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然早就听说这人是个不忌口的,连忙把夏越往身后拢。
田青看见了,抬脚踹了他一脚:“滚啊,别在这儿耍流氓,到时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连忙跟李清然说道:“赶紧的,小夏越来一趟可不容易,那年过年,那么请都没请来,今天好容易来了,随便玩儿啊,都算到田哥帐上。”
李清然点头,刚想拉着夏越往出走,谁知道,夏越却抽出椅子,自然而然坐在牌桌上,垂眸看了眼桌上的牌,说道:“这是玩儿什么呢?”
夏越浓密的睫毛在光洁的皮肤上投射出一道安静,随即他豁然抬眼,眼睛里似乎含着水,映着包厢里俺妹昏黄的灯光,极为嫣然璀璨。
惹得对面的几个人都看傻了,纷纷想着,若是着小男孩都长成这样,也怨不得郝明贺能看上。
田青瞅着夏越就乐了:“你也会玩牌?”
“会点。”夏越语气谦虚的说着:“田哥这是玩儿什么呢?”
“跟这几个老瘪犊子能玩啥,抽王八呗。”
话音一落,桌上的几个人都跟着笑骂。
李清然有点着急,伸手去拽夏越说道:“走走走,跟我去那边看鹦鹉去,田哥让人从外地买回来的,让说啥说啥,可他娘的好玩儿了。”
“哎哎哎,那破鸟有什么好看的啊,小兄弟既然会玩牌,玩两把再走。”郝明贺一直盯着夏越看,越看越稀罕,哪能轻易的让人走了呢。
“玩啥玩,他个小孩儿,会玩啥啊。”
李清然抓着夏越就要往出走。
田青拦住他,劝道:“玩两把怕啥的,夏越会玩啥,尽管跟他玩儿,赢了算你的,输算我的。”
“哟,田老板这么大方啊。”郝明贺阴阳怪气的看了眼李清然,又看了眼田青:“这事准备左拥右抱啊。”
此人语气之猥琐,目光之下流。
夏越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但是顷刻间就恢复了正常,抬头模样天真的看向田青:“田哥,玩什么啊?”
田青脸色也不太好,警告的看了眼郝明贺,低沉说道:“你说玩啥就玩啥。”
“那行呀。”夏越龇牙一乐:“咱们玩桥牌吧。”
……
田青一愣,跟桌上的另外一个人对视一眼。
这几个小城市里出来的老板,有钱是有钱,那钱是有海了,但是仍然不能掩盖他们土的事实。
说道玩牌,他们顶多就是填大坑,打红十,再不济就是刨幺。
什么桥牌,听都没听过。
“不会啊?”夏越瞪圆眼睛:“那德州扑克?”
夏越说的这两个玩法,发源地都是外国,常见于香港澳门等大赌场的赌桌,像他们这种小地方,即便有人听过,也不能会玩儿。
两样都说完,夏越有些为难了:“都不会啊,那…那就填大坑吧。”
田青看的直乐,转首瞪了郝明贺。
该!!!让你装逼,挨呲了吧!!
郝明贺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起身活动活动,然后点了根烟说道:“今儿这是杠上了,这么有刚,我看你能赢走多少钱。”
填大坑,广泛流行于东北地区的扑克牌游戏。
打发简单刺激,讲究的是心理战和计算能力,主要还是看谁运气好能沉住气。
夏越在这儿玩到大半夜,潇洒的赢走几千。
徒留下田青跟郝明贺大眼瞪小眼。
田青哼笑:“装逼吧,让个小孩儿给收拾了吧,该!!!”
郝明贺输的眼睛发直,他倒不是差这点钱,他是没输的这么惨过,抓了抓衬衫的领口:“这孩子…这孩子不是池中物啊。”
夏越赢了钱,看样子开心了一些。
李清然开车送他回家,小心翼翼的看着他,问道:“你今天这是咋啦?”
“没咋地啊。”夏越风轻云淡的。
“平时没听你说过,你还会玩扑克。”
“……”夏越歪在车窗上,嘴角微微的笑着:“嗯,从前正经玩过一段时间呢,几乎都当个营生干了。”
“你净他妈瞎说,我认识你这么长的时间都没听说过你会玩扑克,还当个营生。”
李清然不在意的笑笑没搭理他。
夏越也笑笑,目光沉沉的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致。
要不是玩儿这玩应,上辈子他又怎么能死,又怎么能有今日呢。
话说,那天孟怀远出去买东西,回来的时候,人都不见了,等他跑向火车站,火车刚好开走。
他心里不放心,给夏越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心里知道夏越生气,所以赶着也买张车票往回赶。
此时,什么物流公司,什么工作,全都忘到脑后了。
什么事情也没有夏越重要啊。
夏越是晚上到家的,孟怀远是第二天中午到的。
“婶子,越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