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陌眉头紧锁：“这不像话。据我所知，鬼族可以利用活人甚至是尸体进行尸仆的转化。最好让百姓们进入结界之内。每个家族都应该有自己家族对付鬼族的方法。怎么保护百姓家主们应该心中有数。总不能让那么多人自生自灭。你们所有人回去之后一定要把保护百姓的事传达给各位家主。这是重中之重。你们得清楚，我们死一个百姓，就是鬼族多一个鬼仆。此消彼长，不可轻视。”
方陌的话真正提醒了这些人。因为鬼族只是偶尔才会出现一两次，而且还是个别单独的行为。或者是误入时空的游历者。所以大多数人对鬼族的印象都停留在书籍的知识上。这种东西往往不会直接想起来。方陌一提，他们也就明白了重要性。
事不宜迟，众人赶紧到了传送点。途径过这些百姓居住的洞屋，虽然因为在岩壁上没有被烧毁，但还是有不同程度的破坏，甚至有一大块岩壁已经被轰掉了。而百姓们的恐慌和绝望也让众人心中不好受。尤其是方陌，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圣母的心思。但是当他身处在这个环境下的时候，敌人太过血腥残暴，那种愤怒感也会迅速占领他的脑海。
“娘，这些有可能跟天玄子有关系吗？”因为传送点已经损坏了，修补起来只需要专业的人员进入，所以其他人都没有被允许靠近。方陌和龙珏聊起来也就不需要太多避忌。
龙珏摇了摇头：“不好说。但即便不是那些人直接指使，也一定有所关联。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抓紧看看其他地方如何。封魔界离魔域太近了，又是同根，如果他们毁了封魔界，魔域就又少了一个出入口。加上影说的那次坍塌，这就更危险了。”
方陌问：“这些出入口消失，对世界有什么影响吗？”
“当然有影响。而且影响巨大。你们所说的那个梦墟，其实就是缩小坍塌之后的万千世界之一。万千世界之所以可以成为稳定的世界，是因为它跟其他世界相连。相连的门不但是各界大能者交流的出入口，更是世界之力互相交融的所在。一旦出入口出现坍塌，世界之力就会减少。而出现出入口坍塌的原因，有大部分是因为本世界的力量在逐渐消失。等到所有世界相连的入口都坍塌消失。本世界就会逐渐消耗能量，最终缩小到没有。里面的生机也会一点点减少，直到一片虚空，最后化为尘埃。”
“嘶……”方陌听完倒吸了口凉气：“那就表示，所以您和爹离开魔域去寻找为什么能量会消失，也是为了保护魔域不会彻底消失？”
龙珏点头：“是的。但是其实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能量减少和出入口坍塌带来的可怕后果。是经过调查之后，加上最终到了先天界，在易明子和九霄山那些大能者协同之下，才彻底明白了万千世界的能量规则。而出现世界崩溃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先天界的一些人不停的摄取其他万千世界的能量。”
方陌皱眉：“可是先天界的出入口不是都关闭了？他们为什么还没有事？”
“傻孩子。关闭和坍塌是两回事。关闭的是其他世界的人进入，而不是封死了世界之力的传输。我记得封魔界原本跟先天界也有一个出入口。这次过来，说不定可以找到。一旦打开一个通道，先天界的能量就会通过这个入口外泄到封魔界，而封魔界又跟其他世界还有相连，只要保护住这些出入口，就能解决很多问题。但是最关键的，仍旧是铲除掉万华宗和阴阳宫的那些人。”
若是以前，方陌可能会犹豫片刻。现在却是不会了。“娘，虽然九哥说不定会担心。但是我还是想说。如果我们的寿命是无穷尽的，那么这先天界部分人造孽的结果，早晚会连累我们。所以这一仗我们一定会参加。”
龙珏拍了拍儿媳的肩膀：“好孩子。娘之前的确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禁制了你的灵魂再去轮回。希望你可以原谅。”
方陌笑了：“我不生气。您其实也不是为了自己。更何况能早一些跟九哥相识，我很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强烈安利北京的古北水镇！好玩好看！
第255章
娘儿俩很快就媳妇好了传送阵。当然方陌主要是做一个陪衬。但他的空间之力非常重要。之前他自己不知道如何真正运用, 只是能够将力量传送到体外, 也可以融入阵法之中，但是不得要领, 以至于并没有发挥空间之力的真正功效。
