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问我们为什么这么晚才送,”师傅站在车旁跟陆祈渊聊天,指着车里一个差不多一米高的植株,“都是这株桂花苗,现在天热了不是移栽的季节,而且它前一阵营养不良,根一动肯定就死了。”
“这样啊。”陆祈渊看着那颗桂花树,想着要小心养它。
容盛这时走了出来,刚不小心听到陆祈渊跟园艺师傅谈那个桂花,给他感觉跟说人似的。
他拿起那颗桂花苗,准备搬到楼上去,陆祈渊却半道跑过来慌慌忙忙从他手里接过,一边还念叨:“死了死了死了……”
容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我才拿一下,怎么就死了死了?”
光知恒这时上前,把一丛绿油油的草放到他手里,安慰道:“没事儿,容叔叔你搬这个吧。”
容盛看了眼:“这什么菜?”
然后在园艺师傅神奇的目光中,光知恒夺过鼠尾草走了。
中午陆祈渊点了一次外卖当午饭,八个人勤勤恳恳收拾到下午四点才结束。
陆祈渊亲手把那株桂花种在了花房中间,也就是顶距最大的地方,这样它长起来会很快活很自由,想多大就多大。
容盛和光知恒又分别亲手培了一铲土,以作祝福。
送走了工人和师傅,陆祈渊累瘫在沙发上,容盛到没什么感觉,从楼顶下来的时候啧啧称奇:“还真跟你画的一模一样。”
“陆叔叔,你这个花房好漂亮啊,我都不想走了!”光知恒也在喘。
陆祈渊还没来得及回话,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说:“下次再来玩吧。”
光义说他马上到,光知恒听到消息,鼓着腮帮子生气不说话。
陆祈渊帮他把东西收拾好,等一辆出租车停到路边,他打开门带着光知恒迎上去。
光义下了车站就在院子门口,点起一支烟慢慢抽着,瞧见光知恒跟在陆祈渊身边走出来,隔了几步扭扭捏捏的就是不上前。
光义也没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知恒。”陆祈渊拍拍他的背。
光知恒瘪着嘴往前两步,摇到光义跟前,埋着头说:“我还在生你的气。”
“没事儿,你气我的可不少。”光义弹弹烟灰,另一只手揉揉他的脑袋,“还愿意跟我走就行。”
他的话刚一说完,光知恒就激动地哇哇叫起来:“我我我,我不愿意!!”
光义笑,丢掉烟头抓过他,一把捂住嘴:“好了好了,知道你也想我。”
“%@%×#……¥@&!”
“特烦人是吧?辛苦你了。”光义冲陆祈渊挥挥手,拎起光知恒塞进车里,“走了啊!”
陆祈渊微笑着目送他们远去,回到客厅关上门,扭头就见容盛面色凝重地向他走来。
陆祈渊打量几眼:“怎么了?”
“你会说rap吗?”容盛在他面前站定。
“不是说了不会么……”陆祈渊看向别处。
容盛却面露喜色,说:“太好了,我需要你的帮助。”
陆祈渊满头问号地听容盛解释完,才知道是电影的事。
容盛正在写主角的首秀曲,那是他在街上撞见diss之战受到不小刺激后,一时兴起上台表演的一曲。
这时候,rap只是主角刚刚萌芽的兴趣,他甚至完全没想过要上台表演,所以技巧上还很生涩,但由于情绪到位,歌词及表现力还不错。
可是容盛就头疼了:生涩?好多年前这个词就已经与他形同陌路。
现在的他编曲作词过于游刃有余,找不回首次登堂入室的青涩感,不得不向别人讨教一二。
“你帮我设想一下,一个很喜欢但是没学习过说唱的人,第一次freestyle会有什么特点?”想了想容盛又加了一句,“但是他天赋很不错。”
陆祈渊靠沙发上,如同沉睡一般,毫无动静。
“嗯?”容盛想摇醒他。
“你……”拖了个长音,“说的好抽象。”陆祈渊正了正身子,“不过,就算有天赋第一次rhyme(注2)也应该会把握不好,歌词也有可能比较激进直白,好像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你似的……对了,换气,很多人首次登台会因为紧张儿喘不过气。”
“哦……”容盛连连点头,好像回忆起从前。
陆祈渊说着说着忽然来了兴趣:“比如说,嗯,你听我给你示范一下。”
容盛起哄:“来来。”
“DJ Rhys drop the beat!(注3)”陆祈渊指挥。
“好!”容盛啪啪地拍起巴掌。
陆祈渊:“不应该是Bbox(注4)么?”
“怕抢你风头。”
陆祈渊收回视线,开使了人生中的第一次rap尝试:
“I know murder, conviction, burners, boosters, burglars, ballers, dead, redemption(我知道谋杀,犯罪,焚烧,加速,偷窃,混混,死亡,再赎罪)
Scholars, fathers dead with kids and I wish I was fed forgiveness(无数学者长辈倒在自己的孩子身边,我希望得到原谅)
Yeah, yeah, yeah, yeah, soldier's DNA(这是战士的基因)
……(注5)”
陆祈渊做了个入门级rapper的反面教材,自己听着都惨不忍睹,没唱完就先笑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