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馨因为推李雨泽下楼那件事大病一场,清醒后突然惊觉,这些年她把自己过成了一个疯子,然后姚馨开始修身养性,性情也越来越温厚,她开始找回曾经的那个自己。季绍荣则生了一场重病,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也许是经历了生死,他不再执着事业,平时打打高尔夫,跟三五个朋友爬爬山。至于赵香兰跟季扬那对母子,在季绍荣病重时想要趁机夺.权,季准一坐上总裁位置,就用雷霆手段把二人赶出了公司。
事情看似往好的方向发展,季准却一点都不快乐,他用工作麻痹自己,只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才会流露出自己的脆弱,有时候他真想永远活在梦里,活在有陈慕的梦里。
而现在,那个让他念念不忘又极其痛恨的男人终于回来了。
半个小时后,慈善拍卖正式开始。
陈慕跟秦皓坐在一起,看着一件件拍品被呈上来,期间陈慕看着一些人争相竞价,没有动作,等到最后一件拍品,也就是秦姨捐出的私人珍藏的一幅名画时,陈慕才开始举牌。
他一来就叫了一个让很多人望而生却的数目,对于这幅画,他势在必得。当然,他看中的不是画的价值,而是秦姨手里的一块地。
秦皓低声道:“悠着点,秦姨是我姑,只要我开口,她应该不会拒绝我的。”
陈慕凑到秦皓耳边,“你也说了,她是你姑,不是我姑,争那块地的又不只我们一家,总要表示出我们的诚意。”
炽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廓,痒痒的,秦皓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敏感察觉到有一道犀利的视线刺到了他的身上,他不由皱眉,四下张望。
耳边传来陈慕的低问:“你怎么了?”
“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看你的人多了。”陈慕小幅度地动了动唇,看有人举牌,他神色懒散地跟着举牌,这么一来,落到他们身上的视线就更多了。
很多人都在暗中猜测他们的身份,当中不乏名媛千金,不少人用钦慕的目光往两人身上瞟,秦皓虽然有混血基因的优势,但在陈慕华丽张扬的容貌对比下,难免被抢去不少光芒。
拍卖员在台上兴奋地道:“三千万,还有没有人再出更高的价,没有的话,这幅画就归这位陈先生所有了。”
没有人举牌。
拍卖师巡视周围一圈,见没有人响应,他便拿起拍卖锤,“三千万一次,三千万两次,三千万——”
“四千万。”
就在陈慕即将得到这件拍品时,横空出来了个程咬金。
一下子就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了一千万,众人哗然,秦皓扭头,想看看截胡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陈慕没回头,眼也不眨地道:“四千五百万。”
“六千万。”
听到这个数目,即使镇定如陈慕,也不由转头去看那个发声的人。
恰逢对方也在看他,四目相对,陈慕恍惚了一瞬,对上男子冷厉的没有丝毫温度的眼神,陈慕脑海里闪过四个字,冤家路窄。
从决定回a市发展之初,他就做好了会遇到故人的准备,就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不过他跟季准十年没见了,相信往日恩怨早就磨灭在了时光这条洪流之中,如今再遇季准,陈慕神色坦然,只是淡定地朝对方点了点头。
季准眸色冰冷,一眨不眨地盯着陈慕,他没想拍这幅画,只是陈慕要,他就要抢,他就是要陈慕不痛快。
秦皓来回扫量两人,迟疑道:“你们认识?”
“算是吧。”
“那咱们还拍不拍?”
“不拍了。”陈慕收回目光,道:“既然对方想要,那就让给他好了。”
看季准势头强劲,陈慕就知道这次是争不过了,不是没有资金,而是值不值得问题,原本他的预算是五千万,超过五千万的话,他就不会再参与竞争,更别说季准一出口就一千万上下的幅度,再继续下去,除了把价格抬高到一个天文数字外,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台上的拍卖师还在喊:“六千万,有没有比这位先生出价更高的了?还有没有?”说话间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往陈慕身上瞟,见陈慕没有要竞拍的意思,他便接着道:“六千万一次,六千万两次,六千万三次,成交!这幅画最终由季氏集团总裁季准拍得。”
季准从座位上站起,礼貌地朝众人鞠了个躬。
等到拍卖会结束,舞会开始了。
灯光暗了下来,优雅轻柔的音乐在空气中缓缓流淌,在场男士们纷纷领着自己的女伴在舞池里翩翩起舞,陈慕没带女伴,就跟秦皓在自助区用餐。
期间秦皓看到一个人十分眼熟,忍不住朝那人多看了两眼,待对方回望过来,秦皓总算认出对方是谁了,这不就是三年前给陈慕戴绿帽的那个邹青吗,真是见鬼,居然会在这种场合看到他。秦皓刷地一下沉下了脸,他可没有忘记,陈慕自从跟邹青分手后,再也没有谈过对象,可见被邹青伤的不轻。
“你怎么了?”
发觉秦皓脸色不对,陈慕不由顺着秦皓的目光朝那厢看去。
秦皓反应很快,一个转身挡在了陈慕的面前。
“没什么,就是觉得大厅有点闷。”
陈慕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继续问下去,只道:“不舒服的话,要不去休息间休息一下。”
秦皓道:“不用,在这边坐一会儿就好了。。”
说话间,他拿余光偷看刚才的方向,见邹青没影了,他这才松了口气。
季准端着红酒,站在二楼,这里视野最佳,刚好可以将楼下的一切收入眼底。他看到陈慕跟秦皓在聊着什么,不久后,一个穿着黑色晚礼服的女生过来请秦皓跳舞,陈慕就落了单。
季准眸色淡漠,抿了口红酒,身边的人在说些什么,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目光始终落在了陈慕的身上。那些人本来想要跟季准结交,见季准态度冷淡敷衍,自讨了个没趣,便悻悻地离开了。
之后季准断断续续看到好几个女生过来跟陈慕说话,端着酒杯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不知道陈慕跟那些女生说了些什么,女生个个笑的花枝乱颤,看的季准眸色越来越冷,仿佛都能结冰。
不管过了多久,这个男人拈花惹草的性格还是没变,还是那么会说甜言蜜语,把人骗的团团转。
季准看的心头火气,仰头把杯里剩余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放到从他身旁经过的侍应生拿的托盘里。下楼之前,他再看了眼陈慕的方向,却见陈慕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季准先是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黑着脸下了楼。
他先去舞池找了一圈,没找着人,他就把大厅的每个角落都翻了一遍,陈慕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凭空消失了。好不容易逮住陈慕,季准怎么可能放任他再次消失在他视野里,他耐下性子,把休息室跟洗手间全部搜遍了,最后在酒店阳台找见了陈慕的人。
彼时陈慕正被给他戴绿帽子的前男友缠住了。
邹青从背后搂住陈慕的腰,把头贴在陈慕的背上,话里充满了哀求:“陈慕,我错了,当初我只是想气气你,不是真的想跟你分手,我跟那个男人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只是随便从酒吧拉了一个人,你走后我就让他滚了,这三年来我一直都忘不了你,我最爱的人还是你。”
陈慕想把邹青的手扯开,邹青死死抱住不肯松手,“陈慕,原谅我吧,我听说了,这三年来你也一直没交男朋友,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早就后悔了。
躲在暗处偷窥的季准,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幕,花了很大的自控力才忍住上前将两人分开的冲动。这十年来,他一直活在陈慕带给他的阴影之中,活的像个禁.欲的苦行僧,反倒是陈慕,不知道谈了几个男朋友,居然在这种场合,还能遇到前男友。
如果加上他,还是两个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