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垂下首回答，齐肩的发纷乱落在脸颊上，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
“时间已经很晚了，现在我们可以回去了么。”
人类说着主动挨近了帝君。
随后他垂下羞涩的眼，手指暗地里牵住少年的指端，有些小心翼翼的，在对方的掌心里画着圈。
“好。”
少年依旧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却没有拒绝停留在掌心的温度。
终于来到了统治者的寝宫。
这里就是他要‘侍寝’的地方了，那么接下来……
站在窗口的人类垂眸思考，神色不明。
不过当他余光瞥见正在向自己走来的虫族帝君时，青年的心脏瞬间扑通扑通的狂跳。
“呼……”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态。
“还愣着做什么，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了。”
面容昳丽却还带着一股稚嫩的少年看着他，碧色的眼如海般深沉，“过来，替我更衣。”
“是。”
谢如一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后关上窗户，慢慢向顾斐然走去。
他靠近少年，耳朵不自觉泛红，随后立刻面带羞涩的转移了目光，只将双手停留在那件繁复的衣服上。
“有点难。”
人类的手在颤抖，声音也无比紧张。
“不是有点难，而是你不想。”
顾斐然垂下头，薄唇刚好挨在青年软软的耳垂上，他低语，“不过刚好，我喜欢强迫别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你逃不掉的。”
他的话音刚落，就见面前的青年将桌子上的一杯香槟拿起，一饮而尽。
“哐当。”
杯子掉落在地毯上。
已经退无可退的人类脸颊迅速泛出一片绯红，眼神也开始朦胧起来，染上一层模糊。
“可以了……”
喝完酒的谢如一喃喃自语，随后抬起迷蒙的眼，鼓起勇气与顾斐然对视。
不等帝君允许，他便像一只家猫一样，慵懒的扑到少年怀里。
他先是蹭了蹭对方的胸口，用双臂圈住顾斐然的脖子，随后又轻叹一声，嫣红的唇就擦着帝君的衣领而过，凉凉的浸透下一滴酒渍。
“……”从未被如此大胆拥抱的帝君站在原地，微微皱了皱眉。
他不讨厌人类的小把戏，只是谢如一这般柔顺的模样让他又莫名不爽。
不过，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外面那群该死的老顽固们……
年轻帝君想到心事，顿时神色一凛。
随即他蹲下身，将喝醉的人类整个抱起放在榻上，一手扯下了厚实的床幔。
然而他刚将人放下，谢如一就迫不及待的抱住了他的脖子，睁开的眼睛满是惺忪。
“别走，你要去哪……”
青年拽着他的衣角，声音微哑的好听。
“谢如一，你醉了。”
年轻的帝君冷漠回应着，却情不自禁抚上了人类的眉眼。
这分明是张普通的脸颊，可那双眼睛却极端明艳动人，仿佛荡漾着万千璀璨的晚星。
“醉了不好吗，我有洁癖，讨厌和陌生人睡在一起的……”
脸上两坨醉红的谢如一抬起手，笑眯眯的掐住少年的腮帮，“但是你太可爱了，勉强还能接受……对了，我能叫你小斐然吗。”
“再说一遍。”
顾斐然声线一冷，眼神寒凉。
“小斐然，小斐然。”
人类不怕死的叫着，又后知后觉的委屈起来，“表情好凶，我怕。”
帝君不知怎的撇开眼，声音也不自觉降低：“不许叫。”
青年歪过脑袋，眨了眨眼：“为什么？你才十五岁，又没成年。”
“我成年了。而且虫族的生命太短，只要分化过了性别就算成虫。”
少年凉凉答道，他从未像今天有过耐心，能和酒鬼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
“一点也看不出来，你好像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