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清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地方,一开始语气还是轻声轻气的,后来就越来越激烈了:“我像个傻子一样追着他,他八成在笑话我有多么蠢,怎么会有那么蠢的女人呢,叫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什么怨言都没有,末了还会为他找借口,多好用啊!不用白不用,对不对?他怎么对我都可以,但为什么要害我父母!?他们没怪我,为什么不怪?该死的是我啊,昨天那辆车冲过来的时候,我就想这么撞死也好……”
原著里没有这段话,他没想到这时候的沈半清会这么万念俱灰,邵非不由将她瘦弱却又坚强的肩紧紧抱着,给予她关键时候的依靠,静静地说:“你还有很多事没做,这么便宜他了,你甘心吗?”
沈半清以后将成为无数人的女神,怎么能在这里爬不起来。
沈半清的泪水流得更为凶猛,死死抱着邵非,像抓着最后一块浮木。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绝望,邵非只知道死死抱住她冰冷的身体,希望给她一点温暖。
他好像从她身上看到了那个刚刚来这个世界的自己,渺小的,无人问津的,没过去,没家人,没记忆的自己。
陆琛神色像是被凝固了,猝然迈开大步,走向两人,雷厉风行的气势让杨鑫被慑了下。
这才像是他父亲赞不绝口的那个人,那个让所有世家子黯然失色的家伙。
邵非还抱着人,双目忽然被一双大掌捂住,背后被一具温热的身体虚贴着。
泪水染湿了陆琛的手掌,心中微起波澜。
低下头,唇贴在邵非的耳廓上,引起那片肌肤上细小的鸡皮疙瘩。
“你哭什么?”
☆、第28章 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杨鑫见坐着的沈半青抱着邵非的腰, 而他偶像则是贴着邵非,三人的姿势让他有种说不出口的诡异味道,怎么看怎么怪。
不过有一点他是确定的,他大概真是个没必要的存在。
陆琛靠近后不假思索地遮住了小哭包的模样, 将人不着痕迹地划入自己的领域范围内。
眼前被黑暗笼罩,失去了视觉后, 听力捕捉到更细微的音色颤动。
是陆琛的声音, 就在他身后。
邵非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哭了,觉得自己忒丢人,低着头抹去脸上的水迹, 陆琛捂眼的手也放了下来, 给邵非打理自己的时间。
经过陆琛的一打岔, 沈半青也恢复了神智,她刚才只是一时间重压释放, 思想由痛苦支配, 被忽然打断后她的状态也重新回归了。
她将自己紧箍着邵非的手放开, 声音还很沙哑:“你没事吧,我刚才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 真是……”她自己都觉得刚才的她像个疯子, 而且因为太过用力,她想可能都把这人的腰给掐出淤青了。
“没事没事,一点事都没有。”邵非连连摆手,刚才他们两都没注意到这些,只知道抱紧对方, 像两个孤独的灵魂靠近着。
当时沈半青的手是抓得太厉害,现在他才感觉到。
不过邵非觉得自己是个男人,这点小问题也没放心上。
心底松了一口气,女主的状态好像好很多了。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沈半青发现他们虽然见过好几次,但都只是远远的看着,连名字都不知道。
邵非也顾不得尴尬,听出了沈半青释放的友谊信息,有点兴奋有点羞赧:“我、我叫邵非。”
“我是沈半青。”虽然声音像是在砂砾上滚过,不过她明显人已经恢复了精神,不再是那么浑噩的状态了。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才接触没一会,却好像认识了很长时间一样。
陆琛觉得这一幕分外刺眼,却又没任何立场干预,他也不会干失了水准的事。
但对某个女人的评价,一降再降。
居然会有那么惹人厌烦还阴魂不散的女人。
沈半青还想问邵非怎么会到这里,就与邵非背后的男人对上了视线,又是那像是看着什么污秽物的眼神,比上一次更多了厌憎,沈半青的脸色也变了变。
怎么哪里都有这男的,她好端端的在公园里,没招谁惹谁,现在这男人却出现在她面前,还来者不善,这不由地让沈半青多想。
但陆琛可不管她是什么想法,既然恢复了那就没必要再待在这里了,一手揽住邵非的腰半拖着人,看着没用力却让邵非脱不了身,对一旁还在神游天外的杨鑫道:“人交给你了。”
杨鑫愣愣地点头,信息量有点大,实情与传言相差了太多,他偶像好像只是为了送那个小朋友过来的?小朋友又和沈半青看着是刚认识的?
这都是什么情况!?
本来关注点都在沈半青身上的邵非,这才被陆琛拉回了思绪。
他能感觉到腰上的那只手透着不容置疑的味道,把要脱口而出的话吞了回去,只敢悄悄给沈半青打了个回头见的手势。
沈半青注视着两人离开的样子,那混蛋该不会仗着自己家世在强人所难吧,那孩子一看就是个好欺负的模样,这不正中某些恶人的下怀吗?
“琛、琛哥,难受……”邵非这不是说谎,刚才沈半青就因为失态手指是捏着他的肉的,腰上有淤青,现在陆琛简直像是要掐死他的力气,他的确有点痛。
听到那软糯的声音,陆琛这才放开了手,说着就要撩邵非的衣服:“我弄痛你了?”
邵非赶紧抓住那准备拉开衣服的手,给自己编了个借口:“不是,我骗你的,就是想你放开我。”
他可没有大庭广众之下脱衣服露身体的嗜好。
陆琛神情沉了一下,也不再查看,转身快步离开。
邵非咯噔一声,赶紧小跑上前,道:“我就是觉得在外面两个男人这样拉扯,有点怪,不是要躲你。”
陆琛神色中夹着一丝讥诮:“你真是谎话连篇,果然那句想亲近也是假的吧。”
怎么又绕到这问题上了,不是都过去了吗?
他现在特别想一豆腐拍死自己。
到底当时在想什么,才能说出那句话啊,给自己套了多大的一个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