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反应这母子俩不知道钱的事,那么至少可以排除他们为财谋命的嫌疑。有时凶手往往是死者最信任最亲近的人,□□的事并不少见。所以在没查出真凶之前,任何和死者有瓜葛的人都是嫌犯。
和乔大伟对视一眼,罗家楠遗憾地耸了下肩膀。“钱被你爸交给一家婚介所了,如果你想追回来可以走法律途径。”
“婚介所!?”王明启愕然。
“哎呀儿子,你怎么这么命苦啊,你爸不给家用,都攒着贴小妖精去了!”白月梅还真挤出一滴眼泪——罗家楠觉得她应该是心疼钱。
白月梅在那指天骂地,要不是苗红和陈飞进来的及时,罗家楠和乔大伟的耳朵一定会被她给嚎聋了。
——————
“这个吴歌是什么人。”安抚好家属,陈飞边翻看乔大伟的笔录边问。
“据说是王辛集在船厂工作时的姘头,王辛集离婚之后她也从船厂辞职了。”这是乔大伟趁白月梅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朝陈飞哭诉自己的不幸婚姻时,见缝插针从王明启那问出来的信息。
“苗红,让技术部的上官芸菲按身份证号码调取手机卡和信用卡的使用记录,尽快找到这个吴歌。”陈飞合上笔录,“大伟,船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昨天和许杰走访了官汀和西渡两个码头,没有发现符合描述的船只,下午等许杰来了我们再去嵩涌码头排查。”
陈飞点了下头,将目光投向罗家楠:“你的报告呢?”
罗家楠偏头翻了个白眼。陈飞的眉头刚皱起来就看到祈铭敲敲办公室的门走进来,把一摞纸扔到罗家楠的办公桌上。
“你的报告,昨天晚上落餐厅了。”祈铭说着,看了罗家楠一眼。
罗家楠愣了愣,迅速抄起那摞纸——这是关于枪击案的报告,写得有板有眼,既不脱离事实又规避掉了所有违规操作,一看就不是他写的。不过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罗家楠把报告往陈飞手里一递,下巴一扬——
“头儿,报告在此。”
“这是你写的?”陈飞的眉毛终究是皱到一起。罗家楠的字他认识,骨架分明笔锋苍劲。可手里这份报告的字迹却如行云流水一般,像是写英文写惯了地向右偏出微小的角度。
“我口述,祈老师代笔。”罗家楠反应迅速。
苗红正要出办公室,听到这话回头分别看了看祈铭和罗家楠,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陈飞用报告拍拍手,对祈铭说:“祈老师,你可不能这么惯着罗家楠,这小子最大的本事就是蹬鼻子上脸。”
祈铭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陈队长,罗家楠是行动派,我认为与其让他花几个小时去写一份报告,不如派他出去办案更有效率,您说呢?”
“祈老师英明,头儿,我先出去查案子了,有事儿下午回来再说啊!”没等陈飞接话,罗家楠推着祈铭的后背把人弄到走廊上。离开办公室有段距离后,他略带诧异地问祈铭:“你怎么想着帮我写报告了?”
“我这人不爱欠人情,雇你当司机自然是要付报酬的。”祈铭歪歪头,“而且我认为,帮你写报告比给你钱更实际。”
嘿,还挺会收买人心。罗家楠偏头笑笑,刚想说声“谢谢”就又听到祈铭说:“那报告我二十分钟就写完了,搁你写二十个小时都费劲。”
“什么意思?想说你比我聪明?”罗家楠瞪起眼。
祈铭抬手推了下眼镜,直接把话题岔开——
“明天周末,给你个报恩的机会,过来帮我搬家。”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能看到小天使的想法哦》3《
第8章
罗家楠并不打算牺牲自己宝贵的休息日来报答祈铭的“狗屁恩情”,等价交换了不是么?别以为帮他写份报告就能收买他,就这么点小忙还要报恩的话,以后要是祈铭再替他干点别的,还不得以身相许?
“不去。”罗家楠横着把话甩出来,也不管是不是会让祈铭感到尴尬。
“这不是请求。”祈铭冷眼看着他,“而是命令。”
“嘿,你还真拿自己当领导啊?除了陈队的命令,我还——”罗家楠话说一半,掏出在兜里震个没完的手机,扫了眼来电显示后嘴角微微抽了抽。“喂,妈,啥事儿?”他冲祈铭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老妈在电话那头叨叨了一长串,弄得罗家楠把听筒稍稍远离耳朵,过了好一会才轮到他插嘴:“不,我明天不休息……对,加班……别啊!你别给我们队长打电话!不是队上的事!是——”罗家楠用挫败的目光看了祈铭一眼,“新来一个,呃,领导,要搬家,我得去帮忙……晚饭?晚饭我也没空……后天我值班……下礼拜?这礼拜还没过完呢我哪知道下礼拜有什么事……好了不说了,我这忙呢。”
挂断电话,罗家楠一脸“我他妈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的表情。老妈特意打电话喊他周末回家吃中饭,这绝逼是要相亲。比起跟一位不认识的姑娘面前赔笑脸到面部肌肉抽搐,他宁可去帮祈铭搬家。
“行,这下随你的愿了。”罗家楠对祈铭说。
“你妈叫你回去吃饭?”祈铭问。
罗家楠点点头。
祈铭垂下眼,说:“你还是回去吃饭吧,多陪陪父母。”
“嘿!你这人——”罗家楠满脸都是大写的无奈,“我这不是正好拿你当借口不回家嘛!”
“为什么不愿意回家?”
“我爸凶,我妈絮叨。”罗家楠哼了一声。祈铭微微叹了口气,抬起眼苦笑着说:“你这人,身在福中不知福。”
罗家楠刚想回一句“有本事你和他们相处俩小时试试”,突然咬住嘴唇内侧生生把话憋住。
真是的,他怎么给忘了,祈铭的父母都不在了。
——————
到了下班点罗家楠手头还有事就加了会班,等他忙完一抬眼看表发现都快八点了,可祈铭并没有上来找他送自己回酒店。他跑到地下二层的法医办公室,可办公室的大门已经锁了。在走廊上踌躇片刻,他拿出手机拨通祈铭的号码。
电话响了许久才接通。“你去哪了?走的时候怎么没叫我?”罗家楠问。祈铭那边沉默了一会,说:“我去哪用不着和你报备。”
这话听着就搓火。罗家楠皱眉踢了脚墙,他觉得祈铭是在闹别扭。听到背景音里有海浪的声音,他压着脾气问:“你在海边?”
“嗯。”那边冷漠地回应了一声。罗家楠听得出来祈铭心情不佳,其实上午接完老妈那通电话之后他就发现祈铭的情绪有些低落。祈铭童年时便失去了双亲,在这一点上罗家楠无法感同身受地体会对方的心情,但作为朋友他应该做点什么:“定位发过来,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明天不是要帮你搬家?我还没吃晚饭,你先请一顿呗,不吃饱了怎么干活?”
“自己去酒店楼下吃,签我房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