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没动弹,等江凛之吩咐之后,他们才起身离开。
楚靖天气急。
等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之后,楚靖天吐出一口气,主动走过来,哽咽道:“父亲让我嫁给一个将军,我不爱他,我爱你,江凛之,只要你娶我,我就有办法说服父亲跟母亲,我求你,你娶我好不好?”
江凛之的表情没有变化,“小侯爷的身份显赫,我江某不过是个一介草民,配不上小侯爷,此事我看还是作罢吧。”
语气停顿了一下,江凛之继续道:“更何况,我已答应过妻子,江某此生不会纳妾。”
蹭的一下,楚靖天原本还满腔的委屈瞬间就被江凛之的话给点燃了怒火,“江凛之,你这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吧。我堂堂皇亲国戚,下嫁于你已经是……你居然还让我屈尊在一个无名小卒的下面,给你当妾?江凛之,你就不能为我考虑一下吗!”
“小侯爷!”
江凛之抬眸,深邃阴沉的眼眸深处闪过一抹赤红,他生气了,“既然小侯爷的的身份尊贵,那就不要再提这种话。我江某此生只要发妻一人。”
“你为他不要我?”楚靖天可能是被愤怒跟委屈冲昏了头脑,一时间也没有听出江凛之话里藏着的杀意,他自顾自的走上去,走到江凛之的身边,看着江凛之的眼睛,说:“我楚靖天哪里配不上你,你说!他不过是给你生了一个孩子,就这样?这样就能让你不离不弃?连我也不要!”
“小侯爷说话请自重。”江凛之看着楚靖天的眼睛,严肃又冷静,冷峻的下颚绷紧,他在不爽,“江某跟小侯爷;从来没有过什么,小侯爷说这种话太让人误会。”
“而且。”江凛之不给楚靖天插嘴的机会,“小侯爷跟江某本来就不是一路人,怎么谈得上谈不上配不配。”
“江凛之,你太狠心了。”楚靖天后退一步,“我苦苦等了你这么多年,结果却等来这句话,江凛之,若是你早跟我说你心里没我,你……”
“小侯爷是不是忘了。”江凛之静静的看着楚靖天,他能容忍楚靖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自己的地盘撒泼,无非是因为春望楼跟无机阁刚建起来的时候,楚靖天帮他不少忙的份上。不然若是按照江凛之的性子,他早就将楚靖天给丢出去了。
“这些年来,江某曾无数次说过对小侯爷无意。只可惜,小侯爷似乎从来不将江某的话放在心里。”
楚靖天被江凛之这番话给堵得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因为江凛之的话是对的这几年来,楚靖天曾经无数次向江凛之表达过自己的爱意,但是每一次都被江凛之拒绝了。只可惜当时的楚靖天根本就听不进去这些。
楚靖天当初调查过江凛之的背景,知道江凛之虽然在华城成婚了,但是跟他的男妻却没有擦出火花,所以楚靖天便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在华城的眼线告诉楚靖天,江凛之跟他的男妻搬出江家之后,还住在了一间院子里,所以楚靖天慌了。最重要的是,楚靖天现在还被父母要指婚给一个只在小时候见过的年长他八岁的将军。
这让楚靖天怎么接受的了。
楚靖天委屈的恨不得打死面前的江凛之,可是他却又舍不得对男人动手,想着即便真的动手了,到时候还是自己心疼。
“若是,若是我愿意给你……”
楚靖天委曲求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凛之义正言辞的打断了,“小侯爷,江某已经说过了,江某此生不会纳妾,只会跟发妻一人。”
“一生一世一双人,江凛之,你也真是够可以的。”气极反笑的楚靖天抹掉脸上的眼泪,恨恨的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跑了。
碰的一声,门被离开的楚靖天狠狠的摔上。
江凛之眼底满是厌恶,但稍纵即逝,很快就消失了。
没一会,屋外再次响起敲门声,得到同意之后,外面的人才敢推开走进来,来人是个穿着黑衣的男子,他跪在地上,说:“爷,华城那边出事了。”
“嗯?”
黑衣男子将华城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江凛之垂下眼眸,手指放在桌面上轻轻的扣了扣,好半响没说话。
江凛之没说话,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也不敢说什么。
屋内一时十分安静。
华城江家。
春意上报给胡夏云,胡夏云想了想,立即跑去找老夫人,将裴家发生的事都说出来。
老妇人哈哈大笑,“这裴家人真是自相残杀,好笑好笑,真是太好笑了。”
“那我们现在……”胡夏云忍不住说,“若是三叔查到我们跟裴家私底下有来往的话,这事肯定会牵扯到江家。”
“等明日我会让老三回来的。”老夫人的眼里满是舒爽,“你莫慌,只要衙门查不到证据,到时候裴家主不会出事,这件事也不会查到我们的头上。”
“再说。”老夫人慢悠悠的说:“即便真的查到我们了,我就不信老三还会真的将他亲娘抓到大牢。”
胡夏云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
第135章 无奈
江三爷审问了裴父一晚,第二天一早,老夫人将江三爷叫回江家西苑,单独的聊了一柱香的时间,最后是以江三爷铁青着脸色甩袖离开收场。
老夫人并不担心江三爷会怎么样。
外出调查的衙役跑回来,气喘吁吁的说没有证据,他们跑遍了华城的全部药铺都找不到裴父的毒药到底是在哪家药铺买的。
找不到证据,也没有人证,最后江三爷面色不好看的将得意洋洋的裴父从牢门送走。
裴父从一开始的慌张到后面有条有理的替自己辩解的时间没有超过一个时辰。裴父就像是一个老油条一样,在审讯的过程中滑不溜秋的钻来钻去,专门挑对自己有利的东西回答。
面对这样的老油条,其实江三爷是有招数应付的,但是江三爷的受伤没有裴父杀害裴母的证据,所以最终只能在第二天的白天,站在牢狱的门口,亲眼目送裴父大摇大摆的走上裴家的马车离开。
裴父在离开之前还特意转身跟江三爷说了一番话,裴父讲自己放在一个长辈的位置上,拍了拍江三爷的肩膀,淳淳善诱,“你是个好知府,但是做事却不能这么冲动。她死了,我作为丈夫也很饿伤心,所以我会误会裴丞,这是正常的。可是你不该误会我,还将我带到衙门里审问。”
江三爷默不作声的将裴父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给拿掉,“我这也是职责所在,当时裴老爷的态度很作为都很不对劲,我作为知府当然要将一切不对劲的人,全部待会衙门审问。”
“你还年轻,这件事也不能怪你。但我希望昨天的事情不要再发生了。毕竟华城的富绅很多,可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能容忍知府不辨是非就硬是将我带到衙门中审问。”裴父装模作样的说,“对了,回去之后记得替我向你母亲问好,这些年裴家的生意多亏有你母亲的照拂,不然我裴家就要……”
江三爷又不是真的什么也不懂,所以自然能听的出来裴父话里话外对自己的威胁一一裴父在表明,他跟老夫人是一伙的,若是江三爷不顾情面的将裴父抓走,那裴父也会直接将老夫人拉下水。
到时候,就不知道这所谓的明察秋毫的江三爷,江知府大人会怎么做了。
“我今天回家了。”江三爷看着裴父的眼睛,眼里满是冰霜,“母亲的确跟我提起,江家跟裴家这两年的生意的确实不错,但这并不代表裴家不管做什么,都能得到江家的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