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便欲上前阻止,却见傅培渊突兀的伸手,在越辞夹起第二筷的时候,握住了对方的手腕,身体微微前倾,低头,咬住了筷子上的毛肚。
他吃东西的样子格外的斯文,脸上平淡的看不出任何喜怒,咀嚼几下咽下去,声音平稳冷静:“还可以。”
一套动作坐下来,态度始终不见变化,丝毫不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什么不妥。
段特助惊呆了,觉得自家boss很有烽火戏诸侯为博褒姒一笑的昏君潜质。
摄影师大哥也惊呆了,思路从越辞是不是基佬直接跳跃到“他们这么旁若无人真的好吗,真的不怕节目播出去吗,真是要出柜的节奏吗,不对他们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我的存在?”,这么一想,更觉得像做梦。
刚进门停在原地的秦舒傻眼了,张大了嘴巴结结巴巴的说不全一句话:“你……你们……”
当事人却相当的淡定,越辞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反而笑了出来,他将油碟里的毛肚夹起来放进嘴里,咀嚼后咽下去,颇为赞同的点头,语气暧昧:“确实很美味。”
却不知是指的食物美味,还是这个间接接吻的美味。
……
当然节目录制结束后,秦舒急匆匆的追上来,甚至不顾昨天崴伤的腿,一百米冲刺的速度将越辞堵在了电梯口。
“越辞,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避开公众视线,她也不再一口一个“越老师”而是直呼其名,一张脸因为运动而潮红,脸上的兴奋激动难以掩饰,语气与其说是指责不如说是抓住对方把柄的得意:“下午那个男的,是你的金主吧?”
她问着,心里冷笑不止,本来都已经绝望了,没想到对方会自己亲手把这么大一个把柄送上门来,愚蠢的在众目睽睽之下用献媚的手段讨好金主,他就没想过会被爆料出去吗,还是说基佬兴奋起来就是这种不管不顾的下半身动物?
真是恶心啊。
不过,送上门的把柄,她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而且还要趁着这个机会一雪前耻!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越辞丝毫没有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反而是很不耐烦的撩了一下眼皮,催促道:“想说什么,直接说,你不适合转弯抹角,没那个智商就别挣扎了。”
秦舒一噎,气势不由得减弱三分,但想到下午看到的那一幕顿时又来了勇气,她鄙夷的看着对方,嘲讽道:“我当然没那个智商,和你一样去靠被包养来博取资源,这个节目就是你那个金主给你争取的吧,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件事被爆出去……”
话不说尽,嗤笑一声,故意给越辞留下想象的空间。
“所以呢?”越辞敷衍的配合:“你想要什么,说吧。”
尽管态度不遂人意,但是没有再次被噎,让秦舒顿觉信心大增,即便是你再心高气傲又如何,哪怕不情不愿的,还不是要受我威胁。
怪不得对女人唯恐避之不及,她现在可算懂了,原来真是个基佬啊!
“既然你不想炒cp,我也体谅你不愿意惹金主生气的苦衷。”秦舒恶意一笑,说:“你和方导关系很好吧,我的要求也不难,你帮我争取一下,让我做他下一部戏的女一号就可以,以你们的关系这个要求不难达到吧?”
她试探道,尚不知道对方的底线在哪里。
“然后呢?”越辞问:“还有吗?”
还有?
秦舒心里一喜,这下真的捡到宝了,这是老天爷看她的资源太虐了,亲自送上来的外挂啊!
“没有了,这是我唯一的要求,只要你帮我争取到,咱们就算两清了。”她矜持一笑,假惺惺的示好道:“你别怪我,其实我也是太过于仰慕方导,才会不得不出此下策,越辞……谢谢你。”
她暗暗道,这个时候不宜要求太多,反正只要有了第一次以后就会有第二次,越辞已经完全掌握在她的手中了,以后可以慢慢用,就向一个用之不竭的灵泉。
“行,知道了。”越辞点头,用怜爱弱智儿童的目光看着她,说:“去爆吧,加油。”
爆……爆什么?
