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季文一进屋,湛九江把狗鼻子就嗅出一点味道了,问:“梁季文,你买什么回来了?”
梁季文拿了个大碗把虾倒进去加入水泡着,回他:“晚上给你做虾吃。”
湛九江一听有虾,眼睛都发光了,急切地说:“不用晚上,趁着新鲜,赶紧先做了吧!”
梁季文不理他,他去橱柜里抓了一把糖给姜钊来,和他说:“晚上推椅就能用了,你和你奶说一声,再把昨天的孩子们都叫上,我教你们玩滑板。”梁季文的手大,一把抓了二十多颗的小糖果,姜钊来红着脸拿了两颗,道了声谢谢就跑了。
“当谁不会滑板似的,我要是腿没伤着,那我肯定比你要帅多了!”湛九江见梁季文不理他,怪腔怪调地说。
“晚上给你蒸大米饭,再给你做酿羊肚菌,再来个虾仁炒蛋怎么样?”梁季文问,然后他又补充,“不说话就当你不想要啊,那我们晚上还是喝粥好了。”
“谁要喝粥啊,我要吃大米饭!”湛九江虽然坐在床上,但气势一点也不弱地说。
“行,我们吃大米饭。”梁季文往他嘴里塞了一颗小片卤牛肉,掐了一下他的脸蛋,湛九江晃着脑袋过去在梁季文的手指上就是一口。
“信不信我咬断他?”湛九江恶狠狠地问。
梁季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勾起一个微笑,过去在湛九江的嘴上嘬了一下。
“别咬断,下次让你夹断。”
湛九江虽然听不懂梁季文话里的意思,但梁季文那刻意压低,性感低哑的声线愣是撩得他满脸通红。
梁季文看得心痒难耐,捧着湛九江的脸又在他的嘴上嘬了好几下,然后才起身去煮面条。
他用榛菌吊了汤,煮了手擀面,最后再放上卤牛肉,鲜香美味,梁季文吃了一大海碗,湛九江因为吃了好多零嘴,就只吃了普通的一碗,差不多只有梁季文的五分之一。
吃完饭,梁季文先是帮着湛九江做了一些康复运动,尤其是腿部的肌肉按摩,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他去打水将两人擦了一遍,才搂着湛九江睡了半个多小时的午觉。
下午梁季文做好了两个大轮子,和十几个既可以在滑轮滑轮车和推椅上使用的小木轮。毕竟都是用木头做的东西,轮子容易坏,那就要多做几个留着备用,随时可以替换。
“梁季文,你上来给我看看,我觉得这一段怎么有点不对劲啊。”湛九江翻着书,看梁季文收拾好东西洗完手,他招呼着梁季文过来了。
“我看看。”梁季文擦了一把手,到湛九江身边坐着,扭着腰去看湛九江手里的书,湛九江顺势就把梁季文拉到床上来了。梁季文也不在意,知道湛九江的小心思,也不戳破,把人抱进怀里,陪着他一起看书。
帮他看一眼书,那是借口,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想和梁季文躺在一个被窝里 。
书是湛九江上次捡漏捡回来的,叫齐民要术,里面很多内容都有些残缺,不过湛九江已经收到了三本这样的书,就写了封信让湛爷爷给他寄过来,拼拼凑凑地就把完整的一本收拾出来了。
湛九江知道这些书留着是个祸害,他去买了本子和笔,先把内容全部背下来,在一点点的对照着誊抄到本子上。但他是个爱书的人,书也舍不得烧,梁季文就说让他处理了。梁季文有个空间,他对书本知识有着特殊的崇拜感,再加上湛九江也舍不得,所以他都好好地藏在他空间里。
等以后风头过去了,再拿出来送给湛九江,那肯定要被他感动到哭!
梁季文看着湛九江靠着他胸膛上,认认真真看书的小脑袋,心里又是骄傲又是甜蜜,那个黑漆漆的小脑袋,像是什么人人追求的绝世宝剑一般,让他怎么看都看不够。
两人带床上腻歪了一下午,等到小学放学了,梁季文才从床上爬起来。
梁季文晚上如约给湛九江做了一顿大餐,大米饭、酿羊肚菌、虾仁炒蛋、肉沫豆腐。
酿羊肚菌里面加了豆腐和虾肉做成的馅儿,又滑又嫩又有嚼劲,集山珍和海味于一体;虾肉炒蛋鲜嫩爽滑,蛋和虾肉的鲜香糅合到一起,很就着白米饭,湛九江能吃三大碗!
