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高兴就好。”李铮耸耸肩。
罗氏向华清捐赠了一个实验室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在李铮签了聘书的第二天,兴华社头版头条就是罗氏捐赠实验室的事情。
报道里洋洋洒洒,列举了罗氏曾捐赠过的所有学校,这一溜的世界名校的名字,看得华国人心潮澎湃,饶是知道内情的燕京大学也不由心里酸溜溜的。
最近,华清学子与燕大学子碰面时,最爱提的就是这件事。
罗氏给我们学校捐了一个实验室。
燕大华清,华国人提到两个学校的时候,习惯性地会把燕京大学放在华清大学前面,虽说两者是兄弟学校,但也是竞争者,这华清人心里就一直这么想着,为什么是燕大华清,而不是华清燕大。
现在罗氏给我们华清捐了一个实验室,没给你们燕大捐,这是不是意味着,在世界级名企眼中,燕大不如他们华清。
一想到这个可能,这些华清学子的背脊挺得直直的,连面上的笑容都不由加深了几分。
然而随之而来的就是实验室的归属问题,因着赵德培的私心,他没有将这赠与协议摆到明面上来,也就和几个华清大学的老教授通了通气。
这些老教授虽然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咯噔,但也知道这事怪不了别人,也就沉默了。
但年轻一点的教职员工就不这么想了,陈安帮这一辈,正处于学术生涯中的高峰时期,国内科研资源有限,那些老教授的蛋糕又是不能动的,他们手中的资源更是紧张,很多副教授都是两三个人拼一个实验室。
这罗氏一出手就是占地五百多平的实验室,他们看到过报纸里的图片,那里面可都是国际最先进的科学仪器,华清大学所有实验室设备加起来,都不知道能不能比得过人家。
对于一个研究人员来说,这是不可抵挡的诱惑。
“时间差不多了,有兴趣去听听我的公开课吗?”李铮笑着对戴维说道。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华清大学生物系一楼某教室里,坐满了许多慕名而来的学生。
他们大都是被“华清最年轻的教授”这个头衔吸引来的。
“你说新教授年纪多大, 副教授待遇的话, 至少四十了吧。”
“原来陈教授是我们华清最年轻的教授,他今年四十三了吧。”
女生们头挨着头, 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饶是在这华国最高学府,八卦还是人的天性。
突然,教室里安静下来,同学们抬头望去, 只见一个鬓发花白的老人夹着一本书从教室门口进来。
一个女生眨巴眨巴眼,“这就是华清最年轻的教授?他长得也太显老了吧……”
“什么呀,这是孙教授, 他做项目研究的, 不经常给我们上课。”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老教授从教室门口走进来, 他们熟稔地相互打招呼, 随即在座位最前排坐下。
许多华清学子都不由暗暗心惊。华清一直有教授给本科生上课的传统, 无论多大牌多国宝级的教授,一年十二节课必然是上满的。
但也仅仅就是十二节罢了, 这些搞研究的,恨不得把一秒钟掰开成两秒钟用,任务完成了,也就回实验室了。
华清中他们的传说不少,但真正认识他们的人却是屈指可数了。
然而,这节公开课, 这些传说中的老教授居然都出来了。
“孟老!那是孟老!华国生物学排名前三的人物啊。”有学子惊叫出声来。
“那是孙教授吧!”
“赵教授!去年获得国际科学家的,被首.长接见的赵老。”
“天哪!新来的教授什么来头,这些大佬居然都出山了!”
惊呼声此起彼伏。
老教授后面,是以陈安帮为首的壮年一辈的学者,他们的职称大都是副教授、讲师。
他们一下子包揽了教室里的前三排。
有些已经坐在前几排的学生,见状立马往后挪了挪,心中对这位新教授的期待感更高了。
“哎呀,不愧是具有国际影响力的生物学家啊,我们华清的教职工从来没有这么齐过吧。老王他们可不是生物系的呀,也巴巴跑来了。”赵德培不由开口道。
“是啊,我当年入职公开课,可没这种待遇。”孟老哈哈大笑。
李铮和戴维踩着点进来,看着黑压压的人群也是一愣。
戴维耸了耸肩,就要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然而赵德培已经看到了他。因为实验室捐赠的事,赵德培对于罗氏是下过心思研究的,因此一下子就认出了罗氏这位亚洲实际的掌权人,戴维.安多里奥先生。
“安多里奥先生!”他站起身来,上前两步,向戴维伸出手。
戴维愣了一下,不由看向李铮。
刚踏上讲台的李铮只好走下来,为戴维介绍道:“这位是华清大学的校长,赵德培先生。”
戴维闻言,脸上一下子带上了热情的笑容,他握住赵德培的手,用力摇晃了几下。
“赵校长,非常荣幸和您见面。”李铮一直觉得,戴维是投错胎了才会成为一个英国人,他对人情世故有着天生的灵敏触感,处世比之礼仪之邦的华国人还要灵活几分。
就比如现在,他一点都不觉得一个连国际上前五十都排不上的学校校长有什么交往价值,但是面上却是一副热情到让人受宠若惊的模样。
“安多里奥先生您来华清是……”赵德培试探性地问道。
戴维闻言,拍了拍一旁李铮的肩膀,“我是以私人朋友的身份来参加李的第一节公开课。李是非常了不起的生物学家,他的每一堂课都是生物学史上的珍贵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