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哥没有这层意思,那我也就放心了。”裴丞故意顺着裴大哥的意思说下去,断绝他改口,“不过我眼下还有事情,不能继续跟大哥聊了。大哥若是没什么事找我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裴大哥一把拉着裴丞的胳膊,被裴丞接连拒绝,这让裴大哥觉得怒火中烧,“裴丞,给大哥一个面子,我们出去吃个饭,好好的聊聊,大家都是兄弟,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说开呢,这样一直遮遮掩掩的,多难看啊,你说对不对?”
裴丞似笑非笑的看着裴大哥,就在裴大哥心里暗笑着裴丞嘴硬心软的时候,他拉着裴丞胳膊的手被人一点一点的掰开,顿时脸色就不好看了,“裴丞!”裴大哥低声怒吼。
裴丞往后让了让,跟裴大哥保持着一点的距离,然后才说:“大哥您这番话就真的让我不解了。既然都是一家人,何必要在乎一起吃不吃饭?更何况,裴家的商铺不忙,但斗鸡场却很忙,我没什么时间的。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说完,裴丞深深地看了一眼裴大哥,以及还跪在地上的裴家家仆,转身上马车。
就在裴丞转身的那一刹那,原本挂在裴丞脸上的轻笑全部被冷漠跟怨恨,以及那浓浓的失望给取代,他一向知道裴家人从不喜欢自己,但却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所谓的家人给害死。
就像是害死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啰啰一样。
裴丞靠在车厢内的一边,忍不住用手摩擦着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他从不知道自己上一世的死居然会有父亲的手笔。
上一世间接害死自己的家仆出现在裴家,而且还一直负责伺候裴父,这些事在裴丞看来,根本就不可能会是巧合。
裴丞的神色煞白,嘴唇颤抖着,眼眶中布满了眼泪,但裴丞仰着头,硬生生的将眼泪给憋回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马车外的暄嚣的行人的声音越来越少之后,马车也逐渐回到了城北江宅。
东来站在马车外,说:“夫人,我们到家了。”
裴丞的情绪在路上已经稳定的差不多了,他面无表情的走下马车,身后跟着东来,两人一前一后的朝着宅子里面走进去。
东来的神色中满是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自己在裴家的发现,可左右权衡之后,东来还是说:“夫人,奴才有一事要跟夫人说。”
“嗯?”裴丞的嗓音平淡,听不出异样的情感。
“奴才在二爷的身边伺候了十几年,虽说不懂什么药理,但多少也是了解一些。”东来硬着头皮继续说,“刚刚裴老夫人那模样看上去不像是感染了风寒了,到像是个中毒太深的。”
裴丞的脚步一顿,理智刹那间全部回笼,他转身,看着东来,“你确定?”
“千真万确!”东来认真的说,“此事奴才绝对不敢糊弄夫人。”
“刚刚在裴家,你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吗。”裴丞现在满脑子都是裴母中毒,他不知道该怎么才好。他虽然厌恶裴母,但却又不忍心就这样看着对方死在自己面前,一时纠结。
“裴老爷似乎……不对劲。”东来低声道,“具体的奴才也不知道多少。但为了安全起见,夫人在二爷回来之前,别再踏入裴家了。不然若是出了事,奴才没办法跟二爷交差。”
裴丞不言语。
第126章 他就是凶手
帝都。
咯吱一声,并没有锁上的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身贵气的青年男子从外面走进来,他的手上拿着一柄扇,态度有些吊儿郎当的,他走进来,看到坐在案桌上低头算账的江凛之,下意识的低头整了整衣摆,这才满脸笑意的大踏步的走上去,说:“这么久不见,怎么一回来就把我给忘了?”