湛九江一下午都没动嘴,就是为了留着肚子给晚上的这一顿饭,吃了三大碗米饭,湛九江摸摸肚子,叹了一口气。以前他都能吃五大碗米饭的,现在没啥运动量,腹肌快没了,饭量也小了。
湛九江虽然已经饱了,但还想着再吃一点,他举着碗问梁季文再要饭:“我还要来一碗饭,只要一点点,很少地一点点就好!”
梁季文也不起来,就往他碗里拨了一口饭,他正好再拨的时候,就听到湛九江嚷嚷:“够了够了,就这么多!”说着,他还往梁季文碗里再回拨了一点。然后迅速伸筷子夹了一大筷子的虾仁。
不过虾仁一到碗里,三分之二就被梁季文给夹走了,湛九江不服气地瞪眼。
梁季文就淡淡地说:“白天怎么答应我的?”
湛九江就讪讪地埋头扒饭。
“扣扣——”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梁季文放下筷子去开门,湛九江迅速地夹了一大筷子虾仁和蛋放进自己嘴里,看也不看肉沫豆腐一眼。肉沫豆腐的味道也好,但和虾一比,它在湛九江的心里就不算什么了。
“你好,我叫代起来,请问湛九江同志在家吗?”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年轻问。
“在的。”梁季文侧身让开把人请进来。梁季文平时用完东西都会收拾好,虽然也不怕被发现什么。
“湛九江同志,你好,我是来对您表示感谢的!”代起来在梁季文一开门的时候就闻到香味了,一进屋,香味的冲击更加猛烈了。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饥.渴。
第92章
湛九江听见声音, 脑子里过一圈就猜到是谁来了, 也不嘴里才嚼了几口,连忙把东西咽了下去。
“起来,饭吃了没,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一点?”湛九江扬起亲切的笑脸, 心里却是在可惜刚刚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的虾仁。
“不、不用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好没好。”代起来心里很是渴望,但是努力地克制着自己不往桌子上的菜看过去, 心里有些泛酸。
他把东西从包里拿出来, 小声地说:“这是我娘凑来的红糖,虽然量不多,但、但是……”代起来又往桌子上瞄了一眼,几乎是咬着牙说, “虽你可能看不上,但好歹是我娘的心意。”
湛九江和梁季文听这话就不太舒服,这代起来, 就是那天湛九江就下的那个人。加上今天, 从出事到现在统共就来过四次。每次过来都有点那么阴阳怪气的。湛九江虽然不想他报答什么, 但这人怪腔怪调的感觉就是过来给人添堵的。
心里虽然不舒服, 但湛九江还是挂着笑脸和他客套:“啥看上看不上的, 你能来, 还想着给我送东西,这已经很好了,有这心意就行了。前些天老家寄了点土特产过来, 待会带点回去给大娘吧。我住院这些天,她老人家也跟着担心。”
代起来瓮声瓮气地说:“不用了,我娘让我好好谢谢你,要是知道我还在你这里拿东西,她肯定特难受。”他抬头在房间里看了一圈,说,“我先走了,我娘还等着我回去吃饭。”
梁季文连忙送他出去。
代起来走到门口,走转身对湛九江说:“我们家真的没什么钱,我们一家只有我和我爹有工作,十几口人要养活……”他咬了咬空腔里面的嫩肉,又说,“我很感激你,真的,但现在我报答不了你……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说完,好像身后有什么东西追似的,低下头就跑了。
湛九江被他一搅和,吃饭的心情也没剩多少了,梁季文看他郁闷地拿筷子戳米饭,就给他舀了一勺豆腐递到他嘴边。
湛九江抬头看他,梁季文用勺子挤开湛九江的嘴,干巴巴地说:“你今个都没怎么吃豆腐,多吃点。”
湛九江就凑过去搂着梁季文的脖子来了一个豆腐味的吻。
梁季文好久没碰.湛九江,被他这个带着一点发.泄意味的吻弄.得有些上火,把人半.搂.半.抱地弄.到自己腿上才,羊肚菌味的唇.瓣在湛九江的脸蛋上蹭.来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