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两个人正开车往回赶呢,夏越叹气,看着有些疲惫的孟怀远说道:“你说你直接回去多好,非得让我等你,要不然现在咱俩都到家了。”
原本说的是,孟怀远和陈泽直接从国外飞回来,到他们两个一起回来,夏越自己从临市往回赶。
结果孟怀远非得去接夏越,导致两个人都回来晚了。
“想你了,着急想看见你。”孟怀远伸手把人搂了搂,两个多星期没看着了。
“能有多想,老夫老妻的。”夏越推了他一把,问道:“咱们一会儿到了的时候,是不是直接去康世鑫家啊?”
孟怀远点点头:“应该吧。”
“他们家那么点小地方,陈泽和陈辉俩,李清然和田青俩,到时候再加咱们俩,还有地方落脚么。”
“将就一宿吧。”孟怀远捏着他的手心,一眼不错的看着他,忽而问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看着你都有点瘦了。”
“可不是么。”夏越靠在他的肩膀上:“临市那边的旅游区准备开发了,海边酒店也得抓紧张罗啊,那边又没什么认识人,康世鑫要是在还能帮我跑跑,他一回来结婚了,我身边一个人都抓不住。”
“那以后让卢强去盯着,你在家歇一段时间。”
康世鑫从前一直在外面飘着,谁也找不着,他自己也不肯回来,觉着自己如今混的不好,而从前的几个小伙伴,都混的风声水起的,他觉着没脸。
但是最后还是被夏越揪出来,那时候正值夏越大学毕业,在临市买了一大块地,还有海边的房子,孟怀远虽然派遣了几个得力的人过去,但是也得需要自己人去看着点,夏越又懒,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正好把康世鑫带着。
康世鑫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也算是历练出来的,有夏越看着,也出不什么大错,慢慢的竟也做的很好。
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终于到家了,孟怀远和夏越风尘仆仆的到了康世鑫家的时候,一帮大小伙子正坐在地板上玩扑克呢。
一见他们来了,李清然笑着打趣道:“你们两口子可算是来了。”
孟怀远有点累了,进屋就坐在沙发上休息。
夏越踢了李清然一脚,看了看他手中的牌:“输赢啊?”
“赢!!!”李清然得意的笑着,伸手就摔下手里的牌:“五路!!!”
瞬间他对面的陈辉就欢呼起来:“大雪大雪。”
陈泽哀怨的看了眼田青:“你是不是故意放水啊?”
田青不说话,乐呵呵的掏钱。
李清然蹬了蹬陈泽:“赶紧的,废话那么多呢,拿钱。”
陈泽压根直痒痒,故意把他们两个人分开不让他们一伙,结果李清然可劲儿的赢,田青有牌也不管。
夏越看着无聊,四下看了一圈,没看见康世鑫,就问康世鑫在哪儿呢。
李清然一边数钱一边说道:“在屋里伤春悲秋呢。”
“那我去看看。”夏越给孟怀远倒了杯水,放在他手里以后,就转身去屋里找康世鑫。
房间里没有开灯,康世鑫一个人坐在床上抽烟,窗户开着,呼呼地凉风灌进来。
“外面那么热闹,你自己在这儿干啥呢?”
夏越进来,抬手把灯打开。
“过来啦。”康世鑫打声招呼,然后把手里的烟掐灭了,夏越肺不好,闻不了烟味。
“咋啦,婚前忧郁症啊。”夏越笑说。
“没咋。”
康世鑫看着夏越英俊风情的脸颊,虽然他们两个没差几岁,但是康世鑫看着可比夏越老多了,也是这些年没过过什么安生日子,初中毕业了虽然被康老大送去上学,可是康老大可没给过他一分钱,一直在为了钱挣扎努力,也就这两年被夏越叫去了,渐渐的缓过来了。
“眼看着明天就是好日子了,咋愁眉苦脸的,你那小妈又闹不痛快了?”
“没有。”康世鑫摇摇头,突然眼眶有点湿润:“马上就要结婚了,还有点不敢相信似得。”
“结婚了就有家了,有家了就好了,韩旭是个好姑娘。”夏越安慰。
康世鑫怔怔的:“是啊……”
半响突然反应过来,问道:“怀远哥呢?”
“在客厅呢,有点累了。”
康世鑫点点头,紧紧的望着他,动了动嘴唇,有些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因为他自己都不明了。
……
第二天的婚礼办得挺热闹的,来的人虽然不多,但也是康世鑫自己授意的,这几年他沉稳了很多,有些事情不想闹的太大动静,没有什么比简简单单的跟亲朋好友聚一聚更好的了。
而康世鑫的亲妈居然出现了,这是夏越两辈子都没见过的人,虽然只是露了个面,给了康世鑫几百块钱,但好歹是出现了一下。
父母上台讲话的时候,康老大说着说着就哭了,当着很多人的面给儿子道歉,说从前对不起他。
夏越想,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康老大的悔意都是真的,只是康世鑫却只是淡淡摇头。
而等到康世鑫发言的时候,他却拿着话筒沉默了许久,最后才缓缓开口说道:“一个人飘了很多年了,自己一个人过着,也许有人会觉着我是跌跌撞撞过来了,也许回首来时路我趟出一片鲜血,但是其实不是,在这里,我说一句最实在的话,我不是跌跌撞撞过来的,我是蠕动过来的,就如同毛毛虫一样,一点一点的蹭,没事的时候开心的时候我就爬,有人打我了,我就停下,把脑袋捂起来,但是,我从前也是有理想有梦想的,可我从来不会去实现,因为我懒,因为我太早的被这个世界包头痛打,所以我已经懒着去挨打了,如今我能堂堂正正的活着,我要感谢我的兄弟们,能在我艰难的时候拽我一把,也要感谢我老婆,愿意嫁给我。”
康世鑫说完以后,深深地看了眼站在孟怀远身边的夏越,随后转身拥抱了身边穿着白沙的新娘。
底下的人有被感动哭的,有开始欢呼的,夏越叹然久久无语,孟怀远则有些敏感的皱眉。
不一会儿,司仪要求台上的新郎新娘交换对戒的时候,夏越悄悄的拉了拉孟怀远的手。
“嗯?怎么了?”孟怀远低头轻声温柔的问道。
夏越趴在他耳朵旁边笑着说了句话。
说完,孟怀远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加深,点头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