也是有的,秦少侠想必精通其他武器。”
有是有,不过寥寥无几。
秦了了想了想,他的确是精通其他的,便点点头。
简余卿这才松了口气,不然要是自己把天给聊死了,就不好了。
外面还在下着雪,不知要下多久,他道:“我们初来此地,倒是人不生地不熟不知该如何游玩,秦少侠可是本地人?”
秦了了主动道:“正是,若是二位不嫌弃在下可以为二位带路。”
反正他也没什么事情,那些人估计也不想瞧见自己。
简余卿如今正好和秦了了多接触接触呢,其一是为了更加确定那神器到底是不是秦了了,其二呢,也是觉得这位似乎有不少有趣的事情可以探究。
他也不知为何,以前是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帮得了就帮,帮不了就权当无缘。
但是经过盛晨的事情后,他却对此有了渐渐地改观。
若是当初,能再热情一点就好了,若是当初,他能再多插手一些就好了。
那么,盛晨可能就不会死。
即使理智告诉自己,这和自己没有关系,这一切都是天命,在劫难逃。
但是他无论如何都过不了自己道德的那关,若是当初,这四个一直在他的心头盘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所以潜意识,又遇见了一个人之后,简余卿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就像多关注一些,多主动一些。
“好,一言为定。”简余卿与秦了了约定好了时间,心情愉悦。
接下来又拉着秦了了留下来用了饭,最后天色渐晚这才放秦了了回去,临别之时,秦了了已经快要对简余卿推心置腹了,依依不舍的紧。
“待雪停了,在下定会准时赴约。”他又重复了一遍约定。
简余卿点点头:“一定。”
秦了了这才离去,简余卿回头,见顾舒文坐在桌边,他站起来就要往卧房走去。
简余卿跟上去:“这么早就歇息了?”
顾舒文道:“嗯。”
他说完后,简余卿也打了个哈欠,本身就有些累了,后来秦了了忽然出现就忘记了歇息的事情,这会儿整个人放松下来,倒是真的觉得困了。
柱子贴心的给准备好洗漱用的热水,简余卿脱下外套,坐在一旁洗漱,顾舒文比他快一些,这会儿已经准备歇息了。
洗漱好了之后,柱子有些为难:“公子……”
简余卿明白他的意思,毕竟他与顾舒文怎么说都还是没有复婚的,两个人要是严格来说的话也自从他回帝都后还没有同床共寝过,柱子是怕简余卿会尴尬。
事实上柱子完全是多虑了,简余卿要是这点心理素质都没有,就不会回帝都当官了。
他挥挥手:“先回去休息吧。”顿了顿,简余卿的嘴角挂上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冲柱子眨眨眼:“和尾生好好好休息。”
他在休息这两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意味深长。
柱子端着水的手都抖了一下,干净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来:“是。”
简余卿这才拍了拍他的肩膀:“都这些年了,有什么不能说出来的,时间不等人,一辈子只有一次啊。”
这是他真实的感慨,也是他的肺腑之言,当年自己要是能心理再强大一些,再敢爱敢恨一些,也不至于和顾舒文蹉跎至此。
浪费的光阴不会因为后悔便回来,被伤过的心怎么缝补都无法回到当初。
当年自己执意要走,伤了顾舒文的心,他心中一直难以释怀,或许如果当初自己不闹脾气,顾舒文如今便不是摄政王,他们早就找个净土安居乐业了。
每每想到这里,简余卿心中甚恨。
柱子点点头:“少爷好好休息,奴婢告退。”
简余卿这次没阻止,而是揉了揉眼睛,重新整理好表情这才走向床铺。
按照以前的生活习惯,他喜欢睡在里面,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最主要的是因为他自己睡相不好,所以总是担心会睡着睡着就掉下去。
虽然这种事情即使和顾舒文了成亲之后似乎也没有发生过就是了。
很自然而然的躺下,简余卿稍微有一点点的认床,身旁塌陷了一块下去,顾舒文也躺了下来。
稍微有一些拘谨,简余卿想着要不要聊点什么,还是干脆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