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见对方点了头,他便打开录音笔,问:“你在诬陷沈慕川先生杀人一案中,作案动机是什么?”
真是个躲也躲不过的问题。
“……”秦雨阳沉默了片刻,狗尾巴草换了个嘴角叼着:“你会把我的回答写出来吗?”
“那是肯定的。”魏临心想,他不仅会写出来,还会送一本到沈慕川面前,让对方睁大眼睛看清楚。
“哦。”秦雨阳笑了笑:“那就写因爱生恨吧。”反正对沈慕川也是这么说的。
他懒得瞎掰找别的理由。
魏临愣住:“什么??”因爱生恨,什么鬼?
“下一题。”秦雨阳态度强硬地拒绝重复回答。
“……”这狗脾气,魏临目瞪口呆,原来沈慕川喜欢的是这种放浪不羁的款?怪不得自己从来都没有得到过青睐。
可是心里一点都不服气。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沈慕川先生?”
“不是。”在魏临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对方说:“你是来采访我的犯案故事,还是来采访我的爱情故事?”
秦雨阳不解地看着魏临,觉得这位XX杂志的主编有点违和感。
“好吧,那我们切入正题,来谈谈案件的事情。”魏临一愣,然后心不在焉地说。
接下来终于不再问喜不喜欢爱不爱这种傻了吧唧的问题,秦雨阳挑着自己不反感的回答,整个过程都是爱答不理的态度。
持续了大半个小时,魏临结束采访,提出告辞。
回去后,他把采访录音剪切了一下,拿着成品有点迟疑,不过最终还是发了一份给沈慕川。
“这是昨天的采访录音,我觉得你应该听一下。”
然后沈慕川就打开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喜欢沈慕川先生?”
“不是。”
过了几秒钟,才响起秦雨阳不耐烦的声音:“你是来采访我的犯案故事,还是来采访我的爱情故事?”
认真说魏临也没有做什么手脚,只是把两句话之间的停顿拉长几秒钟,造成秦雨阳那句不是,是在回答上一个问题。
如果沈慕川在现场就会知道,秦雨阳压根就没有理会这个问题,他拒绝回答。
作为一个思想成熟性格自我的成年人,秦雨阳可不觉得除了沈慕川之外,还有谁有资格问自己这种冒昧的问题。
实打实的录音,把沈慕川的心肝肺伤得凉了半截。
剩下半截是因为他早就知道,秦雨阳那王八蛋确实在说谎。
千里送X这种事发生一次就够了,沈慕川放下手机,逼自己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
魏临却不放过他,给他打电话:“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的话,还来得及。”
这一刻沈慕川军心动摇,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茫然。
他为了秦雨阳退让太多了,多到让自己害怕。
“慕川?”犹豫了这么久,魏临觉得有戏。
“我再考虑一下。”沈慕川低声:“给我两天的时间。”再认认真真地考虑清楚,确认清楚。
事关生死存亡的时候,秦雨阳正在监狱聚众赌硬币。
剪刀石头布,输了给一块。
空手套白狼,秦雨阳身上一个镚儿都没有,一上午给他赢了三十几块。
“这硬币有什么用,监狱里又没有小卖部。”秦雨阳晃着自己两裤兜的镚儿说。
狱警:“可以打电话呀。”指了指草场上的电话亭:“喏,给你老公打个电话。”
秦雨阳看了看那个电话亭,又看了看狱警,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才是老公,了解一下。”
然后,甩着两裤兜丁零当啷的镚儿走了过去。
要不怎么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个电话去得及时,简直是求生欲强。
“谁?”嘟了两声,对方接了,想必是第一次接到监狱的电话。
“沈老板,在干嘛?”秦雨阳声音轻快地说。
沈慕川惊讶地张着嘴,他没想到会接到秦雨阳的电话,导致都忘了生气:“在公司,怎么了?”
“没啊。”秦雨阳说:“你好几天没来看我了,什么时候再来?”
他就随口一问,其实是赢了太多镚儿不用白不用。
“你很希望我去看你?”沈慕川口吻平静地问。
“如果你工作太忙就算了。”秦雨阳说,到真的无所谓。
“……”沈慕川沉默了片刻,发现自己说不出拒绝,也挂不了电话,这种状态很糟。
“真的有这么忙吗?”秦雨阳笑道,求生欲发挥到了极致:“要不你就来吧,你再不来的话,狱警都要以为我被三了。”
“那天采访的录音,我听了。”沈慕川说。
“嗯?”秦雨阳说:“哦,那是我随口瞎掰的,我们之间的事,凭什么要跟一个外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