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贵,那我得多种一些!”
谢老头见孟泽神情笃定,忍不住对阿中说,“瞧见没,这人比我还狂!
孟泽和阿中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再过几日,学堂会放旬休假,我会趁着这两天上一趟山,尽量把这些药材都采来。
谢老头听见孟泽要上山,便叮嘱道:“上山前要做好准备,多找些人,万一碰到难处,也好有人照应。”
孟泽听出这话里的关切之情,便郑重地点点头。
旬休日很快就到了,孟泽将魏青松送到魏氏那里去,说过两天再去接他。
到了镇上的宅子,孟泽听见屋里欢声笑语,就知道黄氏母女在里边。
魏氏让青松先进屋,转头问孟泽要银子。
“每月生活费用已经由5两增至10两,怎么还不够么?“孟泽淡然问道。
“今非昔比,霆均封了帅,怎还能像小户人家一般过日子。”魏氏说得理直气壮。
“霆均封帅不假,但朝廷可发了俸禄下来?连俸禄都没发,咱们拿什么过以前的侯门日子。”孟泽刺道。
魏氏一噎,转而说道:“俸禄迟早会发,听说你县城的铺子收益极好,这生活费用多添几两银子又怎的?难道还要叫我和你祖母吃糠咽菜么?”
“一月10两银子费用,这还叫吃糠野菜,说出去大概要笑死人!“现在魏霆均不在家,孟泽的态度比以往要强硬。
魏氏怒骂:“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孟泽不理她,抬脚便走,魏氏随手抄起院门边的笤帚,想要抽孟泽。
孟泽反应极快,躲过了。
“母亲有空朝我撒泼,还不如想想现在的尴尬身份。不要以为霆均封了帅,魏家复起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真如此,当今圣。上怎没有再下一道旨意,将你和老祖母一并接到京城去住呢,被抄没的府邸怎么没说要归还呢?”
孟泽一连串的发问,问得魏氏有些发懵,一时间到也没想起要再度打孟泽。
孟泽懒得同她纠缠,赶着驴车往回走。
院子里,黄氏瞧见魏氏脸色不好,就知道魏氏在同男媳的交锋中又落败了,她心里暗暗责骂魏氏没本事,面上却依旧笑得和煦。
“上回我找你闲谈,你家仆人说你上香还愿去了,这附近有寺庙么?”魏老太太问。
“有呢!出了镇子往南走个十来里,那儿有座小青山。半山腰上有个普济寺,烧香拜佛灵验得很。”
魏氏被孟泽刚才那番话扰乱了心神,见黄氏这么说,便问道:“真有这么灵验?”
黄氏笑了笑,说道:“别人我不知道,我自己许的几个愿都成了真,所以我是信的。”
魏氏看向魏老太太,提议道:“娘,要不咱们也去庙里烧香,让佛祖保佑霆均大胜而归!”
“是要去一趟,咱家也好久没进庙拜拜了,你去准备准备,多备一点香油钱!
“你们是头一回去,就由我来带路吧!”黄氏主动请缨。
魏氏也没同她客气,约定明日一同去小青山。
这头,孟泽回到村里,交代张大年帮忙看屋、喂家禽,就上山采药去了。
张大年见他只背着一个空篓子,以为他去的不远,因而也就没有多问。
三月的山林,带着一股黏糊糊的潮湿之意,空气中的水分子接近饱和,似乎只要轻轻一拧,就能哗啦啦地下起雨来。
林子里滑溜溜地,即便有登山杖做支撑,孟泽这一路上,也摔了好几跤。
俗话说,有失有得。山林湿润,极适合蘑菇生长,孟泽走一路收一路。
最后,见蘑菇实在太多,他也挑剔起来,专挑味道好的收。花菇、鸡枞,松茸、牛肝菌,每样都收了七八十斤。
后来,路途越发陡峭,孟泽也就收了手,此番上山,还是采药为重。
加之,他要去的峡谷,这路他从没走过,沿途要仔细观察,免得在山林里迷了路。
孟泽把阿黄从空间里弄了出来,给它套上牵引绳,循着魏霆均指的方向,往莽山的西南方前进。
一人一狗,约莫走了一两个时辰,没看到峡谷的影子不说,反而被眼前一座陡峭的山崖挡住了去路。
孟泽抬头观察一番,决定爬上去。
他有自己考量,既然在林子里走了这么久,连峡谷的影子都没看见,还不如爬到高处,看看四周的地形,再决定前进方向。
想清楚了,孟泽就开始往上爬。他把登山杖和背篓收进空间,又给阿黄解开了绳子,一人一狗攀着石壁往上爬。
山崖的坡度在60到75度之间,比较陡峭,孟泽小心翼翼地往上爬,努力让自己不掉下去。
而阿黄呢,虽然四肢矫健,但毕竟不是猫科动物,对付陡峭的山崖,就显得笨手笨脚的。
才爬了不到10米远,这家伙就摔了五六次,孟泽无奈,只得将它收到空间里去,自己继续往上爬。
又爬了一会儿,山崖愈发陡峭,孟泽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会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
倒不是怕摔伤,而是怕到头来又得重新爬一遍,他可不想再做这样的辛苦活。
孟泽左手抓住一块凸出的岩石,右手往头顶上方那棵粗大的灌木探去。
然而,就在这时候,灌木抖动几下,从密叶里钻出一颗毛茸茸的大脑袋,孟泽吓得一激灵,差点儿失足摔下去。
待镇定下来,孟泽这才发现,这大脑袋有点眼熟。
“是你呀,心都快被你吓出来了!”孟泽说了一句。
这东西不是别人,正是下雪的时候,跑到村子里来偷吃的野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