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陈白不在乎,只是他对纪念日、生日这类的日子实在不敏感。他没有过过生日,也从来不知道自己具体出生在哪天。
馨姨带他离开陈丽珍的时候,他是个黑.户;馨姨给他落户口时,写的是她带他走的那天,也并非陈白真正的出生日期,馨姨不知道他具体的出生日期,可能连陈丽珍也不知道吧。
“你要带我去哪?”陈白放下手,邀请聂以诚与他同坐,问。
聂以诚在陈白边上坐下:“到了你就知道了。”
“卖关子。”陈白笑着说,他眨了眨眼睛,“时间过得真快,又一年了。为什么我觉得你变成熟了,可我越活越小?明明我比你大那么多。”
他自己想了想,又说:“一定是你的原因,你太惯着我了,不然我不能是这个样子的。”
陈白撒娇,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聂以诚。
“你知道球球吧,就是郑婉秋,胖胖的那个,她天天告诫我说,‘你现在虽然是和小聂董恋爱了,但是你要知道,你本职是一名演员,要有能拿得出手的作品。不要让观众一想到你就是你的花边新闻。’”
陈白学着郑婉秋的口气给聂以诚描述。明明郑婉秋比陈白还要小,说话的语气却像比陈白还要大上许多。
“你听她的?”聂以诚问。
陈白说:“你不要小看了球球,她一定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经纪人。不过我嘛,还是安安心心谈恋爱好啦,她现在是我的助理,我就已经天天被她折磨了,要是成为我的经纪人,我还不得累死。”
陈白向聂以诚吐苦水,聂以诚静静听着,陈白觉得好玩,他问:“聂以诚,你的话为什么那么少。你的话多一点,我会更爱你。”
“现在爱得还不够吗?”
“不够,现在才是一年份的爱,以后会有两年、三年、十年、三十年……份的爱,每一天每一年,都多爱你一点。”
陈白掰着指头数,摇头晃脑地说。到最后三十年数不出来了,他就笑,看着聂以诚笑。
聂以诚的嘴角也牵起了,他露出了一个极为好看的笑容,并且说:“我不一样,我在见你第一面的时候,就已经把我这辈子的爱用完了。”
聂以诚经常说出让陈白防不胜防的情话,再配上他的认真表情,简直就是深情。
“所以说,你承认你是对我一见钟情?”陈白歪着头,颇为骄傲的对聂以诚说。
说完,不待聂以诚回答,他就跑到护栏处,看蔚蓝的大海,一望无际的海面与天际相接,初生的朝阳照耀着他们。
“聂以诚,只有我们两个人。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人该多好。”
他回头,伴着呼啸的海风,伴着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对聂以诚说。
他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地送进聂以诚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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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敏坐在学习桌前看书,她学累了,转动转动脖子,伸了个懒腰,视线一抬,就落到了书桌前墙上贴着的照片上。
照片里一人身着青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姿态随意慵懒,雌雄莫辩。衣领半敞半掩,一条腿包裹在青衣里,另一条腿却若隐若现。
他没有看镜头,而是在对另一个方向笑。背景有收音话筒,地下还有电线。很明显这是抓拍到的片场一景。
看到这张照片让蒋敏的动作一顿,她想了想,像下了某种决心,从抽屉里取出手机,打开微博。
未关注人私信页面显示,“我家白胖胖又白又胖-闹闹”上一条私信发送于十月十六日下午五点十分。
“小姐姐,我放学啦,晚上看金杯奖颁奖,有白胖胖哦,小姐姐也会看吧。”
“唉,其实我觉得白胖胖真的不在乎得不得奖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去。”
“不过白胖胖做的事我都支持啦,只要他开心我就开心。嗯,就是这样,我要回家啦,不想回家。”
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发过一条。
蒋敏犹豫了一下,伸手打字:“你怎么了?”
想了想,又删掉了。
“你还好吗?”
顿了顿,又迅速地删掉。
她抬头,看墙上陈白的照片。她父亲蒋成业因为拍了这部电影而远逃国外,所有参与电影的演员都遭到了封杀,除了陈白。
蒋成业说过,青狐就是陈白,陈白就是青狐。
她看着照片出了一会儿神,等她回过神来,手机已经黑屏有一会儿了。她索性把手机放回抽屉里,不再管它。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每天看闹闹的私信已经成了习惯,即使闹闹已经快三个月没给她发过任何消息了,她还会每天几次打开微博,就算没有新消息通知,也还是会固执的打开和闹闹的私信页面。
不是她有多想那个闹人的闹闹,而是习惯使然。
但没有什么习惯是不能改变的,以前蒋成业出了名的顾家爱女儿,即便身在大染缸娱乐圈,也没让他随波逐流。只要不拍戏的时候,他每天都会给蒋敏和她妈妈一个晚安吻。
他说女儿是他前世的情人,妻子是他现世的爱人,他这一生有这两个女人,足够了。
蒋敏信他父亲的话,但她也清楚她的父亲是一名导演,十年不能拍戏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父亲离开的那天,蒋敏没有哭,父亲在她的额头落下最后一个吻。她长大了。
没有什么习惯是改不掉的,蒋敏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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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和聂以诚到了一座岛上,沙滩大海飞鸟,景色优美,气候既不燥热也不寒冷,刚刚好。陈白问这是哪里,叫什么岛。
聂以诚说还没起名字,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陈白惊讶地说:“你送我一个岛?可我不想要岛,我只想要你。”
他是瞪着大眼睛说的,又天真又可爱。
聂以诚笑了,他因为这句话而全身都是力气,他把陈白压在海滩上,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