江凛之看账本的动作一顿,抬头,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来人,说:“小侯爷说笑了。”
小侯爷楚靖天哪里是在说笑,他哀怨的看着江凛之,说:“你上次回帝都的时候可是跟我说了,你最迟半年后还会回一趟帝都的,结果你一年后才回来。我看你真的是……江凛之,我还以为你会将这里的生意都给忘记了。”
“春望楼跟无机阁的生意我还以为你真的会不再理会了。”楚靖天哀怨的看着江凛之,这男人可真是够狠心的,明知道自己喜欢他,结果却长时间不回帝都一趟。若是因为父亲跟母亲压制着自己不能出帝都,否则楚靖天早就追到了华城。
他就不信从身家到长相样样都不差的自己真的让江凛之看不上眼。
江凛之淡淡道:“今年家里事情多,不方便回帝都。”
“江凛之的,你是不是真的当本侯爷是个好糊弄的。”楚靖天不悦的看着江凛之,“你若是对我有意,那你为什么不能直接跟父亲提亲,你明知我对你有意!……”
“小侯爷!”江凛之冷声打断楚靖天的话,“此话不能随便乱说。这话若是传出去了,对你我都不好。”
楚靖天抿着唇不说话,但眼里满是委屈,他还从不知道这江凛之居然会这么无情的对自己。自己早几年就开始对江凛之表过心意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居然从始至终都没有接受自己。原本楚靖天以为这男人只是羞于开口,所以他边等着,结果一等就等了快五年。
“江凛之,你别以为本侯爷不知道你……你跟你在华城的那个男妻从江家搬走了!现在你们还住在一起,江凛之,你是不是对你男妻动心了,你说!”楚靖天控制不住道。
楚靖天原本还想着温水煮青蛙的,可是派去华城的下属飞鸽传书回来,说江凛之整日跟他那位男妻同进同出的,感情好的不得了,这让楚靖天差点崩溃。
江凛之将笔杆子放下,顺手又将账本合上,冷眼看楚靖天,说:“我与裴丞是拜过天地的夫夫,我与他在一起,这个小侯爷有什么关系?”
“你明知道我对你有意思!”楚靖天大喊,他长的好看,从小又是娇生惯养的,所以在帝都一向做事都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来,从来没想过考虑别人。可楚靖天从察觉到自己对江凛之的心思之后,就总是忍不住要对江凛之好。
“这是小侯爷的事,跟江某没关系。”江凛之垂眸冷道,若不是看在早几年春望楼跟无机阁刚起步时,楚靖天帮过自己数次忙,不然江凛之也不会容忍楚靖天在自己面前大喊大叫。
“江凛之,你怎么这般狠心!”楚靖天呼吸急促,胸口一起一伏的,“你对我当真一点意思也没有。”
“江某忠于自己的妻子。”江凛之重新将笔杆拿起来,继续翻看账本,一边看一边记数,淡淡道:“小侯爷若是无事了,还请出去吧。江符庙小,容不下小侯爷这尊大佛。”
楚靖天还从来没被人如此对待过,眼一红,转身就怒气冲冲的走了。
等楚靖天离开之后,没多久,屋外走进来一位穿着黑衣劲装的年轻男子,他走进来,跪在江凛之的面前,低声道:“爷,家里那边传来消息,夫人今日回了裴家,裴老夫人似乎是中毒,所以怀疑裴家可能会对夫人不利。”
江凛之垂下眼眸,“看好夫人。”
“是。”黑衣劲装男子点头,“爷,江家这段时间没闹出什么事,还需要派人看着吗?”“嗯。”江凛之说,“裴家若是真的有了小心思,不可能是他们一家动手。江家的老夫人绝对摆脱不了关系。”
“从几年前夫人刚嫁进江家开始,裴家跟江家就一直明面上互相不再来往,可是那裴老爷跟江老夫人却一直在暗地里有联系不说,连那胡夏云还总是跟裴家长子的夫人在暗地里常常见面。”
“都是一群只敢在暗地里做事的人罢了,无需畏惧。”江凛之垂下眼眸,“但裴家跟江家都不是老实的人,继续在暗地里看着,若是他们真的有什么计划的话,一定要全部弄清楚。”黑衣劲装的年轻男子还是没有离开,他说:“裴老夫人现在有了中毒征兆,若是裴家人真的打算用裴老夫人的中毒来陷害夫人,那到时候会该如何是好?”
“先静观其变。”江凛之的下颚绷紧,眼里满是杀气,“先提醒裴丞,让他这段时间别再去裴家。”
黑衣精装男子点点头,仿佛是松了一口气,说:“是,属下待会去写信传过去。”
说完,黑衣劲装男子见江凛之没有什么吩咐的了,也不再打扰他,起身悄然离开。
帝都皇城内。
楚靖天一张俊脸气的通红的朝着皇城大殿走去,他在江凛之哪里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绝,顿时气性就上来了,也不回家,只一心想着要去找皇上赐婚,让江凛之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