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密……也不大像。
“谁都以为给了他最好的东西,可知那东西,是不是他想要的?”封姜开口,话音中带着讽刺。
周尧想了想当日小皇帝的神情。
小小年纪,眼神就十分深沉了,想自信,又自信不起来,看人时眼睛溜着边,又不想别人忽略他,竭力表现自己,却表现不好,连请越明肖坐,声音都带着微颤。
别人眼神关注他,他不自在,似乎这是一件很羞耻的事,会让他想起不好的事,可别人眼神不关注他,他又愤怒,因为这不是一个做皇上的人应该有的待遇。
很矛盾。
许淑皇太妃和李密觉得孩子还小,日后总会成长,可其实小皇帝已经被现实所染,有了各种心思。
比如他肯定知道母妃和摄政王的私通,认为这是耻辱……
如果李密真是他的生父,他肯定不知道这个事实,并且,也不想知道。一旦知道,信奉的东西倒塌,他许会崩溃。
“淑皇太妃这手本事,简直了。”
王珈极为佩服,这掩饰的也太好了!
“这个东西——”周尧看着桌上摆的金镶玉如意,“许就是提醒咱们注意这两个人的奸|情,同时找到线索,发现这个秘密。”
趄明肖长长叹气。
十之**,他娘是不小心知道了这件事,淑皇太妃发现了,就想灭口。她娘早就准备自救,可布置还没来得及做好时,危险突然降临,她只好匆匆给出一些提示……
分析到此,事实大抵明了,几人暂时松了口气,开始下一个问题。
“淑皇太妃提闽王,是为了甩锅,但闽王真就与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么?”
周尧长眉微蹙,看向越明肖:“我总觉得,这里面有故事。”
肖太妃发现了危险,总得求助吧?宫里头,淑皇太妃一手遮天,肖太妃再聪明,再有准备,这些年的经营,最多能让她惊险出个宫,别的还有什么?
肖太妃生有皇子,为了保住安静生活,不引发淑皇太妃的忌讳,她不能和宫外有任何联系,不能同外臣往来,甚至不能交朋友。
肖家早就放弃了肖氏母子,她也没有家人。
没有外援,往哪走,怎么隐藏自己,谁来帮她?
不是他对肖太妃的能力质疑,只是在宫里生活惯了的人,未必能在宫外玩的风生水起。
两边,是两种完全不同的规则。
“线索一找出来的画里……”王珈歪着头,“闽王不像仇人,反倒像朋友啊。”
封姜点了点头:“这二人应该是表面有仇,实则为友。”
这等关键时机,恰好闽王来了越国,肖太妃会不会求助?
趄明肖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可除却那画,没半分痕迹——”
“不可能没痕迹,”周尧微微侧首,目光如炬,“如这就是事实,不可能没痕迹,只是我们……还没有找到。”
没有找到?
可不是!
王珈立刻拍了拍掌:“那咱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啊!”
“如今最该做的,该是两点。”
周尧伸出一根手指:“一,时间有限,肖太妃和闽王都是谨慎人,定把痕迹藏的很深,找不到怎么办?闽王这个人,就很关键了,我觉得,可以去试探。”
越明肖立刻站了起来:“我去!如若他同我母妃有什么交情,他肯定不会伤害我;如果有仇,肯定见面就要拔刀,我好好一试,定能试出来。”
封姜想了想,道:“如此,我可帮你忙。闽王行踪,我来查,你行动时,我亦可为你埋伏打援,护你不受伤。”
周尧看看几个人,谁都没反对,便也点了头:“好,那第二,”他伸出第二根手指,“宫里头的消息,尤其积年的,埋的深的,需要打听。”
小皇帝到底是谁的种,肖太妃的往事,尤其与闽王有关的,枝枝脉脉,细细碎碎,俱都要探听。
越明肖再次举手:“我去!”
“拉倒吧你,”王珈斜他一眼,“你还能把自己劈两半不成?”
越明肖:“我是越国三皇子,对宫里情势最熟,进出也方便。”
“就因为你是越国三皇子,还老不在宫里,谁愿意同你说真话?万一推了心置了腹,好嘛,你拍拍屁股走人,剩下这个怎么办?等着被淑皇太妃逮到收拾么?”
王珈怼人从来不在乎情份,非常犀利:“还有你那些心腹,肯定数量少,也大都一根筋,没几个机灵的,还都是小喽罗,爬不上去,不然怎么这么久了,也给你提供不了多少有用的帮助?”
越明肖被他怼的说不出话。
“还是我亲自出马吧!”王珈跳上椅子,猴子似的转了个圈,停在一个帅气无比的姿势,手还往前指着,“八卦之王会让你们明白,什么叫惊艳。做这行——是要有天赋的!”
周尧三人:……
“再说了,”帅不过三秒的王珈收了姿势,眼梢一飞,笑的狡黠,“我也顺便欣赏欣赏恒王那没头苍蝇的样子。”
说着话,他从怀里掏出个东西,上下抛接着玩。
周尧认真看去,发现是一枚皇家玉佩,想想今日王珈行动,顿时明白了。
“恒王得到的指示,是要拿到这个东西?”
“是啊,”王珈笑的见牙不见眼,“我把东西截了,看他怎么完成目标,再进天机楼!”
气死气死他!
“行了,事商量到这也差不多了,我先忙去,你们自便啊。”