这一次龙珏可以说是手把手传授方陌如何真正运用空间之力。虽然因为时间紧迫也只是皮毛。但亲眼见证了一点点空间之力就能给传送阵带来如此大的改变。这让他兴奋异常。
之前的传送阵虽然很好用，可以在任何有传送点的地方来回穿梭。但是需要消耗的能量很大。但本身就存在空间之力的传送阵就如同在传送阵外层增加了一个保护外壳。让这个传送阵本身形成了相对安全的空间。而在灵力不会丝毫外泄的情况下, 可以至少增加能源的持续利用率。当然按照龙珏所说，这只是最基本最简单的使用方法。方陌如果将来修为高了，甚至也可以用空间之力创造出跟他身上那个圣灵空间一样的类世界。若是有一日他能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到定点，创造一个真正的世界也不是不可能。
方陌显然没有那么大的心思。但是他在等待阵法完成的时候，询问了龙珏关于捆绑在肖九身上那个梦墟的情况。
龙珏没有想过方陌这个提议。对于方陌说，用空间之力炼化梦墟空间，让其拥有自己的空间之力, 再逐渐恢复自我生机，而不是单纯的跟圣灵空间相连作为一个吸取者。她本能是要反驳的。但是仔细想想方陌身体里那些空间之力的来处，又觉得这万千世界真的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所以最终她笑了笑。“这个娘就不会了。不过你的能力是你现在所不知道的。所以将来有一天或许你可以做到这件事。”
方陌一听也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于是他笑着说：“我将来要是真有那么有本事的一天，就让梦墟成为真正的世界, 然后将两个世界的屏障打开。让梦墟成为一个全新的世界, 凌驾在先天界之上。然后圣灵空间又是在梦墟之上。这感觉想想就很幸福。”
龙珏听着也笑了：“这是个不错的梦想。只要解决掉阴阳宫和万华宗。先天界就只剩下易明子所管理的九霄山。到时候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有纷争。”
“但终究还是会有斗争的对吧？只要是有智慧的生物在一起生活。群居之中就一定会为了各式各样的理由而互相争斗。爱恨嗔痴是生命的本性。修行是修不掉的。这些想想虽然挺头疼，但若是连这些都没有了，或者或许也就没意思了。就像人类虽然害怕死亡, 但是现在我真的可以做到长生不老的时候, 又躲不开明明知道的未来灾祸。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为好。”
没想到儿媳妇儿会跟自己说这么深奥的事情。龙珏很好奇：“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方陌回答：“大概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吧。尤其是您和爹爹还有我爸的出现。让我以前的世界观完全坍塌，重塑需要时间的。您别看我嘻嘻哈哈，跟所有人都说我特理解。可是理解跟本能排斥之间也没有冲突。我不喜欢这样。但又不得不这样。所以才有了方才的感慨。不过这些话您可以不跟九哥说吧？是咱们娘儿俩的小秘密。”
龙珏笑着点头：“好。娘绝对不会说出来的。这就是咱们娘儿俩的小秘密！”
传送阵完全修复好, 开启自然也是要有顺序的。不过方陌贡献了两块上品灵石，所以这个传送者以目前的状态，用上半年是没问题的。肖九在外面等待的时候也跟秦东进行了联系。他们师门的传音术还算靠谱，比起其他家族的传音方式要更清晰一些。毕竟有空气就要流通，流通就会有风，虽然距离太遥远了，有时间差，但听到金都虽然也被攻击，但是因为金都学院的那些院首和秦东楚玉海等人的能力太强，那些鬼修一点儿好处都没讨到，还被楚玉海的阵法毁了几千尸仆，很快那些鬼修就都撤退了。毕竟他们的鬼仆虽然多，也不怕死，可是对方不死，已经完全化为齑粉的尸仆也没有办法再利用了。无法扩充队伍，一时半会儿也只能先保存实力。
也是因为个那秦家有了联络。双方都放了心，知道对方都没事。所以肖九决定让其他家族的人先离开。速度最快的绝对是飞与佚。他们飞往王城之后，紧跟着是遥家的人。但遥千和遥芳都说，他们回去之后会跟家主说清楚这件事，他们遥家一定全族听从魔尊差遣，然后才离开。
陆陆续续的都飞走之后。最后剩下的是不愿意回去赵家的赵方威，还有之前跟廖智和巫长风勾结在一起的石家人。
赵方威不愿意回赵家其实方陌和肖九都明白。他不是不想回去，而是知道自己回去就出不来了。他是知道炼血堂之事的人。而且在之后他也没有药丸给那些人了。他知道没有药丸吃，这些人功力就会倒退，所以他就算回去了赵家本家人不会把他怎么样，这些队员修为退步之后，他也会成为众矢之的。而到时候他没能保住赵汉生，也发誓要追随魔尊的事情就会成为赵家嫡脉要杀他的原因。人都想活，聪明的人尤其在意这些。