秦舒懵了,看着越辞越走越远的背影终于反应过来:“越辞你耍我!”
“你喊什么呢!”经纪人从电梯口上来,一脸的火气:“你又惹什么幺蛾子了?”
面对掌握自己前途的经纪人,秦舒下意识的退缩了一下,像她这种出道不久没什么根基的小明星哪里惹得起对方,哪怕委屈也只能小声的辩解:“我没干什么啊。”
“没干什么,导演会找我谈话?”经纪人看着她这副样子就不爽,搞得好像被迫害了一样满脸的委屈,他冷哼一声说:“导演让我转达你,好好录你的节目,别去招惹越辞,要不然就收拾包袱滚蛋,现在换嘉宾还来得及!”
秦舒顿时脸色一白。
经纪人皱着眉头继续敲打:“秦舒,你这个嘉宾的通告来的多不容易,不用我提醒你吧,别整天想着和童欢欢学,每次和哪个男星合作就拉着人炒作,你光看见她虚高的人气了,没看见整个娱乐圈的雄性生物对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
“……我知道。”秦舒咬唇,双手合拢,指甲刺进掌心才感觉清醒,是她想的太简单了,越辞这么明目张胆,分明就是金主背景深厚,哪里是她这种小明星招惹的起的。
……
傅培渊坐在沙发上,看着跑步机上的走下来的青年,淡淡的说:“我从来不知道你还会这么心慈手软。”
“算不上心慈手软。”越辞擦了擦额头的汗,随意的坐到他的旁边,打开陈圆送来的甜品盒子,咬上一口奶油蛋糕,吃完才说:“如果是在拍戏的片场,她这种喜欢搞幺蛾子的女人我一定不会留,但这是综艺节目,尽管她蠢且毒,但是没有影响到工作,就不需要较真,警告警告就得了,没必要断她财路毁她前程。”
见傅培渊不为所动,他轻笑一声,带着些许的调侃:“傅先生如此在意这种小事,倒是很令我受宠若惊啊。”
“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会在意。”傅培渊淡淡的说,目光盯着他一张一合的薄唇,粉嫩的舌尖,洁白的贝齿,姣好的唇瓣上沾染着未吃完的奶油,伸手,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修长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擦拭。
“是有奶油吗。”越辞含糊不清的说着,像是无意间般的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没有舔到唇,巧合的正好擦过对方饱满的指腹,隐约能感觉到指尖微微一颤,随即便恢复了镇定。
傅培渊眼底的墨色在加深,明明手下的动作依旧擦拭干净,偏偏还在一遍遍的描绘着对方的唇形,用力的动作很快便将姣好的唇压成一抹艳丽的绯色,如同下午在火锅店看到的红色别无二致,方才满意。
越辞咬住他的指尖,微微用力,既让对方感觉到刺痛又不会用度咬破,而后顺着指尖一路向前,湿润的唇瓣擦过修长的手指,停留在掌心,轻轻一吻。
在对方做出反应之前,握住他的手腕,身体顺势压了下去,两个人双双倒在沙发上,身体相贴气息纠缠。
他撑起身体看着怀里的美人,那张清隽俊朗的面容依旧维持着古井无波的样子,唯有眼底的墨色晕染开,带着浓重的毫不掩饰的侵略性,那具结实有力的身体微微紧绷,垂在两侧的双臂看似无力,实则暗藏极强的爆发力,只待他的隐忍破功,欲.望破土而出,便会全然的爆发。
偏偏,越辞就是爱极了他这副隐忍的模样。
他俯下身,薄唇亲在地方的眼睑处,低声赞叹:“这双眼睛,太漂亮了。”
这么说着,便能很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平稳的呼吸开始慢慢急促起来,喉咙微动,眼底的墨色越发的浓重,他的隐忍似乎已经到了极点,越辞毫不怀疑,只需再轻轻拨撩一下,下一秒对方的理智就会全然崩盘。
真是……太可爱了。
他这么想着,轻笑一声。
与此同时,客房的门被人推开,陈圆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越哥,你要的东西我买回……”话没说完,看到沙发上纠缠的两个人,便卡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