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怎么逃出去呢?
肖咪咪和苏丹身边的太监总管关系还是挺好的,在最风光的几个月里,肖咪咪要是平白得了些外快,总是不忘孝敬这个太监总管的,因此这个老太监总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给肖咪咪行个方便。被关起来之后,肖咪咪也是去找过他的,只不过老太监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开玩笑,老太监还想在皇宫里寿终正寝呢,才不想晚节不保。肖咪咪的短板在于她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犯人,她的存在关乎着未来可能的局部战争结果。
苏丹的后宫禁制重重,肖咪咪又身无长物还被系统剥夺了一切傍身之物,眼下竟然只能坐以待毙。
此时后宫深处,玛依达趴在马哈茂德二世身上喘息稍定,这个女人就像个妖精,肖咪咪曾经说她得到苏丹垂青之后,看上去越来越年轻了,就好像……把苏丹身上的精气全都吸干净了。男人因为剧烈的运动,每一个汗毛孔里都散发出浓重的汗味混合着香料的气味,闻在玛依达鼻子里,却是一种充斥着征服欲的荷尔蒙的味道。
她未必真心喜欢马哈茂德二世,但是这个男人给了她全部所想所思,除了一件事情不大如意。
“陛下,海黛……”男人餍足的时刻会非常好说话,玛依达对此技能屡试不爽,她精心保养、涂了彩绘的手指沿着男人的胸线下滑,一把握住了那此刻软弱的武器,娇滴滴道:“海黛她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孩子,您可以狠心杀了她,阿里也可以狠心不要她,她真的一点都不重要。”
男人没说话,胸膛起伏的频率证明他并没有睡着。玛依达有些不高兴,背过身去咬手指,眼睛却千娇百媚地瞟着苏丹。
苏丹闭着眼拍了拍她浑圆的屁股,清脆的“啪啪”声很暧昧,但并不疼,这是安抚也是警告。玛依达示弱地依偎到男人的肩头,但她这样的女人怎么可能死心呢,苏丹她是不愿意得罪彻底的,毕竟这可是她一辈子的倚靠。但是身为人母,女儿也是一定要救的。
她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主意。
“你很快可以正大光明地成为我的妃子了,为此我处理了一个希腊女人。”苏丹冷酷地用了“处理”二字:“从今往后,你取代她,成为我的瓦西丽姬。作为给你的祝贺,我打算放弃这个阴森森的旧皇宫,为你和我再造一所新皇宫。”
这个消息简直太惊人,玛依达瞬间就忘了海黛的事情,二人立马又滚在了一起。肖咪咪就算知道玛依达有那么一刻忘记了自己的女儿,也一定能表示理解,房子在两百年后,依然左右着很多爱情的结局,何况这不仅是房子,而是一座皇宫。
苏丹因为忙于建造自己的新爱巢,离开皇宫去选择新址的时间变多了。玛依达必须经常性地陪伴左右,无奈之下,她只好把解救爱女的重任交给了别的人,如果说还有一种人能够神通广大地出入内宫,计划又能制定得足够周详细致,这种人就只有穿梭于各国的精明商人了。
通过掮客的牵线搭桥,玛依达认识了一个叫做巴蒂斯坦的人,他出售各种名贵珠宝,是苏丹后宫近期极受欢迎的人物。
“偷一个苏丹后宫的妃子出去?”巴蒂斯坦尴尬地笑了:“这买卖风险可太大了,马哈茂德二世陛下虽然是个仁慈宽厚的君主,传言他自从继位只处死过一个妃子,是历代苏丹里最少的,不过那个妃子的死法可一点都不仁慈宽厚呢。”
后宫对于偷人的女人处罚总是最严厉的,玛依达并不意外,何况她才进驻后宫大半年而已,作为一个新鲜人并不了解前事,海黛留在这儿肯定是死,虽然逃出去被抓住也是死,但总还有逃出去的可能,玛依达不肯放弃:“价钱好商量,但你一定得接下这桩活计。”
“那个妃子是怎么死的,瓦西丽姬殿下知道吗?”巴蒂斯坦作为难状卖个关子,然后神秘兮兮地道:“那些太监,把一整串拇指那么大的珍珠项链全塞进去啦,那个妃子遭了多大的罪啊,两天两夜才死的……”
玛依达打了个冷战,只不过掮客早就把巴蒂斯坦的老底摸透了,玛依达在交涉的时候有十足的把握,她镇定了一下心神继续道:“巴蒂斯坦,我且问你,是卖珠宝挣得多,还是卖军火给希腊人挣得多,你觉得比起偷走海黛,你帮助希腊人武装的事情,苏丹不会生气吗?”
希腊现在可不太平,隐隐已经有跟着法国一起闹革命的倾向,苏丹正为这件事头疼,而阿里抓住这个契机,大肆支持希腊人,而事实上阿里如果撑到希腊革命成功,他原本肯定能够带领亚尼纳继续独立下去,奥斯曼土耳其本就要走上四分五裂的结局。
巴蒂斯坦倒抽一口冷气,他的主人命令他尽可能地从玛依达手里拿到好处,可是他没有想到对方的手段也不简单,于是他干脆地把底线交出来:“既然瓦西丽姬殿下卖人卖命,总不能一点好处都不给吧。如果要我答应您营救海黛小姐,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需要一样东西来换,就是苏丹手里的那把匕首。”
那把匕首是苏丹的爱物,如果不见了一定会被察觉,但是珠宝之类,在伊斯坦布尔的宫廷里并没有贵重到独一无二的地步。如果只是去求一件赏赐,成功几率还是很大的,为了女儿,玛依达想要试一试。
苏丹虽然想要新建爱巢,不过皇宫这样的大型建筑,没个十年八年是不可能建成的,所以目前在玛依达的眼里,新皇宫的设想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十年,且不说男人的兴趣有多久的保质期,玛依达都不敢肯定自己一定能够再活十年。所以她一直琢磨着要向情郎提一个实际点的要求,现在机会来了。
尤其是当苏丹任命的建筑师确认皇宫至少需要建造十年,玛依达的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苏丹笑道:“爱妃你不高兴吗?”
“十年太久了。”玛依达飞了个媚眼:“或许那个时候陛下已经有了新欢了。”
苏丹笑了,他知道玛依达肯定不是真的吃醋,但他真的很喜欢玛依达的这些勾得人心痒痒的小伎俩,最初玛依达虽然是苏丹不能启齿的违背伦理的假象替代品,但是你能想象王太后像她一眼那么善于诱惑男人吗?那是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情,苏丹表示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