方陌和肖九不介意这个人是不是太过自私呢。只要他能有用，更不会伤害到自己在意的事情就可以。赵方威的能力他们俩之前就觉得可以。所以现在他要留下，他们俩自然也同意。
至于石家为什么没走。这就完全是两个人的私心了。因为之前询问的时候。廖智也曾经提过，说是那个地方的环境应该很恶劣，他偷偷在观世镜里看过一眼，那是一个满是怪石，又一片水域的地方。赤诡也说过，炼狱之所以是魔域的禁术，是因为这个禁术需要用魔族人最厌恶的鬼界之力来进行。所以就算是幽戮自己也不会轻易使用。而方陌看过之前在四圣秘境里关于封魔界的地理图，上面有标注意思世界入口的地方。其中鬼界的出入口，就被标注在石家的范围上。而询问过休岂，休岂也说出了石家的环境很温和怪石和水域相连。
所以这些都夹杂在一起。肖九和方陌就不可能放石家人这么痛快的离开。
石俊德焦急得不行。但他只能听从肖九的安排。最后等其他家族的人都走了。就剩下他们和秦家了。他急的到一旁腾出来给肖九他们休息的房间，给肖九跪下了。“尊主。求您的旨意，属下是否要去石家查探究竟？”
肖九问他：“你知道为什么就留你们吗？”
石俊德就知道事情不是太美妙。虽然他觉得他们没的罪过秦家这些人，而且秦家人连赵家那样的死对头都能收为己用，他们石家应该也没问题。可是既然这么问，就一定有原因，所以石俊德虽然摇头，却也没有多么惧怕。“属下不知。请尊主明示。”
“也谈不上什么明示暗示。就说你们找来那俩人吧。廖智是我们的仇敌。巫长风是背叛我们师门的败类。这两人被你们奉为上宾，你觉得我们会对你们有什么好的感觉吗？”
这下石俊德冷汗都下来了。“尊主！属下之前一无所知！而且这些事都是家主吩咐。属下也无能为力。而且在路上的时候，那两个人没少羞辱我们，实在也不是我们甘愿的。”
方陌走了过来：“石俊德。你们石家有没有一个叫水下城寨的地方？”
石俊德一脸茫然：“石家势力范围虽然也不小，占据了一整块陆地。但是能被利用上的地方不多。属下所知的，能被称为城寨的地方也就十几个。其他的就是大一些的城市了。或许有一些小村落也说自己是城寨也不一定。但是大的城寨我真的没有听说过有叫水下这个名字的。”
“那你可曾听过，一个可以买卖鲛人的地方？”
看石俊德的表情就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而实际上石俊德也是真的不清楚。所以他只能如实回答。
方陌也没再继续逼问，而是说：“这样吧。我们需要鲛人的眼泪来炼器。但是鲛人眼泪一定要立刻取用。我听人说过石家有一个地方圈养了很多鲛人。你这次回去，帮我们跟你们家主说一声。若是想为我们所护佑，就要贡献出几个鲛人。不过这件事要严守秘密。你们家主也要严守秘密。否则不用鬼族出手。我们就不能轻饶。”
石俊德连忙磕头：“属下明白！属下明白！”虽然答应了，但随后他又问：“那……万一家主也不知道这样掩的地方呢？”
方陌眯了下眼睛，其实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他们是怀疑，但正因为怀疑才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却不可能给他们退身的余地。否则有也说没有，他们不是错过了许多？于是方陌冷笑了一声：“没有不会去找？难道还要我们找来告诉你们不成？”
虽然方陌身上没有带出那般强大的气场。但这么冷飕飕的一句话，却透着毫无商量的意味。现在还不如从前。之前他们石家只是修为高的没有，所以地位低下。但是他们也有自己的本钱。那就是人口多。可是如今鬼族出现并且朝他们发起攻击。那最危险的也就是石家。因此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属下一定会跟家主说得很清楚！但是属下已经归顺尊主。能否……去石家告诉一声之后，就去秦家？”
方陌忍着吐槽的欲望，毕竟也算是用人之际，没办法作为战斗量，有些事也是要有人做的。就比如找到他妈所在的地方。他很坚定的认为石家在这件事上必然有线索。所以还是要拉拢石俊德的。“自然。不过鲛人泪很重要。关系到解除尸毒，所以你让石家家主一定要尽全力。否则石家那些普通人和修为不高的人，将来也会没有解药成为尸仆的。”
石俊德打了个激灵。“属下明白！属下一定跟家主陈述成破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