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皱的眉头没有松开,他立刻将衣服扔在一边,去扒钟初译的裤子。
对方毫无防备地由着他,好不容易把人放进浴缸,易杭挽起袖子准备。
然后他就看见浑身光溜溜的钟初译无意识扑棱了几下胳膊,水花瞬间溅起,砸到他身上和脸上。
“……”易杭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下想甩手走人的冲动,阴着脸伸手去拿沐浴露,想着早洗完早了事。
享受吧熊孩子!若是你这模样被原主瞧见,早该这样那样了……想想自己真是一个正直的boy。
说实话,这还是他头一次给别人洗澡,易杭不禁表情严肃,像是对待一场大战。
他将沐浴露倒在手心,待手掌接触到那片光滑,易杭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不习惯。
但他还是认真地替钟初译洗着上半身,凑近的脸上喷来带有酒气的呼吸,易杭只好转了个脸,将视线转到一个方向。
瞬间,他就想自戳双目。
视野上被冲击了一下,而后他又听见钟初译貌似难受得低吟了一声。
“……”他停下动作,看着自己的手,觉得这他妈没什么特别之处啊!可为什么会把这孩子洗硬了?
没错……浴缸里的人有了生理反应。
易杭觉得他自己给自己洗也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然后无语了半天,啧啧,年轻人果然精力旺盛吗?
毫无意义地感叹一句,他换了条腿支撑身体,一路冷静地替钟初译洗完了澡。
至于那里……就让它放飞一下吧,活该么不是?
将人重新抱上床,易杭低头擦着手退了出去。
刚出门就撞上一个人,管家眼带一丝惊异,易杭毫不在意地挽下几乎湿了大半的衬衫,“叫张胜明天到公司来一趟。”
张胜就是钟初译之前所待的那家酒店的经理,正好赶上一群高中毕业生来开房,眼力好的他认出了自家老板的公子。
于是就有了易杭及时来酒店抓人的场景。
“是。”管家应了声,易杭越过他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原地的管家默默透过门缝看了看床上的身影,贴心地关上易杭没有关紧的门。
感觉到走廊上没有了动静,钟初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却怔愣。
男人全程细心的照料仿佛不是幻觉,也难得地没有发火或者是趁此对他出手。
洗澡时甚至连过多的举止都没有,为什么?
是真的突然失去了兴趣,还是只是……是什么?
钟初译皱起眉,心中难以理解又不可思议。
然后他顿觉得难堪了起来,视线慢慢往下。
脑海里想到的是那个人一脸禁欲的模样。
他厌恶着的人能正直地为他洗澡,而他却羞耻地有了感觉。
更可恶的是,那个人一定看见了。可为什么要那样平静,装作没有发现地走掉呢?
“钟……赫。”
渐渐沉重起来的呼吸尽数被吞噬在这个沉默的房间里。
易杭看着报纸,做着像个中年大叔都会干的事情,耳朵却随时听着楼梯口的声音。
片刻后,钟初译出现,相比较之前脚步虚浮走不了几步路的样子,现在倒是跟平时差不多的状态。
瞬间板起脸的易杭用着余光瞥见钟初译走过来,停在他旁边。
“……爸爸。”
易杭内心美滋滋地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冷淡。
他没有应声,也不去看惴惴不安的钟初译,而是直接沉声开口:“想好解释了吗?”
对方没有说话。
他放下报纸,站起身来显得居高临下,“你可以慢慢想。”
说完他提步越过沉默的钟初译,一旁的管家立即为他打开门。
“……少爷,用餐吧。”
“不用了。”钟初译垂下眼,“我不饿。”
装完逼就跑的易杭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个成熟严肃的女声,“老板,线索有了。”
“嗯,很好。”易杭吩咐,“继续查下去。”
他转着手上的钢笔,想起钟初译的身世来,当初钟赫在回家的路上遇见大约只有六七岁大的钟初译,后者狼狈不堪仿佛逃难一样地窝在街边瑟瑟发抖。
不知钟赫想了些什么,竟把钟初译带回了家。事后小孩儿由于不知名的重创,不记得自己之前的事情,所以身世一切都成了谜团。
而钟赫也没打算去彻查小孩儿的身世。
但易杭不同,他托了人去调查。
“喂,小赫赫~”久违的谢逍传来声音,如往常一样那般荡漾。
易杭握着手机,表情不变语气半嘲讽,“谢家那群人又逼